“哗”全场喧哗。
祁染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处,只见一个跟储夜凡一样穿着同色礼服,形容优雅的中年男人缓步向台上走来。
虽然这个男人看起来很温和,长相年轻的时候也一定是属于英俊的,可是祁染的危险意识还是立刻启动了。
她下意识拦在储夜凡面前,看向来人,冷声问:“你是谁?”
男人被冒犯并不生气,反而部冲她微微点了点头,看向储夜凡,温和地问:“凡儿,订婚不通知家人,太让人伤心了啊。”
离四柱台近的观众基本都是近亲,但他的声音漠名的婚后,虽然没有使用的说话,可是却像一个高音歌唱家,轻易地让声音送到每个人的耳内。
凭票入内的观众立刻八卦起来:“还真的啊,今天到场的没有储家人,甚至祁家那个现任当家人也不在。不会两人是私定终身吧?”
也有人说:“婚姻就是两个人的事,人家要不要告诉家里由人家自己决定。”
台下闹成一团,但不管怎么争执,他们所有人的眼睛都无比八卦地看着台上。
家人?
祁染转眸看向储夜凡,却见他一脸冷色,眼底杀气四溢的模样就知道这所谓的“家人”到底是什么人了。只不过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储夜凡转眸看向台下,却发现罗西和场内一些保镖正被一些人缠住。顿时心下了然,罗西他们是不想起冲突影响这场订婚。当下冲储赢涛冷笑:“还有几分本事,竟能悄无声息地入了境。”
“毕竟S市不是你储夜凡的。”储赢涛笑了笑,冲储夜凡张开双臂,“儿子,看见爸爸这么不开心吗?订婚也不需要爸爸的祝福吗?”
祁染自从知道储家人对储夜凡的态度后就对他们一家人都深恶痛绝,此时储赢涛送上门来了,她简直手痒,转头问储夜凡:“我可以揍他吗?”
“当然。不过……”储夜凡握住她拽的卡卡响的手指,“得在没有人看见的时候。”在她耳边低声道,“新婚第一课,做坏事不能留下把柄。”
男人炙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脸上,搔地人心一酥,祁染心下甜蜜,却还是嘴硬:“我是替天行道。”
储夜凡在她耳边落下一吻:“能替天行道的,只有法律。懂?”
祁染明白他的意思,便不再狡辩,便问:“现在怎么办?”
“凉拌。”储夜凡冷冷地扫了储赢涛一眼,看向神父,“继续。”
神父抬头,看着站在两位新人之间如镜子般铮亮的储赢涛,有些踟蹰。三个人一起订婚的情形他可没见过,不过既然新郎没意见,那他也没有。
神父示意新郎把手放在圣经上:“请新郎宣誓……”
“你没有发现莹莹没有来吗?”储赢涛的声音再次响起,储夜凡放在圣经上的手猛地抽回,一个箭步冲到储赢涛面前,一把提着他的衣领问,“你把她怎么了?”
他早就发现莹莹没有来,一个小时前他还让罗西确认过莹莹是不是在星墅。
他以为莹莹因为婚房的事跟自己置气,他也没有放在心上。他跟祁染的婚姻不需要任何人的祝福,他只要祁染同意就好,所以,他没有让罗西把莹莹绑来。
储夜凡万万没想到莹莹不来的事会跟储赢涛有关系,他们是什么时候联系上的?储赢涛是什么时候下的手?
似乎看出储夜凡的疑惑,储赢涛凑到他的耳边,就只有储夜凡才能听到的声音道:“莹莹,从小要嫁的人是你,你知道么?蓉蓉说她要离开这个世界呢。”
“蓉蓉?”储夜凡眸光一冷。是了,蓉蓉是储赢涛养的女人,她是莹莹的朋友。
储赢涛推开储夜凡握住自己衣领的手,笑眯眯地提醒:“蓉蓉说她开着车刀乱走,也不知道会去哪里。你,不去找她吗?她的母亲可是因你而死呢。”
“该死!”储夜凡一把甩开储赢涛大步往台下冲下,边走边取出手机给莹莹打电话,边叫,“罗西,备车!”
话音一落,储赢涛摆了摆手,拦住罗西的那些人便放了手,其他保镖也都得了闲,不再被人掣肘着。一行保镖立刻跟着储夜凡离开了现场。
“哈?新郎走了?”台下一片沸腾,媒体像被放出笼的兔子疯狂地涌到四柱台上,将话筒对到她的脸上,尖锐地问:“祁染小姐,可以告诉我们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吗?”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祁染喉咙仿佛被刀割了一般地疼地说不出话来。储赢涛跟储夜凡说的那句话,她没有听见,可是她看见了。储赢涛说莹莹从小要嫁的人就是储夜凡,现在她失踪了。
祁染扯了扯嘴角,想要扯出一抹得体的笑容,想告诉自己没有关系的,储夜凡找到莹莹就会回来的。可是,她要怎么说服自己为什么储夜凡离开这个四柱台时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为什么哪怕一句交待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为什么他在离开的时候会叫罗西,却不会给自己一句交待,哪怕说一声抱歉,说一声“等我”……
都没有!
祁染咽了咽口水,正要说话,就听得身旁的储赢涛冲所有媒体道:“大家好,我是储赢涛,是储夜凡的父亲。很抱歉今天因为犬子的感情问题没处理好给大家带来困扰,我为到场的人都准备了红包,请大家去出口处认领。给大家带来麻烦,万分不好意思。”
“感情问题没处理好?”有媒体敏锐地抓到了这个点,立刻追问,“所以,储少在订婚现场扔下祁染小姐是因为前女友吗?”
储赢涛轻咳一声:“孩子的事情自己处理,不要问我,大家走的时候记得领红包。”
说完储赢涛的保镖上前帮他飞快地挤出了人群,留下祁染一个人面对着所有人的长枪短炮。
“祁染小姐,请问一下储少前女友的事你事先之情吗?”
“祁染小姐,储少弃你而去,你还会继续这段感情吗?”
“祁染小姐……”
所有人的声音仿佛嗡嗡乱飞的苍蝇让人头痛欲裂,祁染想逃,可是长长的鱼尾窄窄的裙身以及那七厘米的高跟鞋都不允许她逃跑,她只能努力挤出笑容,让自己在镜头前不那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