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固了，时间凝固了。
储夜凡仿佛从被定格的时空中穿越而来，缓缓地走过静止的人群，仿佛来自冥王的审判。他每路过一个病人，身后的欧彦就会为他介绍：“这是28床的病人，刚做了阑尾炎手术。这是71床的病人，手臂骨裂……”
欧彦介绍完所有的病人，储夜凡冷冷地说：“所有病人加五倍医药费用于医院清洁维护，开具所有单据给相关部门。”
“当然，我们将会邀请Y国管家学院的学生来做这次，费用当然会是在原费用的五倍以上。”欧彦在一旁笑眯眯地为大家说明后，说，“所以大家不用担心我们是在乱收费，我们成本就会比其他医院贵。”
储夜凡从祁染面前路过，并没有停步，而是走到那个胖女人面前，抬了抬手。阿六阿七立刻上前将她的嘴掰开，阿六打着手电往里照了照，对储夜凡道：“少爷，还有四颗牙。”
储夜凡淡道：“砸了。”
阿七正为将功赎罪找机会，立刻殷勤道：“是。”
一把抓住胖妇的衣领，冲着她的胖脸左右开弓，咔咔一顿胖揍。觉得差不多了，又掰开胖妇的嘴往外一倒，见地上又掉下四个牙齿才对储夜凡道：“少爷，没牙了。”
储夜凡气带气场威压的到来让所有人都失去了反应的能力，胖妇也处于一种茫然地状态，直到牙齿被敲掉才再次发出凄厉的惨叫：“杀人啦！”一把把早已吓软在一旁的自家男人往前推，“你作死啊，就看着老婆被人打。给我报仇，打他，打死他。”
男人双。腿抵在地上，双手死死地抓住门框，头摇成拨浪鼓：“他们那么多人，我不行，我不行……”
储夜凡转身，阿六递给他一张支票：“十万，可以重新装一口牙齿了。当然，这是我们赔偿给你的，你们仍然要五倍赔医院的清洁费。”
小强第一次以极为崇拜地眼神看着储夜凡，暗暗赞叹了一声：“太帅了！”
从储夜凡出现的那一瞬间，祁染就跟所有人一样都和那一片空气一起凝固了，她呆呆地看着他从自己面前路过走到胖妇面前，看着他让人打落她的牙齿，看着他向所有人欺负过她的人滥用职权的索赔。
她又给他丢脸了。她觉得很抱歉，为什么总是在给他添麻烦啊。
她眼眶有些湿，也很想逃。现在的她太狼狈了，肯定会让他厌恶。他是从一开始就嫌弃自己丑的人啊。她想逃，可是他的保镖站满了走廊，拦住了去路。
可是到底不也对面他，在储夜凡转身的那一瞬间，祁染低下了头，期望着他出气了赶紧走。
然而，那双铮亮漆黑的鞋子还是在她轮椅前停住了。修长的手指勾起了她的下巴，那张沾了一脸果酱的脸就那样狼狈地露了出来。
“啧！”储夜凡毫不掩饰嫌弃，摊开手，阿七立刻把一块湿毛巾放在了他的掌心。
储夜凡把湿毛巾盖在她的脸上，糊住，用力地擦了擦干，边擦还边问：“谁弄的？”
阿七道：“从监控上看，是一个小孩干。”指着跟着于洋一起出来的学生中的小孩说，“就是他。”
储夜凡淡道：“养不教父之过，查查他父亲是谁。”
“储少，我弟弟不懂事，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一个女孩子连忙从人群里跑出来，向储夜凡求情。还没跑到就被保镖拦住了。
储夜凡仿佛根本没有听见女孩的话，掀开盖在祁染脸上的毛巾，露出少女精致苍白的脸，但还是不干净。储夜凡看着毛巾上的污。秽，蹙眉，嫌弃地扔掉，又摊手，阿六立刻将准备好的毛巾放在他的掌心。
毛巾再次糊上祁染的脸，然后被男人不温柔的揉了两圈，再次掀开时，脸上已经没有污渍，少女的脸苍白干净，大眼乌黑明亮，虽然隐隐还有些哀伤，但是比先前好了很多。
勉强能看！
储夜凡扔掉毛巾，居高临时下的看着她，勾了勾唇，问：“手残的不打手，手断的不打脚。仁慈些什么？”
他的声音依旧冰冷，却终于有了一丝情绪，虽然这情绪是不满。
这一声不满，却让祁染差点要哭出来。
他看出来了，他看懂了她。她虽然气那些人，可是除了对那个胖妇，对其他人她都手下留情了。手吊着的，她打脚，瘸着腿的她只打手。她只是想告诉那些人，自己可以还手，但不想真的弄伤他们。
可是这一切，曾经包容她说相信她的于洋老师没有看到，他看到了。
祁染看着他，不敢说一个字，她怕一说话眼泪就要流下来。她不想哭，她已经很丢他的脸了，不能再丢脸了。
储夜凡转头问欧彦，问：“她，可以带回家吗？”
欧彦连忙道：“可以的可以的，醒了就可以了。”
储夜凡弯下腰，将祁染从轮椅上抱了起来，转身就走。
“储少，请等一下。”于洋叫住他。
储夜凡停步，没有回头，声音里透着不耐烦：“说！”
于洋道：“小孩子出手没有轻重，您凭这要去对付他的家人，未免不妥。”
“你脑袋长在肚子上吧？肚子插了一刀，脑子也坏了是吗？”储夜凡转身，看着于洋冷笑，“正是因为孩子我才没有对他出手，只是对付他的家人。有什么不妥？”
于洋蹙眉：“孩子会出手，也是祁染同学做错事在先。”
祁染心口狠狠地揪了一下，于洋要说直播的事了，储夜凡马上就要知道直播的事了。她想走，不想让储夜凡知道直播的事。如果他知道了还会像现在这样为她说话吗？
一定会跟于洋一样嫌弃自己吧？不，一定更嫌弃，更厌恶。因为丢脸的是他啊。被戴绿帽的人是他啊。
出生牛犊不怕虎，小孩到底不知道储夜凡的厉害，加上有于洋为他说话，立刻硬气起来，勇敢地看着储夜凡道：“败坏社会风气 的人每个人都可以教训她。”
“没错。”胖妇被打的整个都冒着火，不管不顾地冲向储夜凡骂道，“你这个没用的男人，被老婆戴了绿帽都不知道。还打我们，活该当万年王……八……啊……”
话没说完，储夜凡照着她的响。发胸口狠狠踹了一脚。一瞬间，胖妇肥胖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条射线，然后轰然落地，发出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