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式早餐，西式早餐，你要哪种？”
餐厅里，祁染迎着储夜凡的冷脸，笑眯眯地问。
“中式。”储夜凡淡淡地应了一句。
“好的。”祁染看着跟在储夜凡身后的欧颜同样热情地问，“欧少，您吃哪种？”
“我，我啊。”欧颜呵呵地尬笑两声，道，“我就喝点奶就好了。昨晚吃多了，不太饿。”
才怪！他是压根就不想吃祁染这些“中式”和“西式”早餐了。已经四天了，整整四天了，祁染每天早上都给他们做早餐，第一天是中式，浆糊一样的粥，石头一样的馒头，浑浊的看不出本体的煎蛋，他还要在储夜凡的注视下装着津津有味的咽下去。
第二天，西式早餐，石头一样的烤面包，石头一样的早餐肠，比黑芝麻还黑的意大利面。同样，他在储夜凡的注视演着津津有味的模样。
第三天，祁染把中式和西式都做了，让他们自选。呵呵，浆糊和石头的组合，谁要想吃！可是，他还是要在储夜凡的注视下吃的仿佛五星美食。
拜托，那是他储夜凡的女人，不是他欧颜的，他为什么要这么付出，为什么要这么牺牲？！为什么？！
“那怎么行！”祁染正色道，“一天之中早餐最重要，我今天炸了油条，要不然，你跟储少一样，中式吧。”
“哦，不……”欧颜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道冷芒透心而来。
“不然也行。”话到嘴边生生打了个转，欧颜艰难地龇出八颗牙看向储夜凡，“我和你一样，中式的。”
“嗯。”储夜凡在主位上坐了，示意欧颜落坐。
“你稍等。”祁染飞快地旋着进了厨房。
储夜凡看着她的背影，勾了勾唇，冰冷的眸子染着一丝暖意。欧颜见状，身体微微前倾，凑到储夜凡身前，低声问：“这么高兴吗？”
储夜凡盯着厨房的门，低低应了一声：“嗯。”
欧颜十分无语：“我说你也拉肚子了吧？这种厨艺，有这么值得高兴的吗？”
哦不，这种渣的登峰造极的厨艺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他可能确实值得高兴。可能全世界都找不到像她这样能把每样食材做出石质感的人。
储夜凡高兴，话也多了几句：“她笑的很好看。”
这几天的祁染开心，是真心的，笑容是真心的，他高兴她对他露出真心的笑容。
“噗”
“咳咳……”
欧颜刚喝进的一口奶差点喷了出来，但储夜凡面前他自动地憋回去呛进了喉咙里，一时咳地他差点喘不上气。
哪里好看了？不会觉得像个花痴吗？有哪家名媛千金会把嘴笑地裂到耳后根吗？
“欧少，怎么了？”祁染端着餐盘出来，见欧颜咳到抽搐，连忙递了杯水给他，“喝点水顺顺。”
欧颜此时也顾不上储夜凡那冷刀子一样的眼神，接过祁染的水杯咕咚咕咚大灌了了一口。水刚进嘴里就“噗”喷了出来。祁染十分敏捷地抢走了储夜凡面前的餐盘让食物幸免于难。
欧颜苦着脸问：“这是什么啊。”
祁染把餐盘放回储夜凡面前，解释道：“这是我自制的葡萄糖水，就是普通的开水里加点糖和盐，搅拌一下，作用跟葡萄糖一样。”
欧颜震惊地睁大了眼睛：“你加了多少糖多少盐？”
祁染：“一勺盐一勺糖啊。”
难怪死盐死甜的。欧颜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放进水里冲。他简直要疯：“为什么？我不需要葡萄糖。”
祁染：“今天的中式早餐饮品就是葡萄糖啊。”
储夜凡送到嘴边的杯子缓缓地放了下来，默默地将筷子伸向了盘子里的包子。
祁染眼尖地发现储夜凡没有喝葡萄糖，认真地问：“储少是不是也不喜欢葡萄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本本和笔，记下，“不喝葡萄糖。”然后再问，“牛奶可以吗？”
储夜凡没有回答，只是重新端起了杯子，喝了杯子里的葡萄糖。
祁染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好喝吗？”
储夜凡在欧颜惊叹地目光下面无表情地咽下最后一口葡萄糖，低应一声：“嗯。”
“喜欢就好。”祁染这才放心地坐下，开始风卷残云地吃早餐。
她大口大口地喝着令人惊悚地盐糖混合物，一面啃着石头般坚定的包子，仿佛吃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欧颜看地目瞪口呆：“你，觉得好吃吗？”
祁染从餐盘里抬起头，一脸茫然：“好吃啊。”
“好……吃……”欧颜简直难以置信，“那昨天星爵送的晚餐呢？”
“好吃啊。”祁染困惑的看着他，“你不觉得的吗？”
“我当然觉得好吃。”欧颜有些不甘心，指了指早餐，问，“你觉得这个早餐好吃还是昨晚的菜好吃？”
欧颜绝望地看祁染竟然认真地思考了起来，她竟然在把自己的石头早餐跟米其林餐厅的菜做比较？
祁染思索片刻，正色道：“各有各的好吃吧。”
好的，他已经确定这是一个没有味蕾的女人！欧颜擦了擦嘴角，起身：“我吃好了。”看向储夜凡，“我去开车。”
储夜凡却只把目光落在埋在餐盘里狼吞虎咽的祁染身上，低声道：“用餐要坐直，细嚼慢咽，不要抢食。”
“不好意思，我习惯了。”祁染连忙直起身子，斯文地夹了一个包子放进嘴里小口小口地咬着，看向储夜凡，问，“这样可以吗？”
“嗯。”储夜凡点点头，慢条斯理地啃着包子。虽然包子很硬，但他咬的很优雅，仿佛在跟包子亲。吻。喉结因为他的咽动而轻轻地滑动，仿佛白天鹅的脖子。
好看的人做什么都那么好看。
祁染连忙移过头，把注意定放在自己面前的包子上。
早餐后储夜凡照例把祁染送到学校门口，只是临分别的时候说：“下午我来接你。”一顿，提醒她，“今天周三。”
“哦。”祁染恍然大悟，“今天我生日。”指着他又指指自己，“你跟我一起去祁家吗？”
储夜凡低低应了一声：“嗯。”
这算是给她撑门面了，祁染懂得，有些感动：“谢谢。”
储夜凡推开了车门，祁染立刻下车，冲着车门微微鞠躬：“慢走。”
也就在车子驶离学校门口的那一瞬间，储夜凡沉声道：“水？”
竟然熬到现在才敢喝水！ 欧颜扔了瓶水给他，深表佩服，果然爱情是盲目的。高冷的储少也不能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