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
关键问题没得到解答,墨韵不同意放人。
孟初然不动神色的对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用眼神指了指芍红。
本就没打算,将锦妃如何,放了也就放了,只要盯住芍红就行。
诸葛尚被射杀在宫门之外,一众暗自培养的势力,也在景阳宫有去无回,还被孟初然吓个半死,百里弈突然出现,不免成了锦妃最后的救命稻草。
“皇上!”锦妃脱困,含泪惊呼一声,扑向百里弈,可跑了几步,却又心有余悸的愣在了原地。
百里弈冲她招了招手,锦妃这才破涕为笑,扑进了他的怀里。
如果能因为孟初然,而让百里弈对她放下成见,她倒是十分乐意,再让孟初然捆绑威胁几次。
“瞧你,哭成这样,朕该有多心疼?”百里弈语气温柔,低着头,仿佛眼里只有锦妃一人。
锦妃抽了两下鼻子,激动的克制住泪水,“臣妾不哭,臣妾笑,只对皇上一人笑。”
说着,锦妃红唇一扬,面如桃花般的笑了起来,可是那灿烂的笑容背后,又透着多少心酸。
瞧着两人你侬我侬的样子,孟初然蹙眉,“皇上若无吩咐,臣女便告辞了。”
话音未落,孟初然已然迈开了脚步,显然那句‘吩咐’只不过是个场面话罢了。
擦肩而过,一阵香风扑面,带着淡淡的草药味道,多么惹人心疼,让人憔悴。
百里弈堆满面庞的柔情渐冷,听着那越来越远的脚步声,用力将锦妃推开,快速回眸,那不安分的心,似乎也追着孟初然的背阴去了。
“皇上?”
锦妃将那六神无主的神情瞧在眼里,几乎崩溃,“她可是孟初然,靖王妃,刚刚才为辛予浩剩下孩子,是他的女人!”
辛予浩不答,并非无动于衷,只是那微妙的感觉,让他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靓丽,自信,睿智迷人,有着高高在上的强势,又端庄得体,时而冷若冰霜,时而如清泉潺潺。
似乎每一种女子的心性,她身上都有一些,又好像她已经将天下女子的特质,内敛在了那小小的身躯里。
她是那样神秘,来时随风,去时如雾,怎也瞧不透,她到底是谁,而谁,又是她……
行出养心殿,沿着长长的阶梯而下,孟初然的脚步很快,犹如她那正在飞速运转的大脑。
“墨韵,你就不要回去了,盯着那侍女,一有机会,立刻问出真相。”
“是!”
墨韵停下脚步,一个纵身,便消失在了原地。
孟初然继续较快步伐,小玲小跑着才能勉强追上,正想提醒她注意脚下,可她却突然停了下来。
“听,那是什么声音?”
一阵似有似无的禅音,随风飘来,凝神听了一会儿,孟初然的目光不由放在了‘慈宁宫’三个巍峨大字上。
小玲道,“是大法师诵经声,太后每日足不出户,诵经念佛,王妃不曾出来行走,所以没听过,听说王爷还准备在小公子满月时,也请大法师来给小公子诵经呢。”
说完,小玲才知失言,连忙闭嘴。
孟初然却想的不是这些,看了看石阶下回廊的尽头,又回头瞧了瞧养心殿。
似乎,有什么在脑子里呼之欲出,又什么都抓不住,“那大法师是和尚?”
小玲点头,脸上却又写满了狐疑,似乎没想明白,不是和尚,念得哪门子的经。
孟初然缓缓向前踱步,喃喃自语的说着,“和尚是出家人,习惯早起做早课……”
‘哒哒哒’忽的一串急促的脚步由远及近,从回廊的尽头传来,硬生生打断了孟初然的思绪。
孟初然烦得够够的,正满心的烦躁不知该如何发泄,这会儿,倒是要瞧瞧,哪个倒霉蛋,撞到了枪口上!
怒火中烧的回头一瞧,孟初然就是一惊,跨过回廊扶手,往一处假山的后面躲。
小玲反应不及,一直被拉到了假山后,这才问道,“是谁啊,竟让王妃如此惊慌?”
“别说话!”孟初然虎着脸,对小玲呲牙,这么白痴的问题,还用得着问?
只见回廊中,一袭月牙色长袍的辛予浩,正大步而来,“放手!再敢造次,本王对你不客气!”
身后,曼妙的身材包裹在黑纱里,楚娘刚想去牵他的手,便被严厉呵斥开去。
她也不恼,用那娇软的声音道,“男人呀,这才多一会儿,就忘了你的承诺啦?”
假山后,瞧着楚娘得寸进尺,又向辛予浩伸出了手,孟初然不禁恨得咬牙。
“该死的臭女人,果然被我猜中了,她也不用镜子照照自己什么模样,无耻,混蛋!”
听着孟初然咬着牙,发恼骚,小玲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怪异了起来。
当初季月还是月夫人的时候,也不见她有这样的情绪啊?
在慈宁宫紧闭的宫门前,辛予浩站定,转身将手伏在身后,看似习惯性的动作,却恰巧躲开了楚娘意图不轨的手。
“你确定就在里面?”辛予浩面色冰冷,语气低沉,“本王答应过的事儿,自然能够办到,但万一进去,什么都没有……”
“哎?王爷在这样闲聊,让人跑了,总不至于赖在小女子的身上吧。”
楚娘一笑,大大的眼眸,眯成一线,犹如桃花泛滥。
孟初然暗骂了一声狐狸精,去见辛予浩的目光,忽然向这边扫了过来。
孟初然连忙低头,还不忘将小玲看热闹的脑袋,给按了下来。
“历风!”辛予浩一声令下,便听那沉重的宫门,发出病入膏肓般的木质摩擦的呻吟声。
等了一会儿,再听不见动静,小玲小心翼翼问孟初然,“王妃,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孟初然满怀怒红,赏了她一个爆栗,“当然是跟过去瞧瞧啦,别听王爷话里的意思是,偷走我儿子的人,就在慈宁宫里面吗,真是笨死了!”
孟初然从假山背后跳了出去,身后却传来了小玲自言自语的声音。
“说我笨,我哪里笨了,难道还看不出来,那女子是想着与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