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拇指,定誓言,意思很简单,可孟初然嘴笨,想了想也觉得麻烦,索性扭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王爷的手掌十分好看。”
辛予浩愣愣的看着手掌,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的孟初然,觉得再耽误下去,等到了饭桌上,就不知道是用的早膳,还是午膳了,便回头提醒他。
“王爷没看啦,咱还用膳不?”
都说回眸一笑百媚生,孟初然本就生的好看,斑驳的树荫下,透过树冠的阳光,更是将她点缀的犹如置身仙境了一般。
辛予浩一笑,将那一颦一笑,牢牢印刻在脑海里,然后端正的迈开脚步,不疾不徐走近了过去。
走近书香阁,喷香的食物味道随风而来,孟初然激灵灵打了个颤,精神振奋道,“什么好吃的,这么香?”
“哪里香了,兴许你饿了,才觉得香吧。”辛予浩一笑,在她那馋猫般弯起的红唇上点了一下。
孟初然摆手,用力的吸着鼻子,“不对不对,是挺香的,有糖醋鱼,红烧肉,还有酱肘子,和一点点……花香?王爷该不是用花朵做的菜吧!”
菜都是孟初然喜欢吃的,以前做演员,为保持身材,这些都碰不得。
来了这个世界,也不曾挑剔过。
可美味的食物,和花朵搅合在一起……那画面太美,孟初然想着,不由打了个哆嗦。
“嗯?王爷的品味还真独特!”
见她想得歪的没边,辛予浩沉了她一眼,牵着她的手,继续往里走。
“花儿是花儿,观赏用的,怎能做菜?”
“可王爷一大清早,吃这么油腻的菜品,不腻吗?”
孟初然还不服输,什么都能被说不行,可鼻子却远近闻名的灵敏。
说着,一名打扮清秀的女子,便笑着迎了出来,“王爷素来自律,饮食清淡,这些都是王爷特意为王妃准备的。”
这人,孟初然认得,府里大夫的跟班,好像是学徒什么的,孟初然自身会医术,对此倒是不屑的。
书房一向是辛予浩的禁地,她在此出入,而且说话随意,不免就太奇怪了一些。
看出孟初然的疑惑,辛予浩道,“以前是本王忽视了,从今儿起,槐香便是主要负责你的膳食,她在这方面,可有不少的研究,你且安心。”
孟初然如何安心,身边能打的会跳的,聪明伶俐的丫鬟一个不少,“专门负责饮食就不用了吧,小玲手艺挺好的,王爷不也尝过吗?”
辛予浩含笑,槐香接话道,“那丫头手艺的确不错,却不知搭配,瞧瞧王妃这身子羸弱的,这段时间得好好补补呢。”
孟初然皮笑肉不笑,像是看一个跳梁小丑似的看着她。
槐香这才感觉不对,连忙屈身行礼,“小人吴槐香,给王妃请安。”
孟初然一笑,虚扶了一下手,辛予浩揉着孟初然的肩膀,安抚道,“别再这里说话了,饭菜凉了可就不好了。”
进屋落座,满是书香的房间里,摆放着一桌子美食,的确有些说不出来的意境,十分唯美。
但最吸引孟初然的,却还是书架上空了不少,原本厚重的书籍,被一盆盆叫不上名字的淡蓝色花朵所取代。
孟初然嗅了嗅,花很香,似乎还有安神的功效。
一直处在爱不得,又无法无法自拔深陷其中的孟初然,竟然有了些安宁平和的感觉。
“王爷,这是什么花儿?”
“天山香兰,西域进贡来的,对了,你刚刚绣鞋掉进去的,便是天山香兰苗圃,压坏了好几珠呢。”
辛予浩牵着她的手,让她坐下,他自己却来到孟初然对面,一弹身后袍摆,也坐了下来。
薄唇噙着那似有似无的笑,一双黑眸,在照不见阳光的地方,显得异常明亮,被凝视片刻,孟初然全身开始发烫。
“王爷干嘛这样看着我,我又不好吃的。”孟初然默了他一眼,将注意力放在食物上。
不得不说,一桌子菜全是肉食,散发着滑腻的光泽,孟初然看得直皱眉头,可却忍不住吞咽口水。
定是小家伙嘴馋了吧!
孟初然这样这想着,也好给自己找些借口。
辛予浩双手交叉,撑着下巴,失笑道,“如何,应该很合你的口味吧,多吃点,都是为你准备的。”
说着,他轻轻抬手,用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孟初然的青瓷口碟里。
肉炖的很糯,被放在口碟里,还在微微颤动。
瞧得孟初然又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饿是一定饿了,可大清早吃这么油腻,孟初然总觉得不好,把口碟连同红烧肉,一同推出了视线。
“我怕烫,等会儿再吃。”
“不烫吧,我准备好已经过去了一会儿了,不会烫的,温温的食用,才更好呢。”
吴槐香一笑,又将口碟给孟初然移到了面前。
她本出落的就不是十分出众,只能算是清秀,这一笑却也平常,可偏偏就是这一笑,却给人一种十分安心的感觉。
孟初然一愣,下意识拿起来了筷子,再当她回神,那颤动着的红烧肉,已然被送到了嘴边。
不对!
孟初然心头一跳,可哪里不对呢?她又先不起缘由。
可这疑心病一起来,倒是让她觉得辛予浩一系列反常的举动,却更让她怀疑。
见她发愣,辛予浩道,“不合胃口吗?”
吴槐香接话道,“兴许是王妃还有些不习惯。”说着,加了块一模一样的红烧肉,放进了吃了起来。
这举动……是在证明,菜里没被下毒,可以放心食用?
这下,孟初然更不敢吃了!
“呵呵,我突然也想吃些清淡的,不如这些午膳时再吃吧。”
辛予浩没有拒绝,摆手让吴槐香将桌子撤掉,“这样也好,不知那些合你的胃口,说来让槐香这便去准备。”
槐香,槐香的叫着还真亲切!
“呃……”瞧一眼吴槐香,孟初然转了转眼珠,“臣妾还是比较喜欢吃小玲炖的莲子羹。”
“成日莲子羹,就不腻?”辛予浩蹙眉,似乎想不通孟初然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