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然眨了眨眼睛,心里却有些豁然,暖暖的很是安心,“无恙,只是摔了一跤,好在我反应快,护主了肚子,若不然,今儿只怕就得是小家伙的诞辰了。”
“谁问你这个?”辛予浩蹙眉。
孟初然一愣,下意识的看了看木质隔板,“没摔坏了王爷的庭廊……吧?”
这是什么话?
辛予浩一挥手,嘭的一声,气劲外泄,直直打在围栏上,围栏断裂,一大片木头摔进了水里,溅起的水花,洒了孟初然一脸。
“摔了本王王妃,这庭廊该死,拆了重建!”
强势证明一切,在孟初然的惊讶中,他一手扶住她的后背,一手穿过她的双膝,起身将孟初然抱了起来。
孟初然眨着大眼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失去重心的她,只能乖乖勾住辛予浩的脖子,将脑袋埋在进他的胸口,可悬着的心,却早已随着他扬起的双臂,飞到了九霄云外……
“是,属下这便安排人手拆卸!”
历风的声音传来,辛予浩脚步微微一顿,不容置疑道,“你等玩忽职守,伤了王妃,该如何,自己知道了吧。”
历风看向小玲,眼中满是怜爱,可语气依旧坚定,“属下明白!”
“你明白个屁啊!不知道给王爷求求情吗?”
眼看又要殃及池鱼,孟初然从辛予浩怀里探出脑袋,恨恨的瞪了历风一眼,抬眸又是一副春风拂面,对辛予浩笑了笑。
“臣妾只是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既然无恙,拆了庭廊也就算了,王爷不用责罚奴才们了吧?”
“嗯?你对本王的决定有意见?”
孟初然瞌了一下明眸,这不是明摆的吗?
“王爷若还有疑惑,便放臣妾下来,臣妾走两步,给王爷瞧瞧便是。”
见她扭着身子,还真想下来自己走两步瞧瞧,辛予浩嘴角一抽,“如此,便罢了,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等今儿就不用了吃饭了。”
那黑眸如刀锋一样横扫而去,“你等还不谢王妃说情?”
一天不知东西,可比挨一顿板子舒服多了。
孟初然也为奴才们谢了他,“多谢王爷体恤,对了,王爷给臣妾准备什么做早膳,说着,臣妾这肚子就忍不住咕咕叫,只可惜呀,她们是没得吃咯。”
哪里看不出孟初然是怕他反悔,才会故意这样说。
辛予浩摇了摇头,真心有些把她没办法,佯怒道,“小心把奴才给宠上了天!”
他的脚步很轻,怀抱似是个摇篮,孟初然舒服的半眯起了眸子,“难怪娃娃都喜欢被抱着,走来走去,原来是这般舒服的滋味,王爷可比臣妾更会宠人呢。”
穿过庭廊,走过回廊,还有一段青石板铺成的绿茵小路,辛予浩一路抱着她,却不觉得累赘。
见她惬意,荡秋千似的摇晃着小腿,甚至得意时,还把一只绣鞋给甩进了精心培护兰香花苗圃里,辛予浩笑了,停下,命人将绣鞋取来,将放在一旁的石凳上。
“眼看便是要做母亲的妇人了,怎还和个小丫头似的,得意忘形了吧。”
他将绣鞋放在空出来的怀里抱着,学着孟初然的样子,将月色长袍卷到腰间塞好,在将那盈盈一握的绣鞋握在掌心。
这便是要亲自矮身,为她穿上,“来,让本王给你穿上,免得着凉,受了风寒叫人心疼?”
“叫人是谁?叫人心疼,王爷就不心疼?”
不用他说,孟初然伸平了青葱般的小腿,此时正单手撑在下巴上,慵懒的靠在玉石桌子上,等着被高高在上的靖王服务。
辛予浩摇头,俊美的脸上,浮现出的是那种,既无可奈何,又十分幸福的微笑。
可他才刚刚做出下蹲的动作,一旁伺候的奴才们,却如山崩般,齐刷刷的跪了下来,诚惶诚恐。
历风严词道,“王爷身份尊贵,乃是朝廷擎天一柱,为天,不可屈尊,还望王爷珍重!”
“王妃这不是身子不便嘛,你休要胡言生事。”
“王妃身子不便,自有丫鬟帮衬,王爷屈尊,只怕传出去,这天是要塌的呀。”
辛予浩不去管他,执意要为孟初然穿鞋,一众奴才更是将身体都几乎跪进了地里,历风拔了剑,是要以死相劝。
辛予浩沉了脸,“你且滚开,休要碍了本王的眼,日后在与你一并清算!”
“属下宁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王爷委屈了尊驾!”
“本王都不觉的委屈,你……”
“哎,王爷息怒,算了吧,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好事赶紧去用了早膳吧。”
辛予浩愠怒,孟初然一把抢过了绣鞋,熟练的穿上,起身跺了两下脚,似乎也没什么威慑力,直到辛予浩起身,说了‘起来’,一众人等,这才灰溜溜的爬起来。
“能走了吗?”牵起孟初然的手,辛予浩的脸色稍稍平缓。
孟初然点头,表示脚都跺了,没问题。
辛予浩含笑点头,又瞪了众人一眼,“随本王来,莫得去理会他们。”
“王爷英明,应该知道历风行为虽然偏激了些,却是忠心为主,而且 传扬出去,免不了被人嚼舌头,对王府声誉不利。”
孟初然被他牵着走了一段,又停下来,将他塞进腰带里的袍子放了下来,拍拍平整,笑道,“所以臣妾请王爷以后还是别那样了。”
辛予浩哼了一声,冷冷的,显然不以为意,指了指长袍,“这办法,似乎还是王妃想出来的吧,这样说,岂不是自相矛盾?”
孟初然白了他一眼,“那是没人的时候,自然无需顾虑,王爷在外可是朝廷的顶梁柱,百姓的主心骨,怎可不思量身份。”
“那……这算是本王与你的小秘密咯。”
“对,小秘密!”
孟初然一笑,牵起辛予浩的手,握在一起,比划着,要碰拇指,定誓言。
可他的手掌很大,指节十分修长,孟初然的手小,加上他又似懂非懂,试了几下,没成功,只能作罢。
辛予浩不解,摆弄了几下手掌,疑惑道,“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