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这是最后一次
妖月2019-11-21 13:522,318

  媚香惊恐地起身,却被嬷嬷按住,吓坏了,“夫人饶命!奴不是故意的,是、是景曜公子非要让我跟着来的,求求夫人,饶了我吧,我没有纠缠景曜公子,真的没有……”

  她恐惧到了极点,知道这一回怕是很难有活路了,将头在地上地上磕得砰砰直响,再也管不了自己的膝盖了。

  旁人不知道,她们这些常年混迹花街柳巷的女子却是知道的,尹景曜在花街闯了多少祸事,都是严淑惠派人摆平。

  不过是每次老将军回来了,他就不再被允许闹事,这次她本想来个生米煮成熟饭上位将军府,和那人也是说好了的,可谁知结果竟然跟他说的完全不一样?

  但即便如此,她却不能说是自己跟人合谋,否则,只怕更加没有活路了。

  尹景曜还在床上晕着,即便没有晕,也不敢冒头替她说话,媚香急得花容失色,哭得满脸是泪。

  “夫人饶命,将军饶命!奴一介卖笑之人,自知身份低微,何敢高攀将军府?是公子非要带奴来的,奴不依,他便说要打杀龟公和老鸨,我、我不过一个无权无势、任人宰割的女子,哪里敢不从?”

  此话一出,尹默脸色显而易见地沉了下去。

  严淑惠心头狂跳,指着她大怒,“你胡说!我儿何曾把脏女人带进府里过?定然是你心怀不轨,故意怂恿我儿。先前我儿说了今日被人灌酒算计,哈哈,好啊,我还正想要查查是谁呢,结果你就不打自招了是不是?”

  媚香凄厉地嚎哭了一声,好像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般,悲伤又可怜地趴在地上,望着严淑惠。

  “夫人,奴大冤啊!这是楼中姐妹和诸多客人可都是看见了的,夫人若是不信,大可叫人来问。且景曜公子先前说了,包奴三个月,而后就可放奴离开京城,奴求之不得,何敢来将军府自讨苦吃?”

  能够从良,谁愿意一直身处水深火热?

  何况今夜之事看见的人很多,根本不可能全部压下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是最简单的道理。

  严淑惠如今能够做的,只是将影响尽量做到最小、最微。

  所以罪魁祸首一定不能是她的儿子,无论如何,都不可以。

  神情渐冷,目光渐寒,严淑惠依旧暴怒,但话语却不似方才那般激进,她定定地看着媚香,似乎被她的话打动,有了些许动摇。

  “你所说果然是真?”严淑惠冷笑,“若说是真,那想必是不怕人查的,对吧?”

  媚香求之不得,连忙点头,“当然当然!继夫人尽管去查,媚香但凡有半句假话,比叫奴天打五雷轰!”

  严淑惠点点头,眉间紧蹙,捏着拳头好似在尽力压制自己的愤怒,回头又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还晕在床上的人!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狠厉,府医竟然打了个寒颤,尹景曜也若有所觉,手指不停地发抖。

  “……若是如此,便是我教子无方!”严淑惠“深明大义”地叹气,虽然怒色难掩,却已经有了几分无能为力的颓丧,“我先把人关进柴房,另派人去青楼查访,若此事是真,便将人送回,日后再不准景曜出去寻花问柳!”

  严淑惠惆怅地看向尹默,眼中一片泪意,“老爷,您看这样,可以了吗?”

  尹默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沉默片刻,没有作答,却站起身来。又瞥了眼地面的媚香,意味不明地叹口气,道:“这是最后一次。”

  说完,人就离开了椽华堂,看来今夜,怕是又要宿在书房了。

  尹默一走,尹珏城和云初然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两人也紧跟着要离开,却才刚抬起脚,就听严淑惠幽幽开口道:“珏城,初然,今夜倒是多谢你们了。”

  “不必谢,”尹珏城抱手,头也不回道,“只是继夫人,京中公子众多,如景曜者寥寥,他如今到底是何种模样,您应该最是清楚才对。”

  世家公子狎妓者不在少数,但何曾有闹出这么难看过?

  若是事到如今,尹景曜还不能好生悔过,迟早有一天会作茧自缚。而就如尹默所说,他已经对他仁至义尽了,这是最后一次,下一次……就不会这么简单揭过了。

  严淑惠嘴角勾出一抹冷笑,“少将军所言甚是。”

  云初然不惯听这阴阳怪气的话,回头扫了眼严淑惠,好巧不巧,竟正好看到偷偷睁眼窥探她的尹景曜。

  没晕?

  眼中闪过一抹嫌恶,云初然忽地觉得这内堂之中的血腥味道,比自己在毒山之上闻到的还要恶心,二话不说就迈开了脚步,先一步走出了椽华堂。

  两人走后,侍女无言,府医颤颤巍巍地收好了药箱,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一出门就小跑离开。

  只有妓女媚香还在堂中瑟瑟发抖,看着人越来越少的椽华堂,无缘无故的,从脚趾腾升起一阵寒气,直冲头顶,心脏都紧绷了。

  她唇色发白地瞪大了眼睛,身体偷偷往后避了避,不敢作声。

  严淑惠缓缓将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嘴唇微动,冷冷说道:“把人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送饭送水……直到查清真相。”

  媚香还没听明白,方才那几个皮糙肉厚的壮妇嬷嬷就上前,堵住她的嘴,硬生生将人绑走了。

  将出门口的时候,媚香才幡然醒悟,瞳孔剧缩,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就像悲鸣的小兽在做最后的挣扎。

  椽华堂彻底静了下来。

  严淑惠这才回头,一个人坐到了尹景曜的床边,看着“还在昏睡”的人,目露凶光,阴沉地呢喃着似是而非的话语。

  “我筹谋计划多年,险些被你毁于一旦。我儿……你为何就不能体谅娘的苦心呢?这么多年啊,我为了给你铺路,用了多少手段,最后却还是让那个贱人的儿子看了笑话。”

  尹景曜头冒冷汗,苍白的脸颊上竟好似染了红色,有些病态,明明已经恢复了意识,却不敢睁眼。

  他隐约觉得,直接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但正如严淑惠所说,他是个懦夫,他宁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永远做一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就好。

  今日之辱,来日再报!

  今日之耻,来日再雪!

  今日在云初然面前丢了脸,但看到她来看望自己,他还是又兴奋有愤恨。

  还有尹默,他的父亲,明明他也是他的儿子啊,为什么他要对自己这么残忍,下手毫不留情?

  为什么,如此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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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医:将军太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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