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浅看着侍卫们的精神一个个从颓废变成了斗志高扬,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这也算是她在众人面前刷了一个可以博得好感度的机会。
说起来还真的要谢谢那个黑衣人,要不然孟浅也找不到这么好个机会让那些侍卫们对她这个“王妃”总算是有一些敬畏之心了。
“好了,快去吧。”
孟浅一挥手,底下的一群人就抱拳称领命,随后就冲出了梧桐院去搜寻那个黑衣人的踪迹,星河站在一边,看着孟浅把那群人驯服的俯首称臣,忽然就明白自己昨天为什么就这么容易决定跟随孟浅。
因为孟浅身上确实有一种能够让人信服的气质,可以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就听从孟浅发号施令,这也算是她的一种独特的人格魅力。
孟浅瞥了一眼盯着自己的星河,不由得好笑道:“发什么呆,刚才的表现还算不错,知道冲上来救我,不过你也是空有一身蛮力却不知道要怎么运用,我今天叫你过
来就是为了教导你武功的。”
星河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突然听见孟浅这样一说,也十分惊喜,马上抱拳跪倒在地,信誓旦旦道:“我一定会听从主人的命令,好好学习武功。”
孟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走到星河旁边,伸出手指弹了弹他的额头,没好气地说道:
“以后还是不要叫我主人,怪别扭的,你就跟他们一样,叫我王妃就行。”
“可是……要不我还是跟小葵姐姐一样,叫您主子吧。”
星河急忙说道,总觉得如果叫孟浅王妃的话,就好像跟她有一段距离一样,他的这条命本来就是孟浅给的,随着小葵叫一声主子也不由为过。
“你俩真有意思,一个叫对方星河大哥,另一个叫对方小葵姐姐,行了行了,那么啰嗦干嘛,那你就跟小葵一样,叫我主子就行。”
孟浅难得的挪揄了一下星河和小葵两人,脸皮薄的小葵立马就羞红了脸,老实说她其实也只有十五岁,但是还是习惯性地把看起来就不太好惹的星河称作是大哥。
不过星河看起来倒并不是很在意,只是对着小葵傻笑道:“无事,我以后就叫小葵姐姐,您以后就叫我星河就行。”
孟浅没有忍住翻了一个白眼,只是一个称呼问题,这两人都能说出一朵花来,孟浅拍拍手,说道:“好了,随你们私下怎么叫吧,现在开始,星河你要在门廊前蹲半个时辰马步,姿势要正确,不准乱动,小葵,拿一个茶杯来让星河顶着,半个时辰后我会来检查,要是茶杯里的水没了一半,那就再加一刻钟。”
孟浅训练起人来也是毫不含糊,要知道她的手段就算是在前世也是让无数新兵闻风丧胆,更何况她现在对星河的训练都算的上是温柔的了。
而星河也没有任何抱怨,遵照孟浅的指使,乖乖蹲起了马步。
……
另一边,匆忙从梧桐院逃跑了的韩璋慌不则已地来到了月蝉所住的地方,他原本是想趁着机会逃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王府的侍卫格外卖力,差点就搜到了韩璋。
韩璋现在的这个样子如果被人发现的话肯定是跳进黄河都说不清了,而现在韩璋也只有想到了月蝉才能够保住他。
月蝉一如既往地在自己的厢房里看医书,平时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她是绝对不会出门的,而今天苍厉也没有在王府,月蝉就更加不想出门,今天外面的太阳可毒辣了。
正当月蝉准备放下医书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急切的拍打声:
“月蝉,是我,韩璋,快点开开门,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
月蝉疑惑着走到门前,听声音确实是韩璋,她只是迟疑了一下,便打开了房门,已经精疲力尽的韩璋一下就扑倒在了月蝉的怀里,充满疲惫地说道:
“快,让我找个地方躲一下,我待会儿再跟你解释,追兵就要追上来了。”
月蝉见事情紧急,也当机立断地将韩璋扶到了自己床上,然后重新锁好了房门,不一会儿,外面果然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和侍卫们说话的声音:
“我见着那个人好像是往这个方向来了,大家分头搜,一间房都不要错过。”
“是!”
月蝉越听越心惊,但此刻韩璋也都解释不了什么,月蝉咬咬牙,暗道不管出什么事情,现在都不能把韩璋给交出去,要是苍厉回来知道了他们两个的关系,月蝉就再也没有机会接近苍厉了。
想到这儿,月蝉也平复了心绪,正好侍卫们查房查到了她这里,她摆出了一个最楚楚可怜的表情,怯生生地打开了一条门缝,娇弱地说道:
“各位侍卫大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
苍厉在王府里还有很多眼线,早上在梧桐院发生的事情自然也有人禀报给了他,彼时苍厉正在同一众将领商谈军事,听到亲信的回禀后,苍厉硬生生地将手上那支上好的狼毫笔给捏断了。
他的眼神十分恐怖,阴沉地说道:“现在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闯我厉王府了吗!来人,牵马来,回府!”
苍厉二话不说就离开了军营大帐,只留下面面相觑的将领们,不明所以王爷是为了什么事情而大动肝火。
星河老老实实地蹲了半个时辰,头上还顶着一个茶杯,汗水不断地从他脸上流了下来,滴在了地面,现在也已经接近中午,太阳火辣辣地照耀在大地上,星河感到有些头晕目眩,却仍然还是一动不动。
孟浅进屋享受了一下早就冷掉了的早膳,小葵忙说要拿去热热或是重做,都被孟浅拒绝了,她是个不浪费粮食的人,稍微冷一点的食物也不是不能吃,要知道她在末世的时候,连蟑螂尸体都觉得十分美味。
孟浅吃饱后,就拿了一把藤椅坐在门口,又拿了一本新的话本津津有味地看着,她的注意力虽然都在手中的书上,但还是时刻关注着星河的情况。
见他半个时辰都能忍受下来,姿势也十分标准,心里不禁又对星河更加满意了几分,就在这时,火急火燎的从军营里赶回来的苍厉也出现在了梧桐院。
苍厉略有些喘气,那是因为担心孟浅的安全,平时一刻钟的路程硬生生地让他缩短到了半刻种,可怜的亲信还没来得及告诉苍厉,孟浅其实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的时候,苍厉就已经从军营里直接上马冲回了王府。
孟浅有些惊讶地看突然出现的苍厉,将手里的话本合上,又让小葵安置一下星河,这才从椅子上站起来,奇怪地说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军营里不是还有事在等着你处理吗?”
苍厉身穿盔甲,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所有的担心在看到孟浅的那一瞬间就已经烟消云散了,还好,她没有受到伤害,苍厉心想,要是再出现之前的那种被敌人掳走的情况,苍厉真的要好好整治一下自己的王府了。
“没什么,只是临时有点事,需要回来处理一下。”
苍厉并没有直接告诉孟浅自己是因为她的事情才急匆匆地从军营里赶回来,他轻咳一声,环顾四周,发现了坐在廊檐下休息的星河,问道:
“你是在训练他吗?”
孟浅假装没有发现苍厉这是在转移话题,其实想想就知道,王府里刚刚发生的事情也就只有那个黑衣人的事了,孟浅猜测估计是苍厉留在王府里的眼线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所以苍厉才这么急的赶回来。
“是啊,只是想看看他的基础怎么样,所以是从最基本的开始练起。”
孟浅随口说道,星河的身体基础他也差不多摸清了,下午就可以进行其他的训练,不过苍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孟浅着实感到好笑,这个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墨迹了。
“哦对了,忘了跟你说,半个时辰之前还有一个黑衣人想要偷袭我,不过已经被我打跑了,不是我说,王府里的警戒是不是要加紧一点,还好我懂些武功,要不然你就看不见我了。”
看出了苍厉的心里所想,孟浅干脆直接大大方方地就说了出来,最后一句话还明显带着些调侃的意味。
但苍厉其实并没有这么认为,他的心里的确是十分自责,以为把孟浅安置在王府里就能保证她的安全,谁知道竟然还有这么大胆的人,直接在王府里动手。
苍厉越想越心惊,而侍卫长这时也正好带着搜寻结果前来禀报王妃,不料遇上了苍厉,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这第一步当然还是向王爷请罪,侍卫长诚恳地检讨了自己的不对,又痛心疾首地说道自己作为一个队长没有起到好的作用,还希望苍厉不要责罚他的手下,就让队长一个人承担过错。
孟浅脸上三条黑线,万万没想到王府里还有这种逗比,不去说相声或者是在酒楼里说书真的是太浪费他的才能了。
而苍厉的脑回路明显和孟浅不在一个频道上,他淡定地听完侍卫长的陈罪,然后如他所愿给他罚了三十军棍。
就这样的惩罚还算是轻的了,侍卫长也暗自庆幸好在之前有王妃的指导,要不然他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苍厉。
接下来,这位侍卫长又将他们一群人搜寻王府的结果告诉了苍厉和孟浅:
“小的们将王府前院和后院都翻了个底朝天,手下有人说见到那个黑衣人往西边跑了,不过西边都是一些女眷的住处,虽然不太方便,但我们还是都一间房一间房的查过了,可是并没有发现那个黑衣人的踪迹,想必是已经逃出了王府。”
孟浅皱着眉头,总觉得这里面有些古怪,而且月蝉似乎就是住在西边的厢房里,不知道这件事跟她有没有什么关系。
苍厉就更加简单粗暴,直接让侍卫长把黑衣人的身材给描述了一下,等会儿就准备下令全城暗寻。
孟浅瞥了一眼绷着脸的苍厉,心里觉得有些奇怪,苍厉今天似乎和以前不同,这么一件事就能让他大动肝火,大概是触到了他的痛处吧。
不懂男女之情的孟浅压根就没想过苍厉之所以会这么生气,就是因为那个黑衣人其实是冲着孟浅来的,而苍厉自己也在心里自我催眠道,他会这么兴师动众也是因为那个黑衣人触碰到了王府的底线。
两个死都不承认是为了对方的人就这样把这件事成功上升到了关系王府声誉的问题。
孟浅打了哈欠,午后是最让人感到疲惫的时候,苍厉还在和侍卫长说些什么,孟浅也没有听下去的心思,直接招手让休息好了的星河上前来,说道:“中午你就先回去休息吧,下午再过来,午膳我会让小葵准备好,给你送过去,你就不用担心吃饭这个问题了,行了,快走吧。”
孟浅朝着星河挥挥手,星河也不敢多加停留,因为他敏锐地发现了苍厉时不时投向他的目光,似乎是对他很不满。
还只有十五岁的星河根本就摸不着头脑,为什么苍厉会对自己有着这么大的敌意,明明昨晚已经把事情说的很清楚了。
不过看在苍厉还是孟浅的夫君份上,他还要帮自己查询真相,星河还是将这一切都隐忍了下来。
对着苍厉和孟浅行过礼后,就大步离开了梧桐院,回到自己的住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