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浅在随身空间里又拿了一个放大镜出来,支在了粮仓顶端,天上星空遍野,今天会是个好天气,等到太阳出来的时候,就是这里毁掉的时候,孟浅仍旧是不放心,换班刚刚完成,下一次换班是两个时辰之后,因此现在她如果弄死正在守着的那两个人,如果没有意外,至少两个时辰后才会有人发现。
孟浅悄无声息的滑下来,匕首很轻的在背后滑入那个人的心脏,匕首是孟浅学的最后一样武器,教她的师傅说,匕首是最厉害的一件东西,你什么时候能把匕首用好了,什么时候就可以出师。
那时候她总是不信,在各种活动种总爱选匕首。当然大多数时候她都要师傅给她收拾烂摊子,但是因为有人收拾烂摊子,所以她就一直这么任性下去。后来师傅退隐,不知道去了哪里,自己倒是慢慢一点点会用了,有时候也教教人,才知道师傅的良苦用心。
按理说,只有把匕首用的出神入化的人才可以在实战中使用匕首,毕竟有的时候是相互合作的,你想去送死,别人可没义务陪着你去送,师傅却总觉得在实战里学的比较快一点,因此总是由着她。
另外一人很快发现不对,想叫,孟浅一拳狠狠打了过去。这身子骨太娇,只能用巧劲,那人发出一声难听的声音,孟浅用身子扑上去,匕首埋进了那人的胸膛。她仔细把匕首上的血迹在那人身上蹭干净,然后放入小巧玲珑的刀鞘,她大概只有这点像极了女人,总喜欢收集奇奇怪怪的看起来好看的东西。
粮仓上有锁,对孟浅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她发间埋着一根发簪,顺利的很,她心满意足的想,本事还是没有荒废的,这让她觉得很满意。
孟浅首先找油,一点点退着,把油尽可能的多泼在多的地方,她要确保无论在那个点着火,都能够很快的燃烧起来。
贪心一点,她想把这里烧干净了,收敛一点,她想至少得烧到让苍厉满意的程度吧。
把事情做完之后,天已经有点蒙蒙亮的意思,孟浅不敢再耽误,想了一下决定不带马匹,倒是会走更远一点,但是也容易留下痕迹,自己一个人的话,虽然说不上能走很远,想想办法在哪里躲一下也是好的,火会烧的很厉害,孟浅舔舔唇,自己能省下一个苍厉送的用来发送信号的东西。
脑袋昏昏沉沉的,这是边鲁的第一个念头,刚才那人说什么来着,有人死了?谁?孟浅吗?他忽然想起来孟浅现在不在自己身边,边鲁的脑袋有些混沌,手下有些不安的看着他。
“将军,”昨天死了两个兄弟“那人又说了一边,被什么捅死的,一刀致命,应该是个练家子,您去看看?”
去看看,就去看看,边鲁又想起什么来“你见到孟浅了吗?”
那人有些恨铁不成钢了,带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将军,那两个弟兄可能就是孟浅杀的。”
边鲁彻底清醒了。
查点损失,除了油都被倒掉了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有这种东西,有就好吃一点,没有就难吃一点,那有人在乎这些,但被撒成这个样子,不能不管,便派了几个人收拾,但撒在地上的油怎么能清理干净?左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边鲁觉得奇怪,什么都没带走,也只毁了油,说实话其实都算不算上有损失,边鲁忽然想到了,几乎是跳起来:给我挑几个可靠的兄弟把粮仓围起来!别让什么火石接近那一块!
兄弟们确实都很可靠,把粮仓围起来的很快,里面也有人尽心尽力的清理被洒出来的油,但是谁能想到帐篷顶上的东西呢。
中午到的很快,太阳终于到了孟浅想让它到的那个位置,先是一个小小的火花,并不起眼,然后炸裂开来,昨天孟浅在顶上也弄了些油的,为了以防万一。先是一团火掉了下来,好巧掉到了一个人的背上,那人尖叫了一声,应激反应还在,就这蹲着的动作马上打了个滚,但是地上油还没有清理干净,更加激烈的燃烧起来,更多的火团掉下来了,帐篷里混乱一片,骂声,哭泣声,火烧着皮肤的滋滋声,推搡着想要逃离帐篷的声音,喊着救火的声音,水声,活生生的人间地狱,空气还充满着食物的香气,但是现在不会有人觉得香了。
蛇蝎美人这句话是为孟浅量身定做的,边鲁咬牙切齿的想,总有一天自己要把这债给逃回来。已经派了人去追,孟浅到底在自己得到了多少东西,自己大大小小的事情不太避着她,边鲁自己也说不清楚,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的,能挽回就挽回,追回来那女人千刀万剐,若是挽回不了,那就只能在苍厉、在苍厉的兵士身上泄愤。
还好,边鲁想,那天陆长青来的时候特意让她避着了,边鲁感谢自己那天的的谨慎。但是,边鲁又一想,自己这么多天,孟浅每天都比自己睡的晚,也比自己睡的早,有时候也会伺候自己换衣服,那块牌子,她看还是没看到过?边鲁又开始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