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是吗?妹妹可好些了?”
孟浅踱步绕着英子走了圈问道,微微上扬着一双好看的柳眉。
“回王妃的话,有王爷彻夜的照顾,侧妃娘娘好多了。”
那英子一板一眼的说道,说到“彻夜”二字时,故意加重了语气。
孟浅打趣的眸光突然黯淡了下来,突然抿嘴一笑道,“那你快快去吧,别让王爷等急了。”
话落,孟浅快步往府外走去,后面三人四目相对后,紧跟了上去。
终于知道主子为什么放着家里的狩猎场不用,偏要跑到这郊外来习武了。
孟浅一夹马腹,那马儿飞快的冲了出去,把李白玉他们狠狠的甩在后头。
原本武艺在李白玉和星河两人之上的孟浅,大半天下来,却频频失手。
“王妃,休息一会吧,我不行了。”
李白玉撒开手上的剑,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微微挥着手喘着粗气。
孟浅光洁的额角已冒出细微的汗珠,闻言扭头把目光投向星河,“星河,我们来比试一场。”
星河手持剑直立地面,微勾着腰道,“主子,饶了我们吧,从出来到现在,我们都练了两个时辰未曾停歇。”
小葵上前掏出手帕为孟浅擦拭着汗珠,面露担忧的神色道,“王妃,先歇会吧。”
孟浅接过小葵递过来的手,尽管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锻炼,气息平稳依旧,上下打量了一眼小葵后,踱步将星河手上的剑拿了过来递给了小葵,“小葵,换你来。”
“啊?”
小葵手擒着剑惊恐的微睁大了瞳孔,唯唯诺诺道,“可……可是小葵不会啊。”
孟浅勾唇道,“正因为如此,你才要练啊,本王妃可不随便招收徒弟。”
小葵手握着剑战战兢兢,“王妃,小葵不是习武的料,刀剑无眼,万一伤到您怎么办?”
“没事的,有本王妃教你呢。”
小葵知道自己逃不了,连忙向星河投入求救的眼光,李白河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起身,从树梢飞落的抹黑色身影横在了自己面前,手持着大刀向孟浅挥去。
“王妃!小心!”
黑衣人来势凶猛,他们还未有所察觉时,敌人已经把刀挥向他们,机灵的星河及时拉了猛浅一把,孟浅才惊险的逃过了一击。
突然窜出来的黑衣人有十几个,现已围成圈将孟浅包围住,他们目露凶光,即使带着黑色面罩,还是能感受他们深深的敌意。
“你们是谁!竟敢袭击厉王妃,不想活了吗?”
一旁的李白河发狠道,那些人闻言却打出阵阵讽刺的笑声,带头用着粗旷的口音道,“哈哈,对于一个即将死去的厉王妃,我们有什么好怕的。”
孟浅清澈的双眸微微眯起,这些人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近了他们的身,可见内功之深厚,绝非等闲之辈,听口气,他们原先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孟浅冷哼一声,勾唇冷笑道,“本王妃正愁手痒没人陪着练练呢,尽管放马过来吧。”
看着面不改色的孟浅,黑衣人神色微顿,随着带头的一声令下,一涌而上。
孟浅果然没有猜错,来的人都是高手,身旁的李白玉和星河打得有些吃力,而孟浅因为要护着身后的小葵,堤防之余,有点施展不了招式。
几番交手之后,那些黑衣人把目标全放在了孟浅身后的小葵,似是想先不会功夫的人下手。
卑鄙小人!
孟浅心底暗自骂了句,虽然黑衣人已经倒下去了一半,他们扔是不死心发起猛烈的攻击。
黑衣人故意将他们散开来,打算逐个击破,孟浅暗道不好,锐利眸子一眯,微风轻吹起她垂在两颊旁的发丝,剑气袭人,一剑锁喉,那带的人只看到模糊的身影,下一秒,便睁大着瞳孔重重的倒了下去。
见头儿倒了,剩下的黑衣人士气少了一半,大叫一声,又扑了上去,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令孟浅倾佩,不过,敢动她的人,下场都得死。
“啊……”
一黑衣人趁其不备,手中的匕首直逼小葵的心脏,孟浅一个侧闪横在了他面前,挥手反击间,那匕首重重划过孟浅的手臂,血,汨汨流出……
孟浅抿了抿唇,抬起脚重重往那人的命根子发力提过去,瞬间打得直
捂着命根子痛苦得在地上打滚。
“王妃,您……您流血了!”
小葵慌过神,看着孟浅手上,担忧的说道。
似是切到血管,尽管小葵撕下了衣服将其迅速包扎上,血还是止不住的往外流。
“星河大哥,你们先别追了,快,快送王妃回去。”
剩下的两个人见打不过,扭头就想跑,李白玉和星河紧随其后想捉住他们,却被小葵喊住了。
李白玉追了上去,星河留了下来,两人扶着孟浅上马时,孟浅已经唇已经由白泛黑了。
孟浅只觉得眼皮仿佛有千斤重,耳边传来小葵越来越小的哭泣声,她便沉沉的晕了过去。
星河抱着孟浅进厉王府时,恰好碰到刚要出门的苍厉。
星河永远都忘不了,当苍厉看到满身是血的孟浅时的神情。
浑身散发着瘆人的寒意,冷咧气场令人不寒而栗,他接过星河怀中的孟浅,大步流星的向梧桐院跑去,充满戾气幽深眸子,对着愣在原地的管家冷冷的说道,“快去找太医!”
苍厉刚把孟浅轻轻的放在床塌上时,一口黑色的鲜血从她小嘴吐了出来,苍厉双眉紧蹙,心头一紧。
屏风内,太医把了吧脉,神色凝重道,“厉王爷,王妃中的是罕见的柳叶毒,此毒因是源自南华国,所以,皇宫并没有此毒的解药。”
柳叶毒是一种慢性毒药,此毒虽然不能要了人命,却令中毒者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生不如死。
“本王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要给我弄到解药,不然,你也别想活了。”
苍厉冷眸一直望着床上的美人,高太医闻其言双腿已经软了下来,带着哭腔求饶道,“王爷,您就是杀了老夫,老夫也没有解药啊,您也知道南华国与大昌国交恶多年,早就不允许大昌的人进入他们的领土,你让老夫上哪给您找解药啊王爷!”
“王爷,这毒星河见过,主子短时间内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星河本是南华国人,让星河去给主子寻来解药。”
星河想起那些中了柳叶毒的人病发的模样,已经湿了眼眶,其毒发作犹如同噬骨般,他亲眼目睹那个人因为忍受不了不了那种折磨而咬舌自尽。
苍厉坐在了床沿边,将散落在孟浅脸颊旁头发挽向一旁,温热的手掌覆上那双微凉的手,冷冷道,“本王去。”
星河虽然是南华人,可武功稍差,途中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孟浅却没有时间等待,所以,他必须亲自去。
“王爷,相信我,星河一定会把解药带过来,主子现在最需要的人是你。”
星河眸中有种从未有过的坚定,尽管每次提起有关南华国的事,他都会莫名的恐慌,但这件事,星河是个不二人选。
苍厉别过脸,冷眸直勾勾的看着星河,“星河。”
星河咬了咬唇,看了眼床上的孟浅,用着坚定的口吻道,“王爷,星河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赶过来。”
话落,星河抹着泪水,快步走出了梧桐院,随手带了点干粮,快马加鞭的驶出了京城。
南峦殿,月蝉半躺在美人塌上,英子端着药匆忙而入,脸上却扬着窃喜之色,“侧妃娘娘,出事了。”
月蝉抬起眸,斜睨了眼英子道,“什么事?”
英子走上前勾着腰小声道,“王妃遇袭中毒,连高太医都说大昌无药可解,王妃这回是无回天之力了,恭喜侧妃娘娘,贺喜侧妃娘娘。”
本所病态的月蝉,陡然起身,朱唇牵动着嘴角道,“走,去看看。”
“侧妃娘娘,可您现在不是身体不适,下不了床……”
虽然侧妃娘娘是买通大夫装病重,这回下床去梧桐院,谎言不是不攻自破。
“狗奴才,你觉得现在的情形,王爷还会来探望我吗,改不过来扶着本妃?”
虽然眉宇间有几分怒意,却掩盖不了余角阴险的笑容,月蝉暗自道,真是天助我也。
两人走到梧桐院时,却被护卫拦在院外,“侧妃娘娘,没有王爷允许,谁也不能踏进这梧桐院,请您回去吧。”
月蝉不悦皱了皱眉,勾唇道,“劳饭这大哥去通报声,事关王妃,本妃一定得见王爷一面。”
“这……”那护卫犹疑了会开口道,“侧妃娘娘,王爷若想找您,会让属下去请您,请您不要为难属下。”
“想必这大哥不知道本妃是神医之后吧,事关王妃的性命,本妃劝你,最好是我们进去。”
月蝉轻启红唇,看似漫不经心的话语,犹如暗藏冷剑,两护卫面面相觑后道,“侧妃娘娘在此等候,属下这就去通报王爷。”
月蝉推门而入时,苍厉连眼都不抬,目光一直停留在床榻上的孟浅,仿佛生怕下一秒,她会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你有什么办法?”
半晌,苍厉缓缓别过脸,看了眼月蝉冷冷道,幽深的眸子布满了血丝,不知是几日未曾闭眼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