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只要你还活着
巴达兽2019-11-05 15:374,560

  苍平看了良久,也想了起来,“这信是从那刺客生前住的旅馆搜寻到的,看来我们猜想的没有错,丞相府跟苍荣还有此事,确实有脱不了的干系。”

  苍厉面若冰霜,手中拿着的信纸悄然握成了团。

  “弟弟,现在我们莫打草惊蛇,引蛇出洞,还得留着丞相府。”

  “嗯。”

  苍厉点了点头,一向理智如他,也有失控的时候,当知道是丞相府在背后搞鬼时,他一心只想铲平丞相府,他们兄弟相处多年,心里所想,终究是瞒不过。

  “小来福最近身体不适,你皇嫂忙着照顾他,最近这几天是看不了弟妹了,你也要好好休息,弟妹吉人自有天象,不会有事的。”

  苍平抬手拍了拍苍厉厚实的肩膀,安慰道,苍厉无暇顾及朝中的事,所以所有的杂事,现在落在了他身上,天子脚下,总要有一人在朝上担着。

  “那皇兄,没有其他事,我得回去了。”

  现在,苍厉只想呆在孟浅的身旁,寸步不离的看着她。

  “等等,明天,你得上早朝,父皇虽然面上不说,对于他的召见你视若无睹,皇兄怕他以此为借口,将军权强制性的收回,弟弟,尽管他从来没有把我们当儿子看待,但我们不是苍荣,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们俩都明白彼此对那个位置丝毫不感兴趣,可他父皇,却总把他们当假想敌看待。

  苍厉墨色深瞳恍若深夜的星辰,压低着声调道,“皇兄,你说的,我都明白。”

  他绝不会把兵权交出去。

  “回禀平王爷,厉王爷,厉府那边传来消息,厉王妃毒发,此刻……危在旦夕。”

  平王府的管家突然匆忙而至,面色凝重的说道。

  苍厉面色一沉,快步离开了平王爷,骑马向厉王府的方向飞奔而去。

  职守边疆多年,苍厉连死都不怕头一回,恐惧将他整个身心填满。

  面上散发的寒意,仿佛要将身旁的空气凝固。

  当他推门而入的时候,却没有看见床榻上的孟浅,房间里,只有苍茫着张脸的李白玉,“王爷……”

  苍厉阴厉的眼神夹杂着几分询问的眼神投向了李白玉,菱角分明的薄唇明显的颤抖着,“王妃呢!”

  “刚刚王妃还在这里,属下只是出门吩咐下人招来高太医,回来时就……”

  孟浅突然毒发,本以为喝月蝉的药暂时不会有什么事,可就在刚才,孟浅突然变了个人似的蜷缩着身体颤抖着,嘴里不时地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声。

  就一眨眼的功夫,孟浅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就在李白玉惊慌失措时,苍厉不知何时身影一闪,横在了李白玉的身前,一手拎着李白玉的衣领,“你是说,王妃在你眼皮底下消失了?”

  李白玉皱眉,疑惑之余,眸里充满了愧疚,他当时就站在门口,这个房间,就只有房门一个出入口,他也搞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苍厉猛地抽回了手,大步走出房门时,却见孟浅站在梧桐院外,看着模样渗人的苍厉,貌似吓了一跳,清澈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他,“王爷……”

  下一秒,孟浅被苍厉紧紧的抱在怀里,身上属于他的淡淡体香围绕在孟浅的周围,渐渐的,那个怀抱越来越紧,似是要把自己揉进他的怀里。

  “王爷,你……弄疼我了……”

  孟浅反应过来时,只觉得快呼吸不过来了,不知是受某人身体的温度的影响,孟浅略微苍白的面容,红晕一直爬上了耳尖。

  在孟浅看不见的俊容上,一抹和煦的笑容在苍厉的脸上蔓延,他似依恋般的蹭了蹭孟浅的颈间,收回了或因为紧张过度,或激动过度的力道。

  好久好久,苍厉才松开了她,却是微顿着膝盖,孟浅双脚一空,被苍厉横抱在怀,“苍厉,我没事了,我可以……”

  “别乱动。”

  淡然的语气有着不容拒绝的魄力,孟浅竟然由着他抱着自己,放回了床榻上。

  “王妃,您……”

  李白玉既惊讶又犹疑,不过看到孟浅的脸色明显比以前好了不少后,悬着的心也终于可以放了放。

  识相的,以笑行礼后,退步出去,还不忘轻拟上了房门。

  房里瞬间安静了下来,仿佛能听到尖针落地的声音和彼此心跳的声音。

  苍厉为孟浅为孟浅拟了拟被子,神情是一往如常的漠然,动作却极其温柔。

  “你没有话想要问我吗?”

  没来由的心跳加速,孟浅害怕再不说话,怕是要被苍厉发现自己突然加速的心跳。

  就在她生命垂危之时,隐身空间救了她,不过,孟浅有隐身空间这件事,是决不允许被任何人知道的。

  “只要你还活着,其它都不重要。”

  唰的,孟浅的脸更红了,为了缓解那股异样的感觉,孟浅忍不住又红着脸问道,“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从你眼皮底下消失的?”

  前世的她,是个冷酷无情的杀手,战场上虽然战无不胜,可情场上,孟浅宛若一张空白的白纸。

  面对苍厉突然暖心的话语,她不知道该怎么样回应他,只好转移话题。

  “不。”苍厉摇了摇头,“但那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你还活着。

  孟浅抿了抿嘴,微微侧过脸,头一次觉得词乏。

  许是察觉到红着张脸的孟浅尴尬之色,苍厉嘴角勾起抹不易见的浅笑,“你好好休息吧。”

  话落苍厉已经离了床榻,转身刚要走时,被孟浅拉住了手腕,卷起了他的袖口,属于自己齿印还深陷在他的手臂上,“这真是我咬的?”

  对于这件事的经过,孟浅显然已经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若不是半梦半醒间,听起李白玉在床边说起,孟浅也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

  苍厉微微勾起薄唇,看了看手臂上的齿印,“嗯,以后将会是个特别的伤疤。”

  “那个,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孟浅为了掩饰面上的神情,微低着头,模样却有点自责内疚的模样。

  苍厉手不受控制的摸了摸孟浅的头,“好好休息吧,不要再乱跑了。”

  “嗯。”

  孟浅微微点了点头应道,其实,她身上的毒已解,不过柳叶毒太损元气,还需好好调养才行。

  晚膳时分,小葵端来碗瓢着热气的稀粥,脸上扬着难以控制的开心,“主子,这么多天没好好吃点东西饿坏了吧,可惜高太医说了,您才刚好需清淡些才行,只能委屈你了。”

  孟浅坐于软塌笑回眸间,起身走了过来,“不委屈,我正想吃粥呢。”

  小葵拨弄着汤匙,轻呼着气,本打算亲自伺候孟浅,却被她一把抢了过去,“小葵,我自己来便可,对了,星河那边有消息没有。”

  闻其言,小葵笨闪烁的不安眼神刚好没被低头的孟浅瞧见,顿了顿道,“主子放心,王爷已经派人前去南华国,相信他们现在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南华国乃巫术之国,此番前去,凶多吉少,孟浅掐着时间,顺利的话,他们却是在回来的路上了。

  小葵双手撑着下巴,看着孟浅把那碗粥一勺一勺的喝完,这是王爷特地嘱咐的,说一定要看着她,把粥吃干净。

  “发什么呆呢小葵?去准备热水。”

  孟浅已经几天没有沐浴,身上是难受得很,张开手掌在小葵面前摇了摇说道。

  “主子,小葵只是在想,我们是不是错怪月蝉姑娘了?”

  按道理来说,最想致主子于死地的人,不就是月蝉吗?那她为什么还会出手救主子呢?

  孟浅把手一摊,微蹙着眉头道,“什么意思?”

  “主子,虽然你不会相信,但这次你能平安无事,是因为吃了月蝉的药……”

  孟浅冷冷道,“谁跟你说的?”

  真是天大的笑话,她怎么可能会救自己,况且,她也没有那个本事。

  “主子,月蝉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此事,却是小葵亲眼所见。”

  连高太医都束手无策,喝了月蝉端过来的药以后,没过几天,主子仿佛像重生了一般。

  “小葵,别被表面的东西所迷惑,下去吧,备好水再叫我。”

  小葵抿了抿唇,低着头下去了。

  现在整个平王府,乃至整个京城,都在传平王妃的命是因为平侧妃,才得以逃过一劫,只是许久未出的孟浅不知道而已。

  屏风内,热水的烟雾缭绕,孟浅躺在沐痛里变,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热气将她的洁白的面颊晕得红通通,她闭上了眼睛,享受着此刻的宁静。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开门的声音,孟浅以为是小葵,便微扬着语调道,“小葵,我的衣裳你放哪里了。”

  进来的人是苍厉,闻言他立马停住了脚步,看着屏风内若隐若现的一抹影子,喉间忍不住一阵躁动。

  目光投向了软塌上的衣裳上,苍厉不悦的拧着眉,这小葵,怎么把衣服放在外头了,就在苍厉犹豫间,孟浅又喊道,“小葵你愣着干嘛,水凉了,我冷。”

  孟浅天生怕冷,这是怎么样也改不了的习惯。

  衣服从清风外伸出,孟浅动作利索的出了浴桶,背对着屏风,测着脸道,“快帮我穿上。”

  苍厉嘴角抽动下,不知不觉间,俊容爬上了几分红晕,“你确定?”

  闻其言下一秒,孟浅双手下意识的瞬间怀抱着胸前,本就红润的脸蛋,现在更红了,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怎么在这?”

  “明明王妃之前也说过,整个王府都是我的家,又有哪里是我不能去的呢?”苍厉的声音里有一丝揶揄,带着些许沙哑。

  孟浅一噎,脸色更红了几分,她将整个身子沉在水中,背对着苍厉,不敢回头看他,“你先出去,我要更衣。”

  苍厉拿起小葵遗留在床榻上的衣服,冲着屏风后的佳人晃了晃,尽管佳人什么都看不见,他还是笑得一脸促狭,“不是王妃叫本王给你送衣服更衣吗?怎么,又不需要了?”

  孟浅羞恼的磨牙,“不需要!”

  苍厉叹了一口气,恋恋不舍的摇头,“本王还想替王妃服务一次呢,看来是没这福分喽。”

  本是玩笑之语,最后却多了一丝落寞,正如皇后逼他纳侧妃时所言一般,他的皇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而他却一直无所出……他不是不羡慕,只是一直在等孟浅交付真心的那一天,尽管他甘之如饴,有时候却也难掩落寞。

  因为他不知道,孟浅什么时候才会对他毫无芥蒂。

  孟浅在一片氤氲的水汽中,微微迷离了视线,她回头望去,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离去,门“吱呀”一声合上,室内彻底安静下来。

  想着苍厉离去时的身影,孟浅的心突如其来的痛了一下,她微微蹙眉,紧紧闭上眼睛,缓解这突然而来的疼痛。

  她爬出浴桶,擦干身子后穿好衣服,一边擦拭头发上的水珠,一边打开-房门走出去。

  清冷的月光下,苍厉一个人坐在廊下,背靠着廊柱,抬眸望天。

  影子在他身后拖得很长很长,和长廊的影子融为一体,孤寂冷清。

  孟浅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她从他的背影中看出了落寞,和他的声音一样,难掩落寞。

  擦拭头发的手微微一顿,她抿了抿唇,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学着他的样子,抬眸望着不甚清明的天空,开口问他:“你怎么坐在这里?”

  苍厉回眸,清浅一笑,俊郎的脸上难得多了一丝柔情,他接过孟浅手中的毛巾,亲自为她擦拭未干的头发。

  “更深露重,你不在屋里,跑出来做什么?”

  他的话语中有一丝责备,语气却十分温柔,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宠溺。

  孟浅任由他擦拭,唇边的弧度却翘了起来,“当然是有事想谈。”

  “哦?”苍厉的动作微微一顿,看着她在月光下格外柔和的侧脸,好奇的问道:“什么事啊?这么郑重其事的。”

  “小葵觉得是月婵救了我,你呢?你也这么认为吗?”

  小葵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孟浅心中涌起说不出的嘲讽和失望,但她却不能指责小葵一句不是,尽管她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之一。

  她能说什么呢?

  如果连小葵都认为是月婵救了自己,那整个天下苍生呢?是否也觉得她之所以能捡回一条命,全靠侧妃月婵的大度?

  更重要的是,苍厉也会这么觉得吗?

  她虽然从没正眼瞧过月婵,但如果月婵翻身一变,变成了苍厉心中的救命恩人,那她实在是无法接受,甚至觉得不舒服。

  苍厉笑了起来,低低的笑声在夜里传的很远很远,“这么郑重其事的来找我谈话,结果就为了这件事?”.。

继续阅读:第一百零六章 真会为自己脸上贴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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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你家王妃快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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