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家庭的后院,其实都和后宫一样残酷,浅儿这样,或许只是单纯的不想勾心斗角吧!
毕竟浅儿就是在勾心斗角中长大,那么累,一个防不胜防就成了别人的牺牲品。
沉默了良久,屋子空空荡荡的,他们两个人相拥在一起,互相听着对方的心跳。
古色古香当中,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细细打量一番,身后是一张柔软的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不凡,床上是粉色的一床大锦被。
这一切仿佛都在诉说着,一个痴汉的情史,苍厉以前的房间不是这样的,之前他的房子简约压抑,要是有人随便进出他的房间,就被他赶出王府,严重的话就杀掉了。
可是自从浅儿出现后,他的生活就开始被打乱了,原本,压抑的大将军房间变成了古代女子最爱的闺房,你在长最近的不是兵器架,变成了铜镜和木制的梳妆台。
房子里还专门腾出了一块,被当做自己处理公务的地方,他原本经常去的书房,也不去了,是因为这里能经常看到浅儿的身影。
卧榻旁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多多少少有些不好看,他为了让他们的房子显得清新雅致些,还专门在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还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
卧榻也换成了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纱帐的拔步床,因为浅儿睡觉不安分,他还故意让师傅给加宽了,明明这里的一切都代表着自己的心意,可是浅儿还是对自己百般误会,算了,就当是对自己的称赞吧!毕竟也不是什么人,都有魅力来招惹那么多女性的。
苍厉最终打破了这份寂静,他极为严肃的说着,虽然这些话他都重复了好多好多遍,但是他依旧不厌其烦的说道:
“你就是你,你不要和其他人做比较,你在我心中是最好的,你也不会觉得我只喜欢你一个人,是你一个人所执意要求的,我现在郑重的告诉你……”
“我只喜欢你,这五个字,没有任何人的强迫,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配得上我这个闲散王爷的。”
见孟浅长长的睫毛上面带着大滴的眼泪,将可爱的家伙,正在仰头看着自己,苍厉心中多多少少有些欣慰,他用大拇指轻轻地擦拭着浅儿已经哭的红肿的眼睛,然后继续轻柔的哄道:
“你看你,能徒手打过十个壮汉,那你让京城的这些小姐们,去打,我跟你说这个十个壮汉轮了她们,她们都打不过!”
孟浅听到这里时突然笑出了声,见美人笑了,苍厉的心情也不由好多了,孟浅则一边笑,一边哭地说:
“你怎么可以这么比喻!那些大小姐都是被宠成宝贝的!虽说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但是她们也不需要干那些活呀!”
苍厉“欧”了声后,若有若无地继续说道:
“可是她们也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呀!”
……
这一霎那,仿佛时间停止了行走,孟浅仰头看着这个自己所爱的人,她明白了,我就是我,我就是不一样的烟火。
冰凉的手指突然划过孟浅的眉际,一怔,苍厉的嘴唇已是贴到了她的耳边儿:
“你就是你,别人模仿不来,别人也成不了你,你也成不了别人!”
孟浅不禁僵住了:
“哼!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也知道吗?我这是太聪明了,所以没有反应过来!还有,你要保证和那个南华国公主不来往!”
苍厉的热气不停地吹进她耳里,原本一直靠近的苍厉一顿:
“呵呵……好好!王妃说得对,不来往,我绝对不来往!”
孟浅继续说道:
“我刚刚看到,那个公主眼睛一直朝着你放电,而且全程盯着你,目光里面全是秋水,特别想跟你暗送秋波一下,你可不能中招。”
他竟轻笑了出来。
孟浅惊疑不定地看着他,突然一阵晕眩袭来,她忍不住闭了闭眼。
苍厉发现浅儿不自然的表情,眉头一蹙,脸色有些阴沉,可转眼见我面青唇白的样子,目光又是一缓。过了半晌儿,孟浅四肢无力,直接晕了过去,苍厉眼疾手快地扶了过去,他着急忙慌的喊道:
“来人,来人,快去请大夫,顺便去把侧妃月婵请过来!”
……
“是。”
,小葵和星河分两头找大夫了。
月婵知道王妃从天牢里又回来,气地差点心口血给吐出来,她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有一天王妃入了天牢,不再回来和自己抢王爷,可是现如今,这种好日子才过了一天,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小葵着急忙慌喘着粗气来请月婵,这个侧妃救病治人,可是月婵一听救的人是王妃,心里气的牙根痒痒,就故意装病,推辞不去了。
孟浅躺在抱枕上,微闭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就那样安详地睡着了。
大夫很快被星河请了过来,一把胡须的大夫一路小跑,稍作休整之后,就给王妃覆上一层纱巾,开始把脉。
大夫说是劳累过度,只是需要好好
休息一下就可,苍厉提在胸口的气这才松了,然后他长舒一口气,看着睡熟的人儿,微微笑了。
就在这时,宫里突然来了人,说是要准备行李去出游狩猎,苍北平举行的这次狩猎可不单单是为了出去玩,他举行的这次外出活动,一来可以更加全面的考察他的几个儿子,看看谁才是最该得到自己皇位的人,岁月不服人啊,自己多多少少还是老了。
第二就是为了彰显国力,虽然他们是想和南华国和平相处的,可是多多少少还是应该旁敲侧击地告诉他们,我们国家国力强盛,如果和你们小国打,最后死的肯定是你们,也就是告诉南华国的上层决策者,虽然我们不和你打,但是如果打的话,肯定输的是你们。
这次狩猎行动,不知道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要进去,可是这次邀请只请了几个已经成年了的皇子,苍厉原本想拒绝,这种事情,他没心思参加,再加上孟浅现在还身体不适呢!
苍厉可是一看这是一道圣旨,也就不说什么了,毕竟这命令没办法撤回。
时间催得急,他就命管家准备了最大最舒服的马车,其实这次狩猎家眷是可以不去的,但是这次苍厉却让孟浅和自己一起走了。
孟浅被苍厉小心翼翼地抱到了马车上,马车上被精心垫了四五层垫子,还专门放了床被子。
苍厉蹑手蹑脚地把被子盖好后,就抱着孟浅渐渐睡着了。
路上颠簸了好一会,孟浅便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了,她咳嗽了好一会儿。
苍厉一愣,觉得她的声音有些怪怪的,感冒了吗?他也翻了身儿过去,看她被子蒙得紧紧的,伸手去拉,“干吗?想闷死自己吗?”
拉下被子,一张笑脸儿露了出来,苍厉眼珠子差点儿没掉出来:
“你为什么还笑的出来?”
孟浅笑嘻嘻地看着苍厉目瞪口呆的样子,又凑了过去。
孟浅想坐起身来,却被他用手臂压住了。
“你……”孟浅瞪着他,话未说完,他倒先可怜兮兮地说:
“我冷嘛!看你这儿多暖和,我也要钻进去,你就不用再起来白忙活了。”
这是什么鬼话呀,难道夏天的冷会有冬天冷吗?看浅儿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我听你鬼扯”,苍厉一笑,伸手用力搂她进了他怀里,孟浅还未及挣扎,就听他在自己头顶上轻轻说:
“真的!没有你,真的觉得好冷!”
孟浅一顿,心中一暖,就安静地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而后嘴里不由调侃道:
“你现在都可以写一本一百万子言情了!”
“言情……什么玩意……你是不是太困了,就乱说胡话啊!”苍厉不解地问道。
孟浅翻着鱼肚白的大白眼,挣扎地解释道:
“话本儿……书……将情感言于字面的话本儿!特别指男女之间的情感!”
……
马车上静静的,仿佛都可以听到轮子上下颠簸的声音。
苍厉有点呆萌地说道:
“那岂不是禁书,原来你好这口!”
孟浅的意识有些模糊起来,现在才意识到这里已经不是熟悉的王府,而是现在移动的马车,她眉头一皱,满是疑问的说道:
“这是哪里?准确的来说,我们是要去哪里?”
苍厉原本想故弄玄虚逗逗孟浅,却没成想还没等他逗,孟浅就把头探出去了。
苍厉只好,做了最后的补充说明,说要参加狩猎和南华国公主一起玩耍。
帘子被撩了起来,外面温暖的风被吹了进来,本就头发乱糟糟的孟浅,如今更是顶了一窝杂草,如果路过一个小燕子,说不定就在这里下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