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浅夺过了苍厉手里的空茶盏,往地上随意的一摔,“砰”的一声,精美的茶具碎成了七八半,即使摔了茶盏,孟浅肚子里的气也没有消掉。
他叉着腰犹如一个泼妇,咆哮道:
“你小子在我不在的时候干什么坏事儿,那月华公主的两只眼睛都快在你身上盯出窟窿来了,你给我老子从实招来!”
孟浅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自己不在的这两天里,会发生什么意外?怎么又会多出来一个情敌呢。
孟浅现在就和正夫人发现老公搞外遇,搞出来了好多小三小四,她的心情简直烦躁到了极点,她随意的聊起了碎发,唾沫飞溅的继续骂道:
“好小子呀,你可真……真……”
忘了词儿的孟浅继续含糊不清的骂道:
“你可真牛掰呀!想靠女人一步登天啊,就因为月华公主,有一个国家的人做后台吗?而且那个月华公主真是长得要鼻子有鼻子,要眼睛有眼睛,要身材有身材!”
孟浅失去了理智,气的直接跺脚,虽然她与那个月华,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是从某个角度上来说,她不得不承认,玉华公主的气质是少有的,人长的确实和西施有一拼。
孟浅一想起月华凤眼含春,长眉入鬓,嘴角还时常含着笑意,约莫十八岁的年纪,甚是美貌。
长得漂亮也就算了,穿衣还那么大胆,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胸前两个肉丸子若隐若现,任何男的看了都销魂,女的看了都嫉妒。
再加上她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两边垂下两个长长的黑发修饰脸部。
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确实是一个绝美的女子,孟浅多多少少开始嫉妒了,也开始怕失去些什么东西,她眼里冒着火。
孟浅衣衫飘动,身法轻盈,抬起头来,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大手一挥,将整个桌子都掀翻了。
不知不觉中,她眼角开始泛起湿润,有着不明的液体,开始从眼睛里流出,她不想承认自己的脆弱,只想用咆哮来掩饰自己最真实的情感,她怒道:
“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还是你一直都觉得我很是霸道,别人家的王爷可以三妻四妾,就算不是玩,也就只是一个平头老百姓,他也有三妻四妾的权利,没有,你不是开心是不!”
“我跟你说你就没有这个权利,因为你娶的人是我,我,是我!”
几乎要暴走的孟浅含着泪哭诉着,她情绪很是激动,泪划过脸颊,她几乎在哽咽,她哭着说:
“我不想和其他女人分享同一个男的,我认为的喜欢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是一个男的一堆小老婆,你要是喜欢我,你就只能喜欢我,你不喜欢我,那你就放我走吧,给我一个休书也算了!”
孟浅的话有些决绝,毕竟当断不断不是她的风格,既然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那就走得干脆一点,至少还能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本来她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些天来,她融入得很好,甚至忘了自己是个穿越人士,自己的命运本来就是这个时代脱轨的,又何必为难他呢。
苍厉认认真真的听着,可是听了半天也没有听出个好歹来,只是模模糊糊的明白了她好像在吃那个月华公主的干醋,这刚刚还好好的,莫名其妙火就这么大,真是奇怪,女人真是奇怪的物种,是世界上最奇怪的物种。
苍厉做出了这种感慨之后,连忙解释道:
“我发誓,我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浅儿,你就不要生气了!生气对身体不好,容易肝火旺!”
“好呀,你敢咒我生病哎!我肝火旺死翘翘了,你就好迎娶月华公主当你的王妃喽!我还给你们腾了个好位子,她一来不用当侧王妃,直接来当正的。”
“你这如意算盘敲得也太响了吧!你就这么希望我走吗?”
苍厉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孟浅,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生气,还总喜欢歪解听他的话语,有她身边叽叽喳喳的,确实很麻烦,她在身边也会时常伴随着各种意外,但是,身边有一堆死气沉沉的女人,还不如有一个叽叽喳喳有趣的女孩呢!
苍厉不明白孟浅的不安从哪里来?他的浅儿如今问自己轻易的要休书,说是轻易,你看看她现在激动的神情,就知道她其实也蛮难受的。
苍厉眉头一皱,问道: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把我的关心当成了咒你死,你要是死了,我还活不活了!我喜欢你,你难道感受不到吗?”
孟浅的眼睛突然放大,她好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刚刚好像脑袋一片浆糊,谁说话也听不清楚,也压根儿不想听,恋爱中的人们总是没有理智,曾经冷酷没有人性的你这样想,终于变成了一副凡胎肉骨。
孟浅有着七情六欲,会开心,会失望,会痛苦,也会流泪,生活因此开始变得多姿多彩,自己也越来越变得患得患失,她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伤心,说到要狠心的离开,其实她的内心有多不舍,自己是知道的,但是身为一个现代人,已经开始明白了人性的重要性,每个人都是公平的,需要民主的,什么主子?奴婢都他妈的是屁话。
就因为会投胎而导致的尊卑贵贱,在她这个现代人眼里是不理解的,他更不能容忍,一个男人为什么要同时拥有那么多女人?一个六十岁的花甲老头,只要花一点点钱就可以买一个可以当自己孙女的女孩,做自己的小老婆。
罔顾人伦尽情欢娱,在这些人里多么的平常,而对于自己,他是很难接受的,人类为了获得这样的进步牺牲的太多了,可是一切在这里都倒回原点,就好像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
孟浅更知道他们相差的不是一年两年,三四年,虽然这个架空的朝代和历史书上说的不同,但是从科技发展水平上来看,和中国古代史的宋代颇为相似。
就把这个架空王朝当成宋代的话,那也是于孟浅相处的年代相差着,几乎2000多年呢!
如果按代沟算的话,他们之间可能不是代沟,是一条永远无法逾越的悬崖。
孟浅知道自己可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错把鹌鹑蛋当炸弹,虚惊一场。
可是他们之间差的哪是一点点,他们会永远在一起吗?穿越时间空间懂永远在一起?
如果不在一起,那现在在一起又有什么意义?
孟浅动容了,她几乎已经成了一个泪人,衣服上也全部都是泪水,她紧咬着已经破皮的嘴唇,咬破了,鲜血在慢慢渗出也全然不知。
苍厉看着突然安静的浅儿,胸口有点闷,仿佛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让自己喘不过气来,眼前自己所爱的人一直都在隐忍地哭着。
苍厉刚刚被误会的事,已经全然抛到了脑后,虽然浅儿误会了自己和月华的关系,还要吵着闹着和自己要休书,他一个王爷,原本应该是理直气壮的,爱一个人就是这么麻烦,总不能享受着,还埋怨着吧。
王爷扯着满身的伤口,站起身来,走向了浅儿,用着衣袖轻轻擦拭着她的泪角,苍厉觉得她的每一滴泪水都仿佛是滴在自己的心里,他也渐渐明白,可能是近期的公务太过繁忙,周围的女的都太乱了,总的来说,自从医师月婵被赐成了侧王妃,浅儿的心性就不稳了。
这也不能怪她,她一个女孩子承受了太多了,近几日的舆论压力那么大,她神经兮兮很正常,对自己发发脾气也很正常,唾沫口水真的能淹死人。
他分明已经着手去调查这件事情了,可是这种事情的源头怎么好查呢,他的眼神越来越凝重,他紧紧的抱住了需要自己安慰的人儿,过多的话他不想说,也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
虽然因为过大的动作幅度,扯动了还没愈合的伤口,那些伤口微微的疼着,可是再疼也抵不过心口那股被压抑的痛楚。
他轻轻抚-摸着浅儿的头,让她的头能可以依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孟浅靠了过来后,他清清楚楚的感受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打湿了,肩膀上全是她的泪渍。
苍厉不知道浅儿到底压抑了多久?他清清楚楚的明白今天的失态,只是一个导火索,而源头就是她的另类,得不到别人的认可。
是呀,在一堆优雅得体的官宦群体当中,大部分的小姐夫人们都可以从容的允许一些事情,虽然她们心里也不甘心,但是不甘心也会顺从,毕竟周围的人都在容忍。
世界上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只爱自己一个人?谁又会喜欢和其他女人一起分享同一个丈夫?
官宦家庭里面的夫人们装着大度,实则在小老婆进门之后,开始各种勾心斗角的互相欺负,挖坑埋着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