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如男带人赶来的时候便看到满院子的尸体逆流成河,横七八竖的尸体倒落一地,无论妇女老少无一幸免,鲜红的血液流淌一地,将横七八竖的尸体浸泡,看上去那么的触目惊心。
柳眉紧促,慕容如男挎着尸体大步的走了进来,没一个房间都不曾错过翻找,最终在凉亭之旁的鱼翅之中发现了雷大人的尸体。
衣下的拳头赚的有些发白,到底是怎样的深仇大恨要将一家上百口人屠杀,背后的那个人到底有多么的残忍,没有人性,竟然连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也不曾放过。
慕容如男一圈打在了凉亭的柱子上面,鲜红色的血液顺着中滑落,然而她却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疼痛,相比这些人所承受的痛苦,她承受的那些又算的了什么呢!
裘侍卫抱着一个哇哇大哭,只有五六岁的男孩跑道了慕容如男的面前,比以往多了几分恭敬:“这是唯一幸存者,这个孩子我们要怎么处理?”
慕容如男看了一眼裘侍卫手中的孩子,不自觉的伸手轻抚着那孩子的脸颊,擦拭着那脸上的泪水,看到这个孩子的样子,她就想到了可怜的自己,虽然她有父亲,可跟没有没有任何的区别,那个时候她很小,却与不得不学着独立,照顾自己,一个人支撑所有的痛苦,艰难的活着。
然而这个孩子这么小就看看了让成年人都难忘残忍的事情,这么小就失去了家人,日后要学着一个人照顾自己,一个人的生活,还要背负着这血海深仇,他们都一样,都是一个可怜的人。
见到慕容如男出神,裘侍卫不免叫喊了一声:“慕容姑娘,你怎么了?”
闻声慕容如男从自我沉溺之中回过了身,粉嫩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苦涩:“我没事,这个孩子交给我吧,你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裘侍卫放下了手中的孩子,不明白慕容如男想要干什么,但还是乖乖的退下,执行命令。
慕容如男半蹲在地,看着一脸惊恐害怕的孩子,苦涩的笑着:“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现在你家破人亡,日后你打算去往何处。”
男孩紧握着拳头,眼中带着难以忽视的愤怒,咬牙切齿的说着:“我要报仇,我要让那些伤害我家人的人,付出血一样的代价。”
面对着男孩的话慕容如男并不觉得好笑,反而觉得很欣慰,她相信男孩凭借着心中的报复,仇恨,一定会做出一番大事业的:“你可知道你的仇人是谁?”
男孩紧皱着眉头,脸上越发的狰狞痛苦,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没有人知道这么大点的孩子到底有多疼,虽然他很小,但并不代表着他什么都不懂,早就在亲身经历家里人被灭门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变的成熟,便的不在幼稚。
慕容如男轻抚着小男孩的脑袋,眸子中带着难以忽视的宠溺之色:“不要害怕,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姐姐会保护你的!”
不知为何,当看到小男孩的时候慕容如男的心中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想要保护的感觉,也许是因为他们之间的经历太过的相似了吧,保护男孩对于他来说,就相当于保护当初的自己。
“我能拜你为师吗?”小男孩紧盯着慕容如男,坚毅的话语不容否决,虽然他很小,但复仇的那份决心绝对不少。
慕容如男点着脑袋,随之欣慰的笑了起来:“好,不够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否则我是不会收你为徒弟。”
小男孩点着脑袋,现在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复仇更重要了,现在他小,就算见到了仇人也是被人任人宰割的玩物,他若是想要报仇,就是要提升自己,现在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摆在他的眼前,他怎能不去珍惜。
“在你未满十五岁前,不能复仇。”小男孩是她第一个徒弟,也是唯一一个,慕容如男不希望自己的徒儿在还没有成长起来的时候就被扼杀在摇篮之中,那么她的苦心栽培,所付出的心血岂不是要付诸东流。
小男孩沉默了许久,随之跪在了地上,他知道慕容如男这么做事为了她好,所以他不会辜负慕容如男的心思:“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慕容如男欣慰笑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跪在地上的男孩,她相信眼前的男孩一定不会让他失望的,日后一定会有所作为,若是她日后不在了,这个男孩也会完成她未曾完成的愿望,继续替朝廷效力,为百姓排忧解难。
京城
“这么快就要走了?天色都晚了,有什么事情不能明早在行动吗?”看着背上行囊准备离去的卫东临,裴文冲无奈的说着。
卫东临看一眼絮絮叨叨跟个女人一样婆婆妈妈的裴文冲很是无奈:“你什么时候这么爱多管闲事了?这件案子已经接了好几日了,我在不行动,若是完不成又该如何跟金主交代?”
闻言裴文冲不免笑了起来,他是被卫东临的这个借口弄得都笑了:“我说你若是想慕容如男之所便是,何须找这个多的借口?”
剑眉微微的皱在了一起,这么快就诶拆穿了心事卫东临很是不情愿:“你可以闭嘴了,我不在的这几日,五行之中里里外外的事情就交由你来办,免得你闲来无事总找一个没事噶哒牙的事情来做。”
裴文冲不满的撇嘴,卫东临这完全就是在赤果果的报复:“好好好,你怎么说就怎么是,赶紧走吧,我可不耽误你。”
看着那抹渐渐离去的背影,卫东临无奈的摇晃着脑袋,刚想走边见到满脸笑意从远方走来的徐鹰,心理不免有些好奇:“今日可是有什么大喜的事情?竟如此高兴?”
“没事,就是你走了,我才高兴。”徐鹰呲牙一笑,说的那么自然,丝毫没有顾虑到卫东临的心思。
卫东临无奈的摇晃着脑袋,面对着徐鹰的这句话很是无奈。
慕容如男单膝跪地,不免有些自责的看着刘将军:“对不起义父,孩儿让你失望了。”
刘将军看了一眼慕容如男,随之爽朗的笑了起来:“傻丫头这怎么能怪你了,起来,在没人的时候无需跟我多礼,过来坐。”
说着刘将军拍打着一侧的空位置,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其实这一切他早就猜测到了,只是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的这么快,着实让他有些惊讶,看来雷大人知道的事情还是很多的,不然对方也不会选择杀人灭口,然而对方这一个举动让刘将军知道,雷大人的可能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对方无法在最短的时间调查,只能屠了刘大人家满门。
刘将军坚信,雷大人家里一定隐藏着的什么线索,只不过这个东西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找到的,正因为对方还没有找到,也害怕事情会败落,所以杀人灭口,当然这些都还只是猜测,要想到真的调查清楚,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义父,现在雷大人死了,所有的线索也都断了,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慕容如男不免好奇的看着刘将军,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没想到他竟然还能如此淡定,不免让她有些震惊,莫非刘将军早就猜测到了?
刘将军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慕容如男,随之和蔼的笑了起来:“这都是天意啊!”
“那我们接下来要如何做?雷大人的线索断了,要想要找到新的线索可能要花费很大的一顿时间。”
慕容如男紧盯着刘将军,现在她卫衣能做的就是选择遵从刘将军的命令,况且这条线索断了,她真的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条新的线索。
刘将军看了一眼慕容如男,恋恋不舍的说着:“这里就不用你了,皇上已经下旨让你尽快回去,这边的事情我会处理的,只是让我不舍得是,我们父女两人才刚刚结实不久,眼看就这么分离了,我着实有些舍不得。”
慕容如男紧抿着唇角,这几日刘将军对她的好她都看在眼中,这一直都是她所期待的温暖,现在好不容易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家人的疼爱,却如此短暂,眼看就要分离,再次见面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瞬间红了眼眶。
“义父,难道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若是可以,慕容如男真心希望刘将军能够跟着她回到京城,那么她会用剩下的时间好好的孝顺刘将军,本以为找一个靠山,日后对自己有很大的帮助,但慕容如男没有想到,刘将军竟然对她这么好,还给了她一直都无法拥有的父爱。
刘将军摇晃着脑袋,不忘长叹了一口气,他也很想回到京城,虽然待在这里数十载,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但那里都不如自己的家温馨:“不了,这里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日后有机会义父会回去看你的,回到京城后若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受到了什么委屈一定要告诉义父知道吗?虽然义父老了,但在朝廷还是有一定的说话力度。
慕容如男点着脑袋,泪水终究还是无法忍受的滑落:“我知道,日后有机会孩儿也会回来看你的。”
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暂,但是感情不是时间所能衡量的,人心都是肉长的,面对对她好的人,慕容如男又怎会不敢动,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你若是对我好,那么我变回回报你一百倍。
刘将军轻轻的拍打着慕容如男的肩膀,从腰间取下了一块金牌递给了慕容如男,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虽然是在笑,但慕容如男能够看得出他眼中的哀愁。
“这快免死金牌是当年我立了大功时先皇送给我的,现在我将这个转送个给你,日后若是遇到了什么危险,这块免死金牌能够帮到你不少的忙。”
慕容如男是刘将军看上的人,刘将军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错的,所以想要用尽一切来栽培慕容如男,他相信,要不了多久慕容如男就会成为了不起的人物,他不奢求什么,只奢求这样的人才不要被朝廷埋没,不要半路夭折。
慕容如男连忙的否决,她跟刘将军才短短相处几日,虽然是义父义女的关系,但她也无法接受这么重要的东西:“义父你的心意孩儿心领了,但这么重要的东西我真的不能收。”
刘将军板着脸,假意温怒的说着:“我是你义父,我的东西就是你的,况且我镇守巴蜀,这免死金牌对我来说没有一点用处,但你不同,你要在朝廷之中跟那些奸臣们争斗,免不得了被人算计,这免死金牌能够在你关键的时刻帮助你一把。”
慕容如男感激的看着在刘将军,没想到这才短短几日,他就对自己这么好:“谢谢你义父,但这么重要的东西我真的不能收,况且我若是遇到了危险,我相信义父一定会帮助我的,再说我吉人自有天助,一定不会有事的。”
刘将军无奈的摇晃着脑袋,看着慕容如男那坚决的样子很是为难:“如男,这个免死金牌你无论如何都要收下,这是义父的心思,这块免死金牌对义父的意义重大,也代表着巨大的责任,现在义父老了,心有余力不足,然而你不同,你很年轻,这块免死金牌你拿着,就算不用,也算是义父给你的信物,看到这免死金牌你就当看到义父,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一定要报效朝廷,知道吗?”
慕容如男紧盯着刘将军,沉默不语,薄唇紧紧地民在了一起,心中越发的难受,为何刘将军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为何早些没能遇见刘将军,这样她就不会有那么难堪的过往,小时候的也不会那么痛苦。
刘将军轻轻地拍打着慕容如男的手背,随之长叹了一口气:“你知道吗,为父这一生的夙愿就是报效朝廷,为朝廷,为百姓办事,我这一生征战沙场,戎马一生,不知哪时就会战死在沙场,但我却一点也都不害怕,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