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紧盯着还在熟睡的人儿,心中越发的担忧,慕容如男已经沉睡了半个多月,却还没有清醒意思,暗夜虽然精通医术,但却无法医治,这样他觉得自己很无能。
如男对不起,是本殿无能没有保护好你,从小到大你一直是我想保护的对象,可惜屡次的伤害你。
若非你知道杀害你家里的人不是宇文家,那么你可会与我不死不休。
暗夜摘掉了脸上的面具,薄唇轻轻的印在了慕容如男的额间,蜻蜓点水一般的吻着。
暗夜小心翼翼的将慕容如男放在了床榻之上,随之起身大步的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不忘恋恋不舍的回头观望,看着还在熟睡的人儿,心越发的苦涩凄凉。
暗夜没有去往别处,而是去了哑女,既然慕容如男无法苏醒,那么她不如去帮慕容如男复仇,除掉那个一心想要陷害她的人。
无论如何他跟慕容如男之间的仇恨已然结下,既然如此,他何不帮慕容如男铲除一个绊脚石呢?
哑女一如既往的站在坟前,看着三座坟,不由的笑了起来,笑的很是苦涩。
“父皇,母后,而很快就会过来陪着你们了,若是你们知道了,可以开心?”
其实哑女早就不想活了,之所以苦苦支撑到现在,无非就是因为心中的仇恨还没灭。
现在慕容如男沉睡,宇文勒痛不欲生,他们的孩子将要失去母亲,虽然这个结果不是称心如意,但对哑女来说已经算是好的了。
“姐姐,你不要怪我,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旁人。”
哑女从怀中取出了匕首,毫不犹豫的自己的胸口,她知道哪怕自己不死,那么暗夜也不放过他,与其如此她何不死在自己的手里。
鲜红的血液顺着嘴角流出,哑女无力地跌倒在地,面色淡燃,被鲜血渲染的红唇微微勾起,似是释然。
人死随灯灭,她用死亡了解了一生的怨恨,了解了一错再错,这对他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儿,至少不会在积累那些怨念。
暗夜赶到的时候哑女已经死了,整个人被献血浸泡,看上去触目惊心。
暗夜半蹲着身子,检查着哑女是否真的死,直到探查鼻息出已经失去了气息这才放心。
哑女,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这是你自己死的,怨不得旁人。
不过看在如男的坟上,本殿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暴尸荒野,说着暗夜看了一眼慕容如男,无奈的摇了摇脑袋,上前一步将哑女抱在怀中,朝坟包之处走去。
花了大约一个时辰的事情,暗夜终于将哑女的尸体埋葬好,这才心理离去。
梦境之中!
“哑儿,你怎么会在这里?”慕容如男马是正经的看着哑女,莫非她也死了?在这里她只能看见死人,因为慕容如男清楚的知道,她所见的人都是死人。
哑女看了一眼慕容如男笑了起来:“姐姐对不起,我死了,我们之间恩怨也两清吧,你可会怨我?”
见慕容如男震惊的站在那里沉默不语,哑女紧盯着又到:
“我知道生前我做了很多十恶不赦的事情,我不奢求你的原谅,只奢求,在你的心里没有我这个妹妹的位置。”
炽热的泪水是内眼角滑落,这一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然后难以接受。
慕容如男没有想到,她身边的那些亲人竟然一个一个的离她远去。
虽然生的时候有很多的矛盾,误会,仇恨。但慕容如男一点儿都不在乎,只希望他们能够陪伴在自己身边就足够了,因为他们的离去,让慕容如男懂得了很多东西。
“我不怨你,能活着本就有很多的不愉快,爱恨情仇是我们不可分离的一部分,人活着若连这些感情都没有,还算是人吗。”
“告诉我你是怎么死的?”
哑女摇晃着脑袋,苦涩的笑着:“我觉得很多十恶不赦的事情,连老天爷也容不下我,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因为身边已经没有了亲人,我连你这个最亲近的人都逼走了,一切都是我自做自受,怨不得旁人。”
泪水悄然的落下,生前没能懂得,死后懂了,但是已经晚了。
“姐姐,你当真原谅我吗?”
慕容如男连忙的点着脑袋,心中像是被压了了一块大石头一样难以喘息,不管如何,只要哑女放下了就足够了。
“妹妹,希望你来生的好好做人,如果来生我还要做你的姐姐,我会好好的疼爱你,保护你。希望你不要恨我。今生,我对不起。”
哑女摇了摇脑袋,上前一步走到了慕容如男的面前,一把将慕容如男拥入怀里,声音颤抖的说着。
“这一生我毁了你的家庭,你毁了我的感情,我们算是两清了。老生还是不要见面了,我怕我们还会成为敌人。”
“我走了,保重!让你见一见他们的最后一面,这算是我送给你最好的礼物。”
慕容如男只觉得自己报了个空,眼前的人儿已消失不见。
棱削分明的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慕容如男目送着哑女的离去。
“妹妹,感谢的礼物,这是我此生收到最好的礼物。”
说慕容如男转身离开,嘴角的笑容始终没有消失,现在她终于明白的用意,哑女虽然恨他,但是在心里还是想她当成亲人。
走着走着慕容如男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座山峰,巍峨的山峰云雾缭绕,她站在下面显得很矮小。
慕容如男废了了九牛二虎之力气终于爬到了顶峰,看着建立在顶峰的茅草屋,心中流落着一股暖流。
该见的人已经见了,这里,住着的人想必就是她的父皇与母后了,只是不知他们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从几岁后慕容如男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如今若是见面了,她长成这么大,那么他们可会认识她?
想着,从房屋里面走出一名年轻貌美但女子,虽然穿着一身布衣,却这挡不住她的雍容华贵。
女子在看到慕容如男的时候不由的笑了起来,一脸的慈祥样子很是接近人情。
“母后是你吗?”
慕容如男呆滞的地站在那里,脚下像是生了根一样,一动不动,声音微微颤抖,有些不确定的叫着。
女子上前一步走到了慕容如男的面前,芊芊玉手轻抚她的脸颊,笑的越发的慈祥:“你是我的女儿?”
慕容如男连忙的点着脑袋,心中带着见到亲人的喜悦,却又有些害怕,恐惧,她清楚的知道此番见面很短暂,但还是希望时间能为她多多停留。
她们母女有多少年没有见面了,如今好不容易重逢,若真的分离那么早,好还真有些舍不得。
听到慕容如男的话女子身体也随之颤抖了起来,泪水顺着眼眶滑落,眼底满是欣慰之色。
“我的孩子,没想到你长这么大了,这么多年没有母妃的照顾,你可会埋怨母妃?”
慕容如男的摇晃着脑袋,她不责怪任何人,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任何人都无法逃脱命运的魔抓。
“不,我不怪你,如今都看到你们我很开心。”
“孩子,母妃有一样东西想要交给你,你切记要收好,千万不要落入贼人之手,负责天下必将大乱。”
看到女子的一本正经的样子,慕容如男连忙的点着脑袋,保证的说着:“母后你大可放心,哪怕是我死了,我也不会让你交给我的东西落入贼人之手。”
女子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纸,递给了慕容如男,苦涩的笑着:“当初我跟你父王就是因为它而死,切记这个东西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慕容如男满是好奇地看着那张纸,打开一看里面什么都没有空白一片,这样原本好奇的慕容如男越发的好奇:“母后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这明明什么都没有。”
女子轻轻地拍打着慕容如男的肩膀,浅笑到:“等你回去就知道了,等你回去后,头它会成一个意想不到的东西。”
慕容如男点了点脑袋也不再多问,连忙的转移了话题:“母后我父皇呢,为何我迟迟没有见到他。”
听到自己的夫君你是有的情绪失落,泪水在眼圈打转,不知何时会掉下来:“你父皇走了,他不会再回来了,时间到了你也走了。”
洁白的贝齿紧咬着唇角,慕容如男紧握着拳头,似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心:“母后好生的照料自己,我走了。”
随着慕容如男的这句话落,原本高高耸立的山峰消失不见,这里恢复了白茫茫的一片,除了白什么都没有,唯独慕容如男穿了一条鹅黄色的衣裙,显得格外扎眼。
慕容如男环市着四周,无论他如何叫喊都没有人应答,仿若刚才出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幻境一般。
慕容如男孤身站立在全白的天地,心中一片茫然,不知去往何处,不知从何处来。
此刻的他放的是被天地抛弃的人,没有人可收留她,没有人可以愿意陪她,她就孤零零的一个人,承载这世界所有的寂寞。
然而此刻的宇文勒,终究在短短十天内回到了皇宫,早已身心疲惫,那他却一点都不在乎,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希望慕容如男能够早些清醒。
江泽看了一眼拉着自己大步前行的宇文勒,气得吹胡子瞪眼:“我说你这个人还有没有点良心,这十几日来你不曾让我休息,现在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你却拉着我看病,我连自己都没有照顾好又怎去帮助别人。”
宇文勒停止了脚步转身看像江泽:“朕只希望如男现在清醒。”
江泽一脸茫然的看着宇文勒,嘴角不停的抽搐,随之挣脱了宇文勒的束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死活也不愿意走。
一点老者的样子都没有,就像一个耍脾气的孩子吧。
“我不走了,我要休息,你若不要我休息,那就不给你看病。”
剑眉微微的皱在了一起,宇文勒的脸色很是难看,黑的仿若能够滴出墨水,冰冷的话语让人不寒而栗。
“莫要忘了你与朕的交易。”
想着他的时间短暂,宇文勒就越发的心塞堵塞,虽然活着很累,但好比死去要好的多。
江泽抬眼看向宇文嘞,怒视着他:“我有告诉我,你现在后悔了。”
楞削分明的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宇文勒双手负于身后,背对着江泽,冷声道:“若你不遵守承诺,那么证朕也无需遵守承诺。”
说着宇文勒不忘转身看向江泽,眼底闪过一抹复杂之色:“现在我是在朕的地盘,若朕一声令下,你说又会如何。”
江泽气的浑身颤抖,咬牙切齿地说着:“我没有想到我身为皇帝的你,竟然这般卑鄙无耻。”
宇文勒面色淡然地站在那里,面对着江泽的讽刺,他不怒反笑:“嘴长在别人的口中,朕若那般在意旁人的话,那岂不是会被气死。”
衣下的拳头攥的有些发白,江泽真的有些后悔,若他当初不跟宇文勒来,不贪图图一时的小便宜,那么也不会将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与狼为伍,迟早会被那只狼给吃,宇文嘞是怎样的人,江泽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不该自以为是,我该以为慕容如男是宇文勒的阮助,不该自以为是的利用这一点,现在他真的有些后悔了,可是已经晚了,逃不了。因为它已经进了狼窝。
“纵然如此又如何,这里虽然是你的地盘儿,那你莫要忘了,拥有让人起死回生医术的人是我,若你让我不顺心,那么你的皇后也别想活。”
宇文勒淡漠不语,那双好看的凤牟盯着江泽,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如果真的想让我就你的皇后,我希望你现在就服下那颗毒药,如若不然,恕我难以从命。”
“可以,但你必须现在去救皇后。”
这已经是宇文勒最大的让步,若江泽还得寸进尺,那么他只能强行。
“好!”
江泽也不敢再说什么,毕竟宇文勒不是一个善茬,他可没有十足的把握对付,所以只能选择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