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花海浮现现在眼前,只见花不见叶的彼岸花显得格外刺眼,妖娆。
在彼岸花的尽头。是条一望无际的黄河,名为忘川河,在忘川河中,里面浮现了雪白的尸骨,还有那让人痛不欲生的哀嚎,在忘川河上,有一条古老的木桥,上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名老婆婆,正站在那里,眼望四周手中端着一碗汤。
彼岸花的美,忘川河的凄凉,奈何桥的忏悔,漆黑的地府,痛苦的哀嚎,这里就是让人畏惧的人间地狱。
这里无数的冤魂,这里是每个人投胎的必经之路,这里的怨恨,执着,悲凉,无一不迁怒每个人的情绪。
慕容如男孤零零的站在那里,看着怎么过陌生恐怖的地方,心莫名的为止触动,不舍。
这一次她是真的死了吗,若是没有死又走回来的传说中的地府,可是死了,他们为何会说他可以回去。
现如今她已经来到了地府,当真还能够回去。
就在慕容如男苦思冥想的时候,孟婆已端着手中的那碗汤走到她的面前。
“孩子,可是舍不得?”
慕容如男微微抬眼看孟婆,有些不确定地问着:“老婆婆,这里是哪儿啊,我可是死了吗?”
孟婆点着脑袋,随之长叹了一口气:“生老病死乃是人间常情,孩子,你不要太害怕,喝了这碗孟婆汤,你就可以重新转入轮回,重新做人。”
慕容如男不停地摇晃着脑袋,她不可以忘记,在那个世界上她太多的牵挂,她有她的夫君,她有她的孩子,就他的朋友与亲人,若她真的死了,那么他们一定会很难过的。
“老婆婆,求你送我回去可好?我知道你一定会有办法的。”
“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想着回去,但你们应该清楚的知道,既然来了,你们便回不去了。”
说着孟婆长叹了一口气,她在这里守护了上千年,见过了太多的东西,面对着慕容如男的恳求,自然也是视而不见。
“喝了它,我送你上路。”
慕容如男接过了孟婆手中孟婆汤,透过那碗汤,她看到留在世间的亲人。
她看到了她的孩子,正坐在地上哭泣吵着要他的母后。
双手微微地颤抖,慕容如男的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不可以喝,不可以喝。
“我不能喝,他们都说只要喝了孟婆汤就会忘却一些,我不想忘记,因为在那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值得我去留恋。”
“你已经死了,那些记忆只是你生前的经历罢了,这迟早要放下,你这般执着又能换来什么?只不过是对他们的伤害罢了。”
孟婆苦口婆心的劝着,因为她的任务,就是帮助每一个过往的人转入轮回,重新做人。
炽热的泪水及眼角滑落,掉在了那碗汤中,见到慕容屋男如此犹豫,孟婆有些看不下去,强行的将孟婆汤灌注了慕容如男的腹中。
原本复杂的双眸逐渐的变得清明,仿若新生婴儿一般,不参杂任何杂质,像是纯粹的一滴水,没有被任何杂物而渲染。
在孟婆的带领下,慕容如男随着梦和踏上了奈何桥,在孟婆桥头立着一块石头,名为三生石。
在那三生石上,描绘着每个人的前世今生,生前的种种,全部都纪录在三生石上,此生此世,不可磨灭。
慕容如男错过了三生石,踏上了望乡台,看了一眼还存在世间的亲人,那双清冷的眸子终于有所波动。
宇文勒看了一眼江泽,已经过去一个时辰的时间了,他这面却没有任何的回应,不只是好是坏,这叫它如何能够不担心?
“怎么样了,可有办法医治?”宇文勒终究忍不住心里的焦急,开口询问道。
闻言江泽收回了给慕容如男把脉的手,苍老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意:“我还以为你不会问我,看来对于此事你的耐心,也不过如此。”
剑眉微微的皱在了一起,听到江泽的话后,宇文勒才知道,原来江泽一直都在耍他,其实他早就把好了脉搏。
“少废话,到底看的怎么样了?”
宇文勒有些不耐烦地说着,他的耐心一向很有限,如今已经给了江泽很大的忍耐度。
江泽起身走到窗前,纽黑的眼眸紧盯着窗外,脸上带着难以忽视的笑容,眼底闪过一抹皎洁。
“你这把想要知道,可偏偏却不告诉你。”
宇文勒起身走到了茶桌前坐了下去,倒了一杯茶水优雅的喝了起来,他知道他表现的越焦急,江泽就越不会告诉他,与其如此他演给江泽看便是。
许久没有听到我宇文勒的问候,江泽微微一愣,随之转身看向宇文嘞,本以为他会着急的手舞足蹈,就不曾想他却又闲心的坐在那里喝茶。
“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我可以告诉你慕容如男伤势,但现在,你可以服下毒药了。”
宇文勒取出了怀中的毒药放在手中玩耍,脸上带着难以忽视的笑容,并没有因为即将死亡而感到恐惧,反正给人一种格外开心的感觉。
江泽微微一愣,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把毒药给我,我要检查一翻。”
并非江泽不相信自己,可是他不相信宇文勒,这个男人太腹黑,稍有不慎就会落入他的圈套,与这种人为敌,就应该小心翼翼不得马虎。
宇文嘞将手中的药丸递给了江泽,冷笑道:“既然你不愿意相信一查便是,朕说话向来算话,但你说不信也没有别的办法。”
江泽白了一眼宇文勒,夺过了他手中的药丸,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对,心里越发的好奇。
“你刚刚在笑什么?”
宇文勒起身走到了慕容如男的面前,许久幽幽开口:“朕笑什么与你无关,你现在只需要告诉朕一件事情,你可否有把握医治如男,若非没有,留你不得。”
“我乃是江湖人人称之为的神医,可气死人肉白骨,这种简单的蛊毒,是我曾交给赤衣的,你觉得我会无药可解?”
“把药吃了,我自会帮她解毒。”
现在江泽最怕的就是宇文勒,若不将宇文勒对付好了,那么他可真的不敢轻易的上手。
宇文勒轻抚着慕容如男额间的碎发,眼底满是宠溺之色。
“若朕真的吃了,你反悔怎么办?”
宇文勒向来不会冲动做事,无论什么事情都会三思而后行,况且此番是这么重大的事情。
剑眉微微的皱在了一起,江泽紧盯着宇文勒:“你怕老夫反悔,老夫还怕你反悔呢,既然我们意见不合,那么不治也罢。”
“既然如此,魑魅送客。”
宇文勒毫不留恋地说着,那双眼睛去紧盯着躺在床上的慕容如男,身上散发着浓浓的寒气将人拒绝与千里之外。
江泽微微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宇文嘞会这般。
“难道你不想要就皇后了吗?既然如此,你为何要将老夫带进宫来,莫非你是在耍老夫?”
江泽早已气的炸肺,他行医这么多年何时受过如此屈辱。
宇文勒淡漠不语,好看的凤眸紧盯着慕容如男,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谁说话:“如男,朕忽然改变了主意,若你迟迟不醒,那么朕每日都过来陪着你,也好比你我阴阳相隔的好。”
江泽比任何人都清楚,宇文勒这句话是对他说的,心中越发的愤怒。
“好,既然你不想救人,那我走便是,只是此番老夫离开,你就在也别想将老夫请回来!”说着江泽扶袍愤怒的离去,也不管什么计划不计划,现在他早已被宇文嘞给气的冲昏了头脑。
看着那渐渐消失在视线的身影,纽黑的眼眸瞬间的暗淡了下来,虽然宇文嘞知道江泽会回来找他,但他还是希望能够早日看到慕容如男清醒。
江泽气势冲冲的朝着门外走去,怎奈并没有人打算阻挠,仿若他的离开与存在,根本就不关乎他们的是奇怪一般,在那些侍卫的眼中江泽就像是一个隐形人。
刚走到宫外江泽察觉有些不对,又原路返了回来,他不惜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若这般轻易的就离开了,那岂不是很没有面子?想着江泽又走了回去,发现宇文嘞正坐在床头看着慕容如男发呆,面色阴沉的还说着:“既然是你将老夫带来的,那么就应该将老夫送回去!”
宇文嘞扫了一眼江泽,话语中满是嘲讽之色:“是你无能,无法救治皇后,朕没有将你送上断头台已经算是便宜你了,现在还想着从朕要条件,看来你当真是活够了!”
江泽哑然,显然没有想到宇文嘞竟然会说出这番话:“你这小儿,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朕自然知道朕在说什么,反而是你,欺君犯上,但凭借这一点,朕就足以叛你死罪,还不跪下?”
宇文嘞的话语中掺杂了难以忽视的威严,那种久居上位者的威严不容侵犯。
江泽微微一愣,他万万没有想到宇文勒竟然会翻脸不认账:“莫非你忘了,放出你恳求老夫出山的时候了?”
棱削分明的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笑的很是嘲讽:“朕请你出山的条件是什么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威逼当今皇上服下剧毒,你又几颗脑袋够砍的?嗯?”
“既然如此你杀了老夫便是!”
江泽傲骨风筝的站在那里,虽然现在在宇文勒的手中,但他却一点也不显得狼狈。
宇文勒起身扶了扶衣袍上本不存在的灰尘,大步的扑倒了江泽的面前,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着:“只要你乖乖听话,朕自然会履行承诺。”
江泽转过来的脸不去看宇文勒,他当真还是太天真了,竟然会上一个孩子的当,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老夫没有想到你身为皇帝竟然如此胆小怕事,当真是老夫高看你了。”
宇文勒不怒反笑,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若想成就大事就应该有胸怀,而并非是小肚鸡肠。
“朕无需看到旁人的看法而活着,朕只想问你一句,救还是不救?”
剑眉微微的皱在了一起,江泽紧盯着宇文勒,咬牙切齿的说着:“我并且说过不救。”
说着江泽大步的走到了慕容如男的面前,不忘转身看了一眼宇文勒,提醒的说着:“莫要忘了你答应老夫的事情,老夫可以救她,那么自然如可以杀了她。”
说着江泽取出了别再腰间的银针,朝着慕容如男身上得穴位扎去。
宇文勒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一切,剑眉紧紧的皱在了一起,面色淡然,可那颗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但愿此番江泽没有跟他耍花招,否则他定然不会放过江泽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一晃已经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江泽从床榻之上走了下来,伸着衣袖擦试着额间的密密麻麻的汗珠,早已累的有些疲惫。
看来他真的是老了,放在用内力逼毒已经花费了他所有的力气,现在他只想好好的休息一番。
虽然很疲倦,可江泽还是装作一副很好的样子:“还有一个时辰她就可以苏醒,现在你可以吃下毒药了。”
宇文勒接过了江泽递给自己得毒药,毫不犹豫的扔进了嘴里:“若你早如此爽快,朕岂不是早就吃了?”
江泽但笑不语,大步的朝着门外走去,他怕在耽搁下去会忍不住的栽倒在地。
宇文嘞大步的走到了慕容如男的身旁坐了下去,纽黑的眼眸紧盯着她,眼中带着一丝不舍:“如男,早些醒来可好?朕的时间不多了,朕多么希望能够陪你白头偕老,但朕终究还是失了对你的诺言!”
说着宇文嘞不由的笑了起来,笑的很是凄凉:“如男,日后朕不在了,这天下的重任将要背负在你的身上,虽然这对你来说很残忍,但朕别无选择,希望你不要责怪朕才是!”
“如男,等你醒了,朕就带着你去外面走走,虽然不能陪你走遍天下,但至少,可以陪你过一段你所向往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