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浅有喜
再经历了种种后,苍厉和孟浅总算是可以静下心来好好享受生活了。
两人的爱情得到了前般磨炼,此生定是不会再分离了。
至于月婵,她还在每天想着到底该怎么样才能获取苍厉的宠爱。
可是,她不知道,爱情这个东西可是强求不来的啊!
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时间过得真是快啊,转眼间,第二年春天又来临。
京城里大大小小街道的柳枝都在抽着新芽,各种花儿也都在争相开放,京城到处一片姹紫嫣红,美景怡人,看起来真是让人心旷神怡啊!
这天清晨,早早起床说是要去京城的花园赏花的孟浅突然感觉有些恶心,
“王妃,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一旁伺候孟浅的丫鬟,翠竹惊声说道。
“我也不知为何,最近几天总是恶心干呕,难道我是吃坏了什么东西不成?”
孟浅一副难受的样子,看着翠竹说。
“哈哈,恭喜王妃啊!”翠竹笑着说。
孟浅一脸疑惑,“你这死丫头,我这么难受,你还笑我,是不是存心的啊!”
“王妃,翠竹笑是要恭喜你有喜了啊!”
“有喜?”孟浅有些惊喜,“真的,翠竹,你没有骗我?我有喜了?”
“是,王妃,我没有骗你,你有喜了,恭喜你啊!”
“为了确定我是真有喜了,你赶快,赶快请个大夫快来为我把把脉,快点!”
孟浅高兴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等待着大夫的到来。
不一会,大夫便来了。
经过一番诊断,孟浅确实是有喜了。
刚刚处理完事务回来的苍厉听闻下人说孟浅刚刚请了大夫,他很担心孟浅是不是生病了,病得严不严重啊,大夫有没有看仔细呢,于是,便赶快去了孟浅房间问候她了。
“浅儿,浅儿,浅儿!”
苍厉飞奔而来,直冲孟浅。
看着苍厉这般气喘吁吁的样子,孟浅觉得很是搞笑,便笑着问道,
“王爷,你为何这般匆忙啊,有什么事啊,看把你着急的!”
“我……我刚刚听闻下人说,你方才请了大夫,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大夫怎么说的啊?”
看着苍厉如此紧张自己,孟浅心里很是开心,她抬头看了看一旁的翠竹,翠竹也在捂嘴笑着。
“回王爷,臣妾确实是有点不舒服!”
“不舒服,哪里不舒服,快快对我细说,浅儿!”
“臣妾,臣妾肚子不舒服,总感觉里面有东西!”
“什么东西,那是何物?”
“臣妾总感觉肚子里有一个人在踢我,最近老是踢,还让我恶心干呕!”
“有人踢你?”突然,苍厉好像明白了什么,吃惊地笑了起来,
“浅儿,你是,你是有喜了!”
看着苍厉终于明白过来的样子,孟浅笑着点点头。
“太好了,太好了!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
说着说着,苍厉还一把抱起了孟浅,高兴得直转圈。
“王爷,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肚子里还有我们的孩儿呢!”
听到孟浅这么说,苍厉立马停止转圈,将孟浅轻轻地当了下来,
“对不起,浅儿,我太高兴了,忘了我们的孩儿!”
说着说着,苍厉便蹲下身子,抚-摸着孟浅的肚子,笑嘻嘻地说,
“孩儿,在娘的肚子里,你一定要好好好吃饭,好好睡觉,长成一个大胖小子啊!”
看着苍厉对自己和孩子如此体贴,孟浅幸福地笑了。
一旁的翠竹看着苍厉孟浅这般幸福的画面,也在深深地笑着。
几日后,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了孟浅有喜的事。
当然,月婵也不例外。
看着这孟浅和苍厉每天恩恩爱爱,甜甜蜜蜜的,如今还有了孩子,月婵的心里怎么能不痛恨孟浅么呢,此刻的她真想将孟浅碎尸万段。
可无奈,为了能够让孟浅每天都保持一个好心情,苍厉决定带怀孕的孟浅游山玩水,带她去苏州赏花,这也就让月婵无法对孟浅下手。
“我和王妃要去苏州赏花,这春日里去这繁花似锦的苏州赏花实在是再适合不过了!”
“待我走后,这王府的一切还要拜托你来打理了,月婵!”
月婵笑了笑,实际内心里很是厌烦,
“王爷和姐姐就放心地去吧,王府有月婵打理,不会让王爷和姐姐失望的!”
“你们只管在苏州好好玩耍,只需在来时为月婵带点苏州有名的糕点就可以了,也好让月婵可以尝尝这苏州的特色美食,跟着王爷和姐姐沾沾光啊!”
“你放心,这糕点我定会为你带的,让你吃个够!”
孟浅看着月婵高兴地笑着。
话说,自从这孟浅当了母亲后,脾气也变得好了许多,或许这大概就是母亲的慈祥吧!
“好!那就听王妃的,给你带各种糕点,让你吃个够!”
说着说着,苍厉便哈哈笑了起来。
“那臣妾真是多谢王爷和姐姐了啊!”
月婵忍着痛恨,假装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第二日,苍厉和孟浅便踏上了去苏州的路。
两人一路上都是做的水路,目的就是为了能够让孟浅可以好好沿途观赏这江南景色,也好让孟浅开心点,放松点。
“王爷,谢谢你陪我出来游玩!”
“傻瓜,我告诉过你,在外便叫我夫君,怎么,你都忘了?”
听了苍厉的话,孟浅低头笑了笑,
“夫君,谢谢你陪我出来游玩,我和孩儿都很开心!”
“该说谢谢的人是我才对!”
“我要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不离不弃,谢谢你对我百般温柔,现在还要谢谢你怀了我的孩儿,我苍厉,真的是太幸福了!”
说罢,苍厉便一把搂过孟浅,在她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口,两人便一起站在船上看一路景色了。
此时,只有幸福,快乐和温馨洋溢在他们的脸上。
清冷的月光洒落在枯枝青石板之上,带来微弱的亮光。
通体漆黑的乌鸦攀在枝头上嘎嘎的叫着,初春的冷风吹着尘土在街上微微旋过,吹在铁制的盔甲上来带一阵透心的冰凉。
慕容如男沉默的跪在泼着已经冰冷的血迹的石板之上,不远处是一个瞪大眼睛死不瞑目的下人定定的看着她,表情维系在惊慌那里。
周围是一圈圈沉默着的同行,慕容如男和他们多次打交道,知道他们凶猛神速,如同出闸的野兽。
但她一直没想到这野兽也会噬咬同类,而且毫不留情。
一把把火炬被高高举起,地面上模糊的印出火焰张牙舞爪的狰狞形状。
慕容博颤抖的跪俯在地,抖如筛糠。
慕容如男眼前不远处的高座之上坐着一位衣着不凡之人,浑身金银绣线交替,尊贵而高调。
那人便是摄政王宇文勒,是她父亲慕容博要巴结的权贵,也是这次要取她父亲项上人头之人。
慕容如男面上附着黑铁面,头上戴着右督司中人皆有的头盔,她闭了闭眼,猛的把头磕在地上,留下一片血迹。
“求王爷高抬贵手,宽限三日,慕容如男愿替慕容大人查清案件!”
顶着父亲投过来复杂的目光和摄政王颇具玩味的眼光,慕容如男把左眼微微闭上,血顺着她的额角流进面具里头。
慕容家投靠摄政王已久,为了获得摄政王更多的信赖,这次多发命案被慕容博全权接手下来了。
但是查案途中多受阻拦,案件到现在未破,上面怪罪下来,摄政王恼羞成怒直接拿了慕容博开刀。
慕容家早早知道消息的几位嫡系子女恐受波及,早早便离开了,只剩她一个庶女留下来。
慕容如男自然不可能就这样看着父亲被摄政王的人拖下去,她在此人手底下经了不少事情,父亲如果被抓走,会面临什么她自然一清二楚,所以绝对不能让人把父亲带走!
宇文勒轻轻把玩着左手的玉佩,上下打量了两眼底下跪着的人的装扮,不屑的道,“本王凭什么只听你这般屑小的三言两语,便把人放了?还宽限三日,留给你们逃跑吗?”
“不,不用放人。”慕容如男把额头恭敬的贴在地面,声音平稳的道,“您只需要把慕容博的人手借属下三日就好,属下届时定当将凶手奉上。至于慕容博,则关押在狱中便好。”
“若倒时你不能……”
“属下定与慕容博一般随您处置!”慕容如男坚定而果决的打断他接下来的话。
宇文勒发出一声嗤笑,把玉色的佩绳一甩,站起来拍了拍长袍道,“那玉佩你拿着,可以调动一两个人。三天之后,我等着你的结果。”
他带头离开,慕容博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一个首刀劈晕抗走。
慕容如男静静跪趴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她看了眼上座那里,椅子上已经没有人了,只留下一个系着玉白色绳子的镂空玉佩。
慕容如男猛的瘫坐在地上,眼睛烧红。她的背上一片虚汗,衣服全部贴在身上。
这是她第一次被父亲正眼看过,可能也是最后一次了。
她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然后踉跄着站起来。
跪了太久,膝盖已经僵硬而冰凉了,她两步上前紧握住椅子上的玉佩。
三天,她只有三天时间了。
漆黑的乌鸦在黑暗中被吞没,它歪头用豆大的小眼看了看像是刚被灭口的院子,然后嘎嘎叫着飞离了枝头,只留下两三只羽毛飘落在几乎凝固的鲜血之上。
清晨,泛红的阳光透过层层薄纱从东方撒向尚在一片朦胧之中的人间。
慕容如男打了盆冷水把沾满血迹的手洗干净,她刚刚把府里下人的尸体处理好,院子里的血迹草草撒上细土给盖住了。
时间紧急,她没有太多时间去清理,而且下人当初卖的都是死契,莫名其妙消失也会被人误以为开罪了主子,所以消失了而已。
她洗完手换了一盆冷水,把铁面具摘下来,用冰水擦了擦脸。
慕容如男静静地和铜盆中的人对视,水里的人面是非常清秀出尘的容貌,仔细看去还有点艳丽,只不过这张脸除了她自己,就几乎没有多少见过了。
不像一个正常的女儿家,她静静地对自己说。
把手用白布擦干净,慕容如男去了慕容博的书房。
进了书房,她从书架上摸索片刻,把一本书推到一旁,书架便慢慢移开了。
这是慕容博的密室,从来不让任何人知晓,她也只是偶然进来找信件才发现的,还因此被毒打了一顿。
密室打开,里头全都是一箱一箱的金银财宝,烁烁生辉,不知道是贪了多少才有的写着东西。
慕容如男微微皱了下眉,她没想到慕容博竟然会利用官职如此敛财,这下她倒不太确定最后能不能救他了。
因为如果摄政王知道慕容博借他名义敛财,那么这次借命案之名的惩罚估计就没表面那么简单了。
绕过堆积的宝箱,慕容如男在书柜前静静打量。
慕容博做事极为小心,这次命案牵连甚广,所有机密根本不让她碰,小心翼翼的藏在了这密室之中。
书架上堆积的东西极多,每个格子下面都吊着一个竹排,竹排上用朱砂笔写着日期。
“建新丁酉年九月初四命案初。”慕容如男轻声念出上面的字,然后把那一本约两指厚的书拿出来。
她没在密室之中久待,拿了东西就出去了。
外面院子里有嘈杂的声音,慕容如男侧耳听了听,皆是她那些嫡系兄妹的哭丧声与慕容博妻妾的凄骂声。
她听了两句就推门出去,外面或坐或跪之人皆是一惊,有的手中拿着用来催泪的葱头都掉在了地上。
慕容如男也不看他们,径直往外走去,踏过被土遮掩的血迹推门而出。
走到一半,又想起什么,她退回来看了眼院中神色各样的一群人。
想着这几日正是紧要时候,万莫要闹得难堪拖延进度,她便道,“慕容大人还活着,过了几天也许就回来了,各位姑娘夫人还是护着颜面些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