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各怀深意
巴达兽2019-11-05 15:373,514

  忽闻人声,向登鹳唬了一跳,见是个粗使婆子,没好气儿的道:“不去了。”

  那婆子本是同向登鹳打招呼,见他若此,悻悻的移步走开了。

  向登鹳行至向茹默在府上时所居的凝翠斋时,还不忘向里张望,饶是三姐儿俨然不在此所居了,可每次行至此见四下无人之时,都免不得的要垫脚往里探望,心下作想,那怕是看看三姐儿曾经用过的甚物价也是好的。

  向茹雪早已候在这里半晌了,向登鹳神色专注于内里,却是未觉。

  向茹雪咯咯娇笑道:“我的大姐夫,这是瞧什么东西摆件呢,竟是如此的专心,连我这个生生的大活人站在面前,你都不曾察觉。”

  向登鹳见到有美娇女在侧,一双无端得就是弯弯的笑眼,看上去更加弯弯,眼底浮了几分邪佞,却是极力的掩了去,招呼着道了声:“雪儿”

  向茹雪见状,娇笑不已,半晌后方平复下来,一双大而带媚的明眸看向登鹳,询道:是如何脱身的?”

  向登鹳抬眼朝左右四下看了看,低声道:“二妹找我有何事?不若我们去了你的倚霜斋讲来。”

  “呵呵呵呵呵”

  向茹雪一串娇笑,腰身都笑的弯了下去,半晌才道:“府邸上的人大都去看玩赏秋大会。”眼瞧着向登鹳轻声道:“留在府的丫鬟、婆子、小厮都在二门外的正殿候着呢。”

  娇滴滴竖起一根手指放在点得绛红的嘴唇上:“这里呀,没有人。”

  向登鹳眯眯起眼睛,打量着向茹雪:“那二姐儿要我假装下痢,将我留在府中,让我连一年只一次的赏秋大会都见不得。”

  身子笔直的立着,面部是故作的郑重貌:“嗯!是欲要做得何?”

  向茹雪于心底里狠狠呸了声,暗斥着,瞧瞧这下作样子。

  面上却是不显,一张俏脸上的容貌,却装的甚是清高,嗔道:“大姐夫,你拎拎清好不,二妹是非要做得何,才找大姐夫你的嘛!”

  向登鹳挺身直立,面上表情淡淡的,立在原处不发声,也不移步。

  向茹雪见他端了这副架子,心下愤愤,装得倒是像,忍不住伸出一双小巧白皙的手,推过向登鹳的身子。

  但却是尤是个子矮小,常人能推至肩头,她却只是推到了向登鹳的腰身。

  饶是使了全部力气,可她那一点小劲儿,向登鹳却仍是纹丝未被推动,只觉腰底下似被搔了痒痒般麻酥酥的。

  向茹雪道:“大姐夫,雪儿请你留下来,你当真是有得口福了。”

  向登鹳噢了一声,眼底带笑,急急的询道:“什么口福?”

  向茹雪朗朗一笑,道:“是雪儿得了一斛上好的桑落酒,要招待于大姐夫你。”

  向登鹳好色,更好酒,只是听闻有上好的桑落酒,酒虫便就生生的被勾了出来,舔着嘴唇,掖眼觑着向茹雪:“二姐儿,你可知道大姐夫就爱一口好酒,你这桑落酒可曾是当真有?”

  向茹雪哈哈一笑:“这有什么当真当假的,二妹我有酒就是要招待大姐夫的。”

  抬手指了斜方的倚霜斋,满眼的风情:“满目江山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以后别只顾着瞧凝翠斋这座房子,也适当的去我的倚霜斋看下。”

  向登鹳拂袖,做出严肃庄重貌:“雪儿,哪有大姐夫平白的去二小姨居所的。”

  连连摆手:“不妥、不妥。”

  向茹雪“哎呦”一声笑:“我的大姐夫呀,你这可曾是想到哪里去了,雪儿的意思是说呢,我那里可是常有姑姑赏的好酒呢,我一个人又品不得几口。”

  轻柔柔一甩娇手,一双媚眼如丝,口气嗲嗲的,听起来让人浑身忍不住软绵绵的:“只是让大姐夫去品酒的啦。”

  少顷后,口中却是拿腔作调的故作正派道:“品酒好啊,大姐夫我擅长。”

  向茹雪吟吟笑着,一双美眸大含深意,更仔细的瞧了向登鹳,轻俏俏娇柔柔唤了声:“大姐夫。”

  向登鹳没寻思她会这功夫蜜切切的唤了自己,倒是被唬了一跳,冷不丁的浑身控制不住的一个激灵。

  向茹雪何等心思机巧的一个人,向登鹳一霎时的神色,也端端被她揣了去,却是不道破,清凌凌的嗓音叙了刚刚的话:“那一个人离都离开了,就不要在去费思量了,去倚霜斋看下我这个活生生站在这里的,你的二妹。”

  向登鹳心下这个恣意呦,这是何德何能,于己来讲就是个穷得快要掉底了的,落地孙山的穷秀才,竟是一脚迈进了巴郡制盐巴第一世家,还成了功德锦帛继承人的夫婿。

  觑着眼,不时地打量着就娇俏地立在眼前的向茹雪,极力的掩饰着心头的激火,想当然的自以为,向府的这三个如花似玉、国色天香,各有韵味的女儿家,竟都对我情之惟系、情有独寄。

  思及此,由不得哈哈大笑了起来,向茹雪一双小巧莹白素手抬了起来,指向倚霜斋:“大姐夫,有请吧。”

  向茹雪的倚霜斋里,丫鬟木沂早已备好了一桌上好的酒菜,现下花梨木浮雕杏花瓣的八仙桌上,端的是素肥相宜,色泽相合的八碟小菜,并一斛剔透的深琥珀色的桑落酒。

  几样菜都是精细准备了的,向登鹳看着不由食指大动起来。

  见了那斛馋人的桑落酒,迫不及待的将之举起来,放到鼻下嗅了又嗅,舒缓着气,连连赞叹:“好酒、好酒,果不其然!”

  向茹雪都瞧在了眼里,咯咯娇笑着:“嗨,大姐夫,这话让您给说的,不是好酒二姐儿我能拿出来招待您嘛!”

  遂又指了桌旁的八仙凳,笑着道:“大姐夫,您坐、您坐。”

  向登鹳哈哈哈笑了,并坐了下去,作朗朗然貌,道:“万丈红尘三斛酒,千秋大业一盏茶。”

  向茹雪将斛中的桑落酒倒入描花枝白瓷酒盏中,深琥珀色琼浆,在白瓷盏中涟涟而动,瑰丽斑斓得如一块上好的新打磨出来的宝石,光泽深鎏。

  将酒盏举到向登鹳手边,于己小巧白皙的手也端起了酒盏,大有深意的瞧了向登鹳,笑吟吟道:“大姐夫,来,雪儿先饮为敬了。”

  言罢,将酒盏凑到红润如珠的嘴边上,却只是在唇上沾了下,一滴滴的酒都没有碰到。

  向登鹳早就颇不可耐了,哪里还有空管得别人喝了与否,都不喝才好,剩下的便就是通通归了我来喝。

  由不得将酒盏迫迫然端起来,送入唇边,一扬脖子,咚咚喝得了下去,连道:“妙哉,妙哉,真乃好酒,值得一品。”

  向茹雪伸出一双玉箸,夹了片肥瘦相间薄如蝉翼的三层五花豕肉,布到了向登鹳手边的小碟儿中,觑着他道:“大姐夫,尝尝这个,这可是养了三年的豕呢。”

  轻轻砸么着鲜润的唇瓣:“那肉质细嫩香滑,味道可是相当了得的呢。”

  向登鹳被她这么一说,哪有不动食欲的道理,遂便就急急对那片肉下了玉箸。

  向茹雪见他夹了食下去,站起身来,将斛端了,移步至向登鹳身边,向登鹳不是什么高大的身材,可向茹雪饶是站立着,娇俏的身子刚及向登鹳头的中部。

  向茹雪将向登鹳手边空了的酒盏斟满,唤了声:“大姐夫”

  向登鹳静静坐于此,头也不转,眼角却是瞟着向茹雪,噢噢的两声应着,双手捧起酒盏,将酒一饮而尽,向茹雪趁热打铁,又将酒盏斟满。

  向茹雪了然桑落酒劲大,眼盯盯瞅着向登鹳连饮了三盏下去,面上蕴了红晕,心下只道这酒连干三盏定然是差不多些了。

  眼里瞧着大姐夫的形容,举起来一双玉箸,将碧翠的切得细如丝的笋夹在玉箸上,如丝的青笋丝在玉箸上颤颤而动,闪着粼粼碧光,看起来大为诱人:“大姐夫,您瞧,这青青、细细的笋丝,看着清透翠泽,煞是喜人吧。”

  向登鹳凝了双微醉的星目,瞧了那玉箸头上的颤巍巍的笋丝,食指大动。

  向茹雪顺势将玉箸放入向登鹳张开来的一双阔口中,笑意吟吟柔着声音道:“来,大姐夫,食点这个清爽下。”

  向登鹳满面含笑的将青笋丝食了,一时间兴头大盛。

  向登鹳酒量大,饶是三酒盏的桑落酒下了肚,却只是比润了个喉咙略略强些,若说醉意,也就是上了二分来。

  向茹雪端坐于花梨木浮雕杏花瓣的八仙凳上,本就俏生生的姿容,更添妩媚:“大姐夫,打您跟我大姐成婚以来,雪儿又是忻悦。”将头往侧处微微一偏,更显俏丽:“却又是不忻悦。”

  向登鹳瞪起一双眼来,道:“噢!雪儿二妹,这话是怎讲呢?”

  向茹雪淡淡而笑:“大姐夫,近来您跟我大姐在集芳斋忙些什么来呢?雪儿想找我大姐去叙个话,都是不能够呢。”

  向登鹳眼珠滴溜溜转着,心下不住的思忖,我跟你大姐在集芳斋忙些什么?打听这么多是要做得何?鼻中不自主发出一声轻哼,这是要套我的话呗,无法就是想了然,我向登鹳就将《盐论解语》研究得如何了呗。

  抬眼瞥了向茹雪一眼,向茹雪笑意吟吟的,也在视着于己。

  两个人双眸四目相对而视,一时尴尬难堪,只得都各怀深意哈哈的笑了。

  向登鹳抬手假意抚了抚眼角做掩饰,沉吟了半晌,故意的顾左右而言他,道:“也没什么。”

  忽而的又作半羞怯貌,瞧了向茹雪一眼,将声音放低,几乎微不可闻,道:“再说了,我跟你大姐也是新婚燕尔嘛。”

  向茹雪觑起眼睛,娇娇俏俏的柔声道:“大姐夫,就没点儿别的什么?”

  向登鹳但笑不语,将一双弯弯的笑眼瞧向牖户外。

  这暮秋时节,辰时的阳光撒在正房的庭院当中,耀得满庭檐廊亭台处处渲着灿灿然,空气薄薄的清透。

继续阅读:第七十二章 酒力不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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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女盐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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