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一双犀利之眼瞪上向茹默,唇角向上微动,一张阴鸷的脸上,牵出了个揶揄的笑,大含深意。
苑霜、苑锦两个人闻此也都捂着嘴,拿眼觑了向茹默,低低窃笑不已。
苑冰冷冽道:“三姐儿昨晚上刚刚做下的好事,怎地一夜过后,便就忘记掉了?!”
堪堪朝前移了两步,距向茹默距离更近,陡然间双眼尖锐之光大盛:“怎地还非要我通通的都说出来好听?”
苑锦急道:“大姐,还跟她废什么话。不说到明面上的话,她怎地会承认。”起身抬眼道:“三姐儿昨夜里勾引新婿。”
闻得此,木琳双目欲要喷出火来,目呲欲裂,吼道:“放你的狗臭屁!我们小姐昨晚早早的就歇下了。”面色涨红如生猪肝:“何来做出你说的这种污秽不堪的事出来?”
“呵呵!!!”
向茹默怒极反笑,饶是这两声盈盈的浅笑,却是有声振屋瓦的琼力,盈盈起身,亭亭的立在那里,宛若。夏日里容不得人亵渎分毫的最静姝的那朵夏荷。
向茹默眼底冷凝,慢慢的结成了一片冰池,苑冰她们既然能如此言之凿凿,想必是让人误解的事情闹得已经莫衷一是,甚至是甚嚣尘上了。
饶是心下愤愤然到无以复加,可理智却还告诉自己,这一刻却是要咬紧牙关也得冷静,将宽大袖口之下的一双手攥握成拳,饶是若此,手还是微微抖将着。
逐个的看着她们三,将清澈明亮的双眸停在苑冰身上:“我叫得你一声冰姐姐,你扪心自问,我向茹默打从你带着两位妹妹进了向府的门第,我默儿可是与你们做下了半分的差池?今儿个闹得此般地步,你可曾是思虑周全了?”
话已及此,一番前尘往事由不得的在苑家的三个姐妹脑海中一幕幕重现,都是向茹默对她们的好,从衣衫头饰,从吃穿到用度,但凡有好的都是紧了她们来的。
向茹默语调淡淡,言语柔柔,却是有种莫名强悍的气场,在内室里充斥着,满溢着。
她们三莫名的便就被这强悍的气场震得小腿若转筋般突突跳个不停,心下具是纳罕不已,做了下作事情的是她向茹默,怎地现下里心慌的却是我们呢?
道理在我们手里呢,她们三强自挺直脊背,却如坐针毡。
向茹默面色凌厉,一双澄澈的美眸登时间蕴上了从未有过的寒厉,似万古不化高山之巅的那一处高耸坚硬的冰川,又似刚刚煅淬出来的细且尖的长针,看上一眼,便生生觉得寒颤暴栗,浑身刺痛。
从齿缝间挤出两个冰寒的字来:“出去!”
苑冰想不到,一向看起来温婉的三姐儿,现下里的这般刚烈,竟是若同一团噌噌燃起的烈火,须臾间便就好似就蔓延到她们三的身上来了,虚汗顺着脖颈频频下淌,蜿蜒成流。
苑冰她们三的心头也若同被烈火焚烧,三个人气势汹汹的登上门来,就连她们自己也没承想,却是灰溜溜的出了门去。
“咣”的一声,内室的门被木琳在里面关上,
木研眼角泛红,死命的憋着两行清泪,怎地却是平白的竟毁我家小姐清名!
罗汉榻上,向茹默就那般静静坐着,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双朱唇紧紧抿着,就那般任由光阴倏然于指尖轻轻却也无声的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