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府府邸向茹默找了向茹芸,向茹默语重心长的:“大姐儿,你看看这府邸里还有谁了,走的走,离开的离开,不就剩了你跟母亲两个人了嘛,还要做到连母亲也撵出去,你才能安生吗?!”
向茹芸已经服软了,几次较量下来,她深知自己不是向茹默的对手,更何况向茹默的身边又有一个强人赵佶呢!
对于向茹默的交代,向茹芸虽说心里愤愤的,可嘴上却依旧含着满满的笑意答应了向茹默的要求,对对母亲万分恭敬。
向茹默便是跟赵佶,带着木研跟苑娇又一次回到了谷底,这一次虽说只离开了一日,却是感觉经历了万水千山之感。
向怀章跟栾公公狼狈为奸,栾公公被处死,向怀章亦是被治了罪,便是连他的手下,包括冯安等人业已被驱逐出去,便是连晒卤场也不给他了。
十月初的头晌,阳光明媚却不晒人,静谧的小叶榕树林旁,只有微风偶尔刮起,倒愈发显得安静。
向茹默跟赵佶坐在大青石上,任由清风将两个人的秀发吹拂,涌涌而动,两个人四目相对,眼中满是浓情蜜意,更间心甜意洽。
向茹默依偎在赵佶怀里:“郡王,这会儿子可算是能将全部事情的端的都讲与默儿了吧。”
赵佶缓缓而道:“这是自然,佶做的一切事情自然都是要跟默儿分享的。”他抬起双眸,看着天顶悠悠一抹浮云:“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嘛,不分享的快乐还不如无。”
向茹默白他一眼:“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婆婆妈妈了,有事直接开口不就好了,让人等得这个着急呢。”
赵佶抬手刮了她括挺的鼻尖:“三姐儿着急了?!那佶还偏生不说呢,就要急急你,看你奈何得了佶!”
向茹默反手就去挠赵佶的痒,赵佶亦是回手也去挠她的痒,两个人滚到在大青石上,笑闹成一团。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两个人闹够了,躺在大青石上面,温热和煦的暖风轻轻拂过他们身上,更感温馨怡人。
赵佶静静看着向茹默的眼睛,向茹默也在凝视着他,两个人心灵相惜,更是觉得对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四片嘴唇渐渐碰触到了一处,骤然间有电光石火闪过,热,吻持续着,缱绻而又绵长,润物细无声的感觉使得二人身心俱是极度愉悦。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啁啾的鸟鸣将二人吵得从眼饧耳热中醒过来,看着对方俱是脸红不已。
赵佶坐起身来,让向茹默躺在自己的腿上,他缓缓而道:“三姐儿,听佶继续讲给你听,那可真当是精彩。”
向茹默躺在他的腿上,看着天上悠悠而过的浮云,心里安稳又惬意,感受着赵佶柔软的触感更是让她分外安心
赵佶幽幽而道:“事情说起来也真是再凑巧不过了,佶在燕北赈灾,燕北秋日来得早,雨也渐渐住了,灾情得到了极大的控制,就当佶准备返回之时,一日在街上忽而遇见了两名极为眼熟之人。”
向茹默有些惊诧,却也不敢多想:“两个极为眼熟之人?会是谁?!”
小叶榕树上一滴水珠啪嗒一声落到赵佶的手背上,渐渐散出一朵极美的水花,他又道:“三姐儿且听佶说呀,待佶走得近了一看,不是别个,却是大漠跟邸顺!”
向茹默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确实字字句句都清晰入耳,又怎会错呢,她豁然坐起身来:“怎地会在燕北遇到了他们两个?!”
一双澄澈如石上清泉的明眸不住向四周寻找,就好似大漠跟邸顺就在近旁似的,赵佶噗嗤笑出声来:“这里除了我们两个,再无他人,三姐儿可是在找什么!”
向茹默亦是被自己的行为所逗得发笑,她忙忙而道:“那郡王倒是快说呀,大漠跟邸顺现下人在哪里?郡王又怎会碰到他们两个?!”
赵佶道:“这个事情佶也万分意外呢,却也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遂便就带了他们两个到了一个隐蔽的小酒馆。”
赵佶眉心有一丝忧虑:“叙了话,佶方知道了实情,原来向茹雪做了那般下作之事,而后又将他们两个卖给了人牙子,这样就辗转来的了燕北,可也合该是他们两个命好,那个人牙子在路上暴病而亡了,他们两个这才得了自由。”
向茹默听得惊心动魄:“而后便是在燕北遇到了郡王,这也算是他乡遇故知了。”
赵佶道:“他乡遇到的故知可还远不止他们两个,他们两个知道宁厂还有二百多名盐工流落在外,只是不知在何处,佶问明情况方知,向茹雪竟是做了那么多的亏心事,竟是还有手腕将郑逢笕骗了,煮工齐玄借此机会又带走了二百多名盐工。”
几片微微泛黄的落叶从小叶榕树上倏然而落,赵佶拾起一片来,放在手心上慢慢搓着,他眉心微皱,抬目看了向茹默:“佶不在的这些时日,我的三姐儿当真是受了太多的苦楚,经历了太多的困难。”
他将向茹默揽入怀中:“是佶不好,佶的离开让三姐儿受苦了。”
向茹默温婉而笑:“说哪里话,郡王为朝廷赈灾,是应该做的,好男儿岂可儿女情长,只围着女人团团转。”
赵佶凝神看着向茹默,无比真诚道:“可佶就是想儿女情长,就是想围着我的默儿团团转。”
向茹默轻轻推开他:“哎呀!郡王倒是快些说呀,后来怎么样了,大漠跟邸顺现下里到底在哪里?!”
赵佶道:“我将朝廷的兵士安顿好,自己便就带着他们两个先往巴郡赶,原本也没想着可以找到那二百多名被齐玄带走的盐工,可偏生是好人终有好报,没想找。”
他含笑看着向茹默,眼神中满是激动:“默儿你猜怎么着?”
向茹默看向他:“怎么着?!”
赵佶颔首而道:“却是在大理国跟那些盐工不期而遇了!”
浮华的日光照到小叶榕树层叠的叶片上,玄色的土地上光影斑驳,些许的微微光晕在斑驳里曳动,也映在向茹默白皙的面庞上,美艳不可方物,她自己却完全不自知。
完全是不可置信:“碰到那二百多名离开的盐工了?!”她眉心被日影耀得莹莹闪光,就像她发亮的眼眸,犹如星月相互辉映:“世间的事有一次巧遇也就罢了,怎会接二连三的出现!”
赵佶看着她,眼神恋恋的,口气若同在宠溺一个孩子:“不可能的事情在我的默儿身上都会变成可能。”
旋即他无比正色的又道:“默儿,心思良善又纯正的人,便是连上天都会格外眷恋、垂爱,你口中所谓的巧遇,正是你人品的积累,你做善事的积累。”
向茹默心内焦急,急急开口询着:“郡王不要再说了这个啦,就赶快的告诉默儿,那些盐工现下俱是在何处,他们可还安好?!”
赵佶看她那样,比之刚刚更为可爱,一时间只顾着贪看着她,竟是怔怔的,连话也忘说了!
向茹默不知其中缘故,只以为那些盐工不得安康,急得眼中俨然渗出泪来,迷迷蒙蒙的似一层水雾蕴满双眉,更是楚楚可怜:“郡王,他们可是不好?!”
赵佶这才反应过来,也是慌了神,忙道:“是佶的错,一时呆住了。”他急急而道:“那些盐工可都是好得很,除了有几个在开凿盐井的时候受了点皮外伤,其他人俱是无恙,现下俱是在大理国。”
垂目,掐手指算计着;“这功夫儿应是已经出了大理国,佶给他们雇了十辆马车,现下正马不停蹄的一路朝了巴郡地界奔来呢。”
向茹默只觉心跳都要漏掉一拍儿了:“那些盐工,真的会失而复得吗!并且他们都还好生生的,默儿……”
向茹默神色悲切:“默儿,默儿只是以为今生都不会再有机会他们相见了!”她看着赵佶,神色中是溢于言表的感激:“郡王,让默儿说什么好,走进你原本只想收获一缕春风,你却给了我整个春天!”
赵佶朗声而笑:“也不要这么讲啦,佶的命都是默儿救下的,不然哪还会到了今日这般好光景。”
向茹默别着头看着赵佶,轻轻而道:“郡王,这么说,若是没有这个救命之恩,你可还不会理默儿喽?”
赵佶乍听之下,心里有了极大的恐慌,其实他第一次见到她,就对她心动不已,跟她救没救过他的命还真没有关系。
他期期艾艾的:“其实三姐儿……其实佶……”
赵佶愈是这样,向茹默心里愈发的不妥:“话儿都说不出来了,看来还真的就是这个样子了。”哼声抱臂扭过身去,不再理会赵佶。
赵佶急得团团转,围着向茹默,急得一对英挺的眉都拧成了一个疙瘩,面对着向茹默的脸:“三姐儿,你知道佶不是这样意思。”
向茹默又将脸扭到了一边,就是不理他,赵佶就想要将心里对向茹默的感情表达出来,可越是这样,反倒愈发的期期艾艾的,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一个女人的笑声乍然而起:“呵呵呵呵呵呵呵!”
旋即,声音妩媚传来:“还亏得是个郡王,便是连个普通的男儿家对自己心仪女人的爱慕之意也早表达出来了!”
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女人声音落下后,随即响起来:“爱就是要说出口的,不表达,你心爱之人又如何会知道你爱她的心!”
女声嘲讽的讥诮:“笨嘴拙舌!”
男声响起,应声附和:“讷口少言!”
向茹默同赵佶不用回头,也知道来者是谁,只是让他们两个诧异的是,他们两个怎会出现在了一起,并且还说着同样口气的话!
向茹雪跟赵珏携手而来,赵珏一身冰蓝色长衫,而向茹雪则是一件水红色银纹绣百蝶度花裙,看来恋爱中的人却是不同,他们两个便是连衣衫服饰都比从前要利整了很多,尤其赵珏!
他们两个的手紧紧攥握在一起,看起来恩爱万分,两个人心甜意洽的,脸上的笑容弄得化不开。
此番端的,差不点让向茹默跟赵佶惊掉下巴——他们两个怎么会在了一处?!
不过这也没话儿说,他们两个一个阳奉阴违,一个虚与委蛇,一个惯用手腕,一个耍手段,一个妩媚入骨,一个猥琐好色,可也堪堪是一对正合适的呢!
赵珏乍然出现于此,赵佶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但那一丝光芒旋即就被极大的无奈所替代,从前,朝廷上还寻找离宫出走的赵珏,可后来发现此子已经堕落,便也就放弃了这个念头,任由他在宫外自生自灭了!
不过赵佶依旧是对他们两个站在一处而表示出极大的震惊!从前也没看出这两个人有什么意思的呀?!
赵珏见向茹默跟赵佶皆是定睛的看着他们两个,愈发得意,更将这恩爱秀出来,一把将向茹雪深深揽入怀中,向茹雪一双杏眼亦是含了别样的妩媚,回看了站在对面的向茹默跟赵佶他们两个。
她身子较小柔弱,依偎在赵珏的怀中,更显出别样的娇媚婀娜,又向上微微侧目,同赵珏相对而视,赵珏一个深吻印在向茹雪嫩粉娇软的唇瓣上.....
惹得向茹雪咯咯浪笑个不止,良久,好似都忘记了他们的面前还站着两个人。
反倒是让向茹默跟赵佶大为窘迫,回过头去,不看他们。
依偎在赵珏怀中的向茹雪声音愈发娇滴滴的:“夫君,好了啦,人家都不稀罕看了,我们还白白在这里吻得用力!”
赵珏笑声极为邪魅,半晌,他垂眸看了怀中的向茹雪,声音谄媚入骨:“雪儿,珏爱你,此情不渝,此志不渝!你的一颦一笑俱是深刻我心,如何也挥之不去。”
他口吻愈发深情:“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分明是说错了,堪堪是一秒不见如隔三万年!”
而后,他眼风飞向了向茹默跟赵佶:“看到了吗?这叫爱!”
向茹雪咯咯甜笑不已,斜睨了向茹默跟赵佶,亦是道:“看到了吗?这才叫恩爱!”
向茹默立在风力,近乎委地的墨黑秀发完全散落开,阳光耀得过,顺滑莹润,清风拂过,如瀑布般轻漾,更为她添了正大仙容之姿。
她轻笑而道:“俗艳从来不是美,卖弄从来不是爱!”
她轻轻挽起赵佶的胳膊,赵佶唇角带着大大的知足:“我们很忙,没空看你们在这里矫饰、造作!”
旋即,两人缓步前行,斑驳的树影下,两个人的秀发被风缠=绵至一处,好生唯美,好生,浪漫,这才真真是一对璧人!
向茹雪气极,她手关节攥得泛白:“怎么我便是连个恩爱都没有她秀得好吗?!”
赵珏揽她腰的手无力垂下:“他们爱的真!”
向茹雪心下一阵茫然:“怎么,襄王是不爱雪儿的?!”
赵珏唇角微不可查的牵动一下,看着向茹默的背影,极力掩饰着眼里的不舍:“只是没有她真!”
向茹雪想不明白,你向茹默有郡王,我向茹雪可毕竟自己也弄到手了个襄王,这么想,她心里又畅快起来。
向茹默跟赵佶已经走出一段,骤然止步,站在斑驳树影下,转头,大有深意看了眼向茹雪:“送你四个字——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