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
哦,她还是个学生。
学生就应该以学为本。
豹子凶归凶,还是很关心她的嘛。
“别吵了,我马上就去教室。”
甄鸣费力睁开眼睛,引入眼帘的,是贾之祎狭长的桃花眼。
“嗯?”她的嗓音软软的,“贾总?”
“教室?”贾之祎哭笑不得,“你梦到什么了?”
“我梦到——”
甄鸣顿住,她这是在哪里?
好像是车里?
张恺坐在驾驶位上,苦口婆心。
“我说鸣鸣啊,你也太不设防了,这样可不行。今天算你幸运,遇到我和贾哥,以后万一遇到坏人呢?比如那些混娱乐圈的,要我说,没几个好东西。听句劝啊,你以后还是不要喝酒的好。就你那酒量,也敢一口闷?”
甄鸣困惑道:“我喝酒了?”
贾之祎:“……”
“不会吧,”张恺惊讶,“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甄鸣一脸茫然,“我记得……我在吃烤肉,然后……”
然后靳悦然走过来,拿着一瓶百威,与她手边上那一瓶碰了碰。
“哦。”她想起来了,“可是你们,怎么会出现?”
贾之祎看了看手表,“现在是晚上十点四十分,你再不回宿舍,恐怕就进不去了。”
“啊!”甄鸣立刻清醒过来,十一点钟的宵禁!
“我得赶紧回去了,”甄鸣推开车门,想到什么,又转回身来,“还有,谢谢贾总,谢谢恺哥!谢谢你们送我回来。”
张恺在她身后大喊:“记得明天上班!”
贾之祎盯着甄鸣慌乱狂奔的背影,神情不明。
张恺嗫嚅道:“贾哥,你好像、你的……是不是有所好转,还是……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关心一下……毕竟刚才……”
“没有。”
张恺露出一脸便秘般的难受,“没有你干嘛——”
“没有好转。”贾之祎语气平平地重复,“走吧,回公司。”
张恺憋得更难受了。
没有好转的话,那甄鸣是怎么回事?
宿醉的结果显而易见。
甄鸣头痛欲裂。
偏偏贾之祎还要召开例会,作为新晋助理,她不仅要负责会议记录,还要针对会议内容进行发言。
一番讨论下来,《东晋》的梗概基本定稿。
“人物形象和故事脉络大约就是这样,”贾之祎问甄鸣,“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甄鸣蔫了吧唧的,摇摇头,“没了。”
贾之祎敲了敲桌子,“有时间陪弟弟的同事喝大酒,对自己的工作,就没什么想法吗?”
“……”甄鸣尴尬极了,“要不……要不再加一条脉络?”
张恺仰望天空,贾之祎的心眼可真小……
“加一条脉络?”张秉锐很感兴趣,“说说看?”
《西晋》的主线大约有三条:一是政权及军队事件,二是文化及科技发展,三是坊间的逸闻趣事。《东晋》沿袭了《西晋》的讲述手法,中规中矩,但对于一件产品而言,如果不能在2.0版体现出明显变化,难免会留下遗憾。
毕竟是历史漫画,想要有所突破,难。
甄鸣捋了捋乱糟糟的脑子。追《西晋》的那一年,她曾在“金花”的官微下留过言,详尽阐述了自己的观点,结局当然是石沉大海。
眼下她被贾之祎赶鸭子上架,只好掏出压箱底的建议。
“魏晋时期,士大夫将道家的《老子》、《庄子》和儒家的《易》成为‘三玄’,玄学宣扬解放人性、反对封建礼教,对于当时的社会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西晋时期,玄学以向秀、郭象为代表,认为名教即自然,应任其发展。只可惜,这部分内容在《金花》中并无体现。”
贾之祎笑了笑,“你继续说。”
“到了东晋时期,玄学与佛教相结合,当时的名士们大多桀骜不驯,放荡不羁,游走在现实与理想之间,也曾饱受诟病,被认定为无病呻吟、虚无浮夸。我的建议是,从历史事件的角度出发,在《东晋》中增加‘竹林七贤’和‘道教学者葛洪与《抱朴子》’两个章节,不多不少,既不会喧宾夺主,又能把这个时期的思想领域变化展示于人。”
这都行?
张恺摸了摸脑袋,贾之祎捡到宝了。
吕桃也算是师出名校,虽说只是个本科生,但跟甄鸣一比,简直成了不学无术的渣渣。
幸好吕艳今天并未参会,否则肯定又是一顿脾气。
“按你说的办。”贾之祎一锤定音,“还有别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