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艳拆开包装一看,眼珠都要瞪出来了。
“你怎么……胆子……这么大。”
她其实想说“邪恶”,或者某个更加贴切的形容词,考虑到胎教问题,才临时改了口。
眼前的小姑娘身穿一件海蓝色孕妇装,一脸的无辜,“我是已婚妇女了好吧。”
“你自己留着用吧,我才不要。”吕艳将衣服塞回甄鸣手里。
“贾大神不喜欢这型的。”
甄鸣想起Ada隔三差五送来的“礼物”,小脸微红,“何况我现在这个样子,也用不到啊。”
“我也用不到!”
吕艳觉得她肯定脑子抽了,才和甄鸣成为朋友。
“管不管用,你穿一次就知道了。”甄鸣笑起来坏坏的,“你不是想要孩子吗,这个属于神器哦。”
吕艳想起甄鸣刚到“金花”时的小模样,感慨岁月是把削皮刀。
削掉了无害的外衣,露出了可憎的本质。
“我家甄爷常说,男人最重要的就是责任和担当。张总完全可以先答应下来,再慢慢和你周旋,可他没有。因为他不想有朝一日,你们的孩子得知,自己的出生只是父母一时贪欢的试验品。”
吕艳何尝不知道,“我……”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哪有那么复杂,我真是搞不懂你们。”甄鸣一本正经的,“我要是你,现在就去找他。”
甄鸣伸了个懒腰,“腰好酸,我得回去了。”
吕艳伸手扶住她,“你可慢点。”
“甄爷和贾大神不让我出来玩,我偷跑出来的。”甄鸣慢悠悠的揉着后腰,“小姐姐,你能送我回去吗?”
吕艳眼角一抽:“。…。。不能。”
“外面特别热,我会中暑的。我是孕妇,而且是两个……身体比一般人娇贵。”甄鸣撅起嘴,可怜巴巴。
“……你可以打车。”
“不安全,出事怎么办。”
“。…。。”吕艳咬牙,“等我拿车钥匙。”
“不着急,你可以换身裙子。”甄鸣扫她一眼,“再把头发梳一梳,有几根翘起来了。”
“。…。。”
“到了,你下车。”
“我头晕,你送我上楼。”
“你这么赖皮贾大神知道吗?”吕艳恨得牙痒痒,“我看你活蹦乱跳一点毛病没有。”
“我万一有个好歹,贾大神不会放过你的。”甄鸣朝她身上一歪,有气无力的,“得走步梯,坐电梯我会吐的,好不容易才吃进去一点。”
“……”怀孕了不起啊。
吕艳心中腹诽,扶她下车。
大厅里的杨果果第一个看到她,“姐!”
吕艳温和一笑,“好久不见。”
杨果果拉着她的手,“姐,我们都很想你。”
她从前只会叫“吕经理”,后来干脆改称“吕蝮蛇”,一声“姐”,拉近了关系,也表明了态度。
吕艳的眼睛发涩,“我也想你们。”
不停有人驻足与她攀谈,问东问西,“你看起来气色很好”“我儿子超喜欢你的书店”“你不在餐厅伙食都在下降”“《幽默世界》的事你办得太漂亮”,比她在职时候热络得多。
从一楼走到四楼,两人足足用了二十多分钟。
“回来的感觉很好吧?”
吕艳正要回答,忽然看见一名年轻女孩冒冒失失冲下楼来。
她迅速拽着甄鸣闪身,“小心!”
女孩认清来人也吓了一跳,“老板娘?对、对、对不起,您没事、事、事吧?”
甄鸣板着脸:“你是刚从张总办公室出来的?发生什么事了,又冲又跳的。”
“我……”小叶叶低头不语。
“他欺负你了?还是骂你了?”
“没……没有。”小叶叶嗫嚅,“我……”
“你不说,我就亲自去问了。”甄鸣挽住吕艳的手臂,“去看看?”
吕艳扫视小叶叶,果然青春正茂,身姿窈窕,脸上的胶原蛋白都快流出来了。
“去!”她冷哼,“谁怕谁啊。”
刚推了个门缝,屋内便喷出一阵灰色的烟雾。
甄鸣被呛得朝后直退,“咳咳咳咳……”
吕艳也捂住口鼻,“着火了?”
甄鸣摆了摆手,“你自己进去吧,我先遁了。”
“艳儿?”
木门被彻底拉开,张秉锐不敢置信地盯着她,“怎么……”
“大烟鬼。”甄鸣冲他使眼色,“剩下的交给你了。”
甄鸣离开后,吕艳步入办公室,“你竟然关着窗户抽烟?”
张秉锐迅速打开全部窗户,让新鲜的空气涌入,“因为要开空调。”
“你不要命了?”纤纤玉指指着烟灰缸,“几包?”
“两……”张秉锐察言观色,立即改口,“半包。”
“你当我瞎呢?”
“说正事。”张秉锐按着她坐下,“你是来看我的?”
“我是来……”吕艳迟疑。
她是来顺坡下驴的。
张秉锐还在看她,目光炽热且贪婪。
她叹了口气,“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能活得像鸣鸣,简简单单的。”
而不是算尽机关,婊里婊气,她自己都嫌弃到不要不要。
“我不是贾之祎,不喜欢呆萌型的。”张秉锐的嘴角弯了弯,“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吕艳默不作声看着他。
“怎么了?”
“我在想……”
“想什么?”
“我想问问……怎么才能不着痕迹……”
“嗯?”
“问一问小叶叶的事。”
张秉锐明显愣了一下,小叶叶?
“单刀直入开门见山肯定不是我的风格,我更喜欢拐弯抹角旁敲侧击。”
吕艳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不如……你先请我吃顿饭?”
张秉锐笑得眼圈都红了。
六个月后。
“金花”迎来兵荒马乱的一天。
张秉锐和吕艳正在交换戒指,甄鸣突然腹痛难忍。
120直接开到了酒店楼下,场面一度极其混乱。
司仪主持了从业史上速度最快的婚礼,两位新人连酒都没顾上敬,丢下满座宾客直奔医院。
吕艳穿着婚纱一路狂奔,后面紧跟着一袭正装的张秉锐。
“怎么样怎么样?”吕艳一见张恺就劈头盖脸地问,“生了吗?”
“顺产,一对儿丫头。”张恺身上挂一朵写有“伴郎”的小花,“贾哥进去看鸣鸣了,甄爷一家都挤在育婴房。”
“两个女孩……太好了。”吕艳直掉眼泪,“羡慕死我了。”
张秉锐搂紧她,“咱们争取生三个,赢过他们。”
病房内,甄鸣疲惫不堪。
“好疼……”
“我知道。”贾之祎低头亲吻她的额角,“你受苦了。”
“疼一次生两个,咱们家赚了。”
“对,咱们家赚大发了,一举得了两只小松鼠。”
“甄爷和玄爷高兴吗?”
“甄爷哭得用掉了两包纸巾,玄爷和玄飚也在哭。”
“你呢?”
“我?”贾之祎帮她捋了捋发丝,“我也高兴得要死。”
“你用掉了几包纸巾?”
“我……”
甄鸣无力地笑,“你在哭,自己不知道吗?”
贾之祎抹了一把脸。
还真是。
“我都没哭……”
甄鸣的声音越来越低,终于支撑不住,逐渐合上眼皮。
耳边是贾之祎的低泣,轻柔,悦耳,动人。
难怪贾大神喜欢听她哭。
她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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