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路上,贾之祎想了很多。
既然已经恢复健康,理应还姑娘一个正常的恋爱过程。
别人家姑娘有的,自己的姑娘当然也得有。
起点畸形,进展太快,他怕给姑娘留下遗憾。
他的回答太直白,甄鸣一僵,“……要不去看电影吧。”
她躲了一个星期,不想贾之祎竟找到学校来。
又疼又累,她算怕了他。
贾之祎痛快答应,“行。”
反正离天黑还早。
“想看什么?”他启动车子,“你选一部。”
贾之祎二十几年没进过电影院,不会用购票APP,买票和选位由甄鸣一手操办。
“这可不行,大神也不能脱离社会。”甄鸣絮絮叨叨,“你手机流量够用吗?我帮你下载。”
贾之祎低笑不语。
“刚才那家店可以团购代金券,你那么急着付账干嘛啊,多花了好几百……香皂也是够不要脸,专门点贵的,你就不该任由他随便点。”
“哎呀你笨死了,竟然只装了微信。算了我回去给你装吧,还得注册呢……”
小姑娘啰嗦起来没完没了,玫瑰色的唇一张一翕。
她不知道自己有多美。
眉宇见少了一丝稚气,多了一丝妩媚,从内而外散发出成熟女性的韵味。
贾之祎看了看腕表。
再有三个小时,最多四个小时。
他就能堵上喋喋不休的小嘴了。
甄鸣睁开惺忪的睡眼,隐约听到贾之祎在讲话。
嗓音压得很低,完全听不清内容。
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像被货车碾过一样。
她勉强爬起来,随手套上睡衣,走到客厅。
贾之祎听到动静,回身冲她一笑,用口型问:“起来了?”
他正对着电脑,屏幕里是一张精致明艳的脸。
吕艳隔空喊话,“不是吧你,这都几点了,才起?”
甄鸣一愣,“吕艳姐?”
吕艳笑道:“几天不见,你变漂亮了!”
甄鸣挤到屏幕前,“你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
她不知道吕艳辞职,还以为她出差了。
吕艳轻笑一声,“哎呦,瞧瞧你的脖子,昨天晚上战况激烈啊,怪不得起晚了。”
甄鸣下意识去捂,“吕艳姐……”
“怎么样,贾总身材棒体力好,人也长得帅。”吕艳揶揄她,“你说实话,很享受吧?一晚上几次啊?”
甄鸣尴尬得不行,低着头不说话。
“快去洗漱。”贾之祎拍了拍她的后背,“再吃点东西。”
吕艳叹气,“你们够了,我这只单身狗好羡慕啊。”
甄鸣向吕艳道别,从冰箱里取了一盒牛奶,打开就喝。
“你好歹加热一下,小心胃痛。”贾之祎跟着过来,“今天还去学校吗?”
“章教授要照顾夫人,我得去写稿子。”甄鸣没精打采的,大量的基础工作指不上师弟师妹,只能由她全权代劳。
“昨天疼吗?”贾之祎搂住她。
他近来勤学多练,各方面水平提高得很快,小姑娘应该满意才对。
甄鸣闻言一滞,“不、不疼。”
但还是哭了很久。
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眼泪竟然多到这种地步。疼的时候哭,不疼的时候也哭。停的时候哭,不停的时候还哭。总之贾之祎想看她哭,有的是办法。
而且太累了,结束的时候,每个指头都在颤。
贾之祎低头去亲她,“你别害羞,两个人的事情,一定要多交流多沟通,才能不断取得进步。”
甄鸣决定切换话题。
“你刚才在和吕艳姐通话吗,我好久没见到她了。”
“她最近去外地散心,可能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贾之祎神色柔和,“中午想吃什么,我让餐厅煎牛排,好不好?”
小姑娘的体力有待提高,得多吃高蛋白食品。
甄鸣从不挑食,给什么吃什么,“好。”
贾之祎送完甄鸣,调头去了机场。
甄震一出航站楼,“呀”了一声,“你怎么来了?”
贾之祎上前接过行李箱,又递给他一袋面包,“鸣鸣亲手做的。”
“她居然会做面包?”甄震冷哼,“以前连壶水都烧不开!”
死丫头,有了男人就贤惠。
贾之祎解释,“她在学校参加了烘焙课,据说可以算作社会实践分数。”
原来如此。
甄震拿出一个尝了尝,味道居然还行。
于是又吃了一个。
张恺幽怨地看了看贾之祎,又看了看甄震,没人注意到他的存在么?
行李很沉,肚子也饿。
他才是最辛苦的那一个好吧。
海量的文书审核,事无巨细的行程,直到玄梅登上成都直飞帝都的航班——她需要亲自与玄飚面谈,张恺这才松了一口气。
原本是打算睡一路的,岂料甄震对贾之祎的私事充满好奇,趁着玄梅不在,问题蹭蹭往出抛,搞得张恺应接不暇。
说多了怕出错,说少了怕误会。
于是他更累了。
三人走至停车场。
甄震绕着车转了一圈儿,二十万出头的烂大街款,外观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内饰倒是极其干净,车内散发出淡淡的消毒水味。
他坐进副驾驶。
贾之祎从储物盒取了盒雪茄,“甄爷,来一支。”
“嗯。”
甄震也不客气,刚吸一口,愣了一下。
尽管换上最普通的包装盒,他还是想起来了。
Gurkha His Majesty’s Reserve的限量款,市面价格超过每支一万,且有价无市。当年他在边境当倒爷,曾有幸尝过一次。
他忍不住再次打量身边的男人。
朴素低调,张弛有度。
奢华内敛,恰如其分。
比招摇过市的小明星强了何止百倍。
他这个女儿,眼光不是一般毒。
贾之祎一边启动车子,一边问道,“飞机上的餐食入不了口,附近吃一碗面?”
“不饿,送我回家。”甄震刚吃完一袋面包,现在只想回家洗澡。
“好。”贾之祎也不勉强。
一路无言。
快到小区的时候,甄震突然发话。
“我在成都,偶然听佟老太太谈起你的生父。”
气氛瞬间紧张。
张恺坐在后座上,大气都不敢出。
贾之祎没接话,以不变应万变。
他的家庭,迟早要被搬上台面。
不是今天,也会是明天,躲是躲不了的,不如坦然面对。
“鸣鸣有没有说过,我其实是个孤儿?”
甄震难得一笑,不等贾之祎回答,他径自说下去。
“我总是告诉她,孤儿院的条件挺好,小朋友们相亲相爱,院长伯伯也把我当成亲儿子,生怕我受一点委屈。”
“那傻丫头居然就信了,呵。”
“我出生的时候正赶上困难时期,别说孤儿院了,平常人家饿死一两个孩子,也不算稀罕事。想来我爹妈也是实在没办法,才把我扔在大马路上。”
“食物最短缺的日子,一天只能吃一顿饭,小孩拳头大小的窝窝头,夹着几根野菜,一吃就是一年,搞得我现在看见玉米制品就想哭。”
“听着挺苦,熬过去了,也就没啥了。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能活到今天,我真得感谢命运的不杀之恩。”
“所以这人活一世,除了生死,都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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