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彼此彼此了!”秦书儿说完,也出手迎击!
然而就在两人即将交臂之时,机关房里传来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
突然间,墙壁几根尖刺自墙壁冲出!
杜新伯和秦书儿同时朝里闪躲,但还是因那尖刺各自被划开了几道口子。
“竟然有机关……”杜新伯瞬间添了几分怯意。
秦书儿却冷哼着回道:“这种地方有机关,很意外吗?”
听这声音正好在自己身后,杜新伯迅速跃开,再次拉开了与秦书儿的距离。
秦书儿亦后撤半步,余光扫向周围,面上看起来虽然冷静,可是心里却焦灼无比。
时间正不断流逝,自己的伤口也被这混蛋弄得再度裂开,再加上突然出现的机关。
她接着又朝血蝉“心脏”看了一眼。
若要破坏这个东西,凭自己的力气,绝非一下就可以解决的。
最终,她又将目光挪回到杜新伯身上。
只要杜新伯一直妨碍她,恐会消耗越来越多的时间。
不说自己能坚持多久,那个人……那个人也没多少时间了……
秦书儿紧咬牙,终做了最后的决定,清眸一利,正面对上了杜新伯。
她用齿咬下戴在右手上的黑色手套,露出了一片火烧之痕,然后对着杜新伯,朝自己这方勾了两下四指。
“你我今日,必有一死。”
杜新伯看着那只手,知道她是在强调着他火烧长松葬送的所有人命,烦躁感席上。
“如你所说!”言罢,再次攻向秦书儿。
……
与此同时,长安城,新昌坊。
因为谭家小郎君突然宣布义诊的关系,整个坊间一下子多出了很多人。
孟旬混迹其中,牵着马正朝着延兴门的方向快步赶着。
混着常服和御史台官袍的人也在快步追赶。
他们穿梭在人群,粗暴地拨开一切挡路的人:“都让开,让开!!”
奈何周围人非但没让开,反而愈发拥挤。
人群仿佛一片逆流,不断地朝着相反的方向阻碍着他们。
孟旬非但没有马上策马疾驰而去,反而还故意放慢了步伐等着他们。
不一会儿,他便来到了延兴门的附近。
守城的武侯迅速将他拦住:“等等,我们在找人,先看看你的脸。”说着,拿出一张寻人告示准备对比,似乎正在抓捕什么想要混出城的嫌犯。
孟旬余光瞥向后面追赶的人群,将披风上的帽子摘下,将其往旁一撩,露出了一袭绯袍。
“怎么,不认得我了?”
武侯们见状,皆是一惊:“孟中丞?”
孟旬莞尔,扬眉,又朝后斜了一眼。
人群中的人恰好见到这一幕,张姓御史见状,立刻低咒一声:“坏了!不能让他出城!”
其后人立刻上前说道:“可是、可是程大夫说,先不要惊动其他人……”
“管不了了,先抓上再说吧。”张御史突然间将刀从腰间拔出,怒喊一声,“御史台抓人,都给我让开!!”干脆直朝门前冲去,同时大喊,“拦住孟旬!!”
这一声下,周围百姓顿时一惊,纷纷惊叫着四散而逃。
一瞬间,延兴门前便陷入了一片空前的混乱之中。
但也因此,门前武侯并没听清御史台诸人的话,只是觉得似乎有事发生,皆警惕地拔出刀剑严阵以待,同时武侯顺势还问孟旬道:“孟中丞,这究竟是——”
孟旬下颌朝着他们方才拿的那张人像说道:“先别声张,御史台在钓鱼。”
武侯们素来听说御史台孟中丞抓人很有一套,且多以策略取胜,再加上早先并没得到什么与孟中丞有关的消息,遂对孟旬的话深信不疑。
武侯们皆对孟旬点了点头,说道:“中丞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做。”
孟旬扯了下唇角,迅速将帽子带回。
他一步蹬上马,突然大喝一声“驾”,这一回直奔城外而去!!
等后面几人追到门口的时候,孟旬已然出了城门。
张御史大怒,再顾不得其他,直接将面前簇拥的人推开,骑上马追了出去!
就在城门陷入混乱的同时,程家府邸也笼罩在阴霾之中。
程胜武半只脚还踏在前往御史台的步撵上,人却定在原地,冷漠地看着手上的一封信件。
这是片刻之前,程府护卫突然在门口发现的一封来信。
不知送信者是谁,其上只写了“程大夫亲启”五个字。
而信的里面,也只言简意赅地写了几个字……
你的秘密,都在我手上。
程胜武眯起眼睛,脸上不露喜怒,却逐渐腾升一股肃杀冷意。
在他周围的人皆噤若寒蝉,谁也不敢抬头窥看。
突然间,程胜武将这封信撕碎,一向慈善的脸逐渐生出了扭曲之色。
“孟旬……”他因恼怒而微颤的唇里,狠狠咬出了这两个字。
便在同时,一名御史骑着马快奔过来:“程大夫!!”直接下马跃至程胜武面前,“孟中丞刚刚……刚刚出城了。”
程胜武弯着慈眉,慢慢斜过眼睛看向通报御史。
齿上一咬,蓦地回首直接将御史掌掴在地!
“废物!御史台这么多人,竟抓不住他一个人吗!”
御史惊慌恐惧地抬头回望,连忙解释:“孟中丞应该是推出御史台不能明来,所以先一步凭借身份出城,守城武侯定也不会拦着他……”
“这是在责怪我吗?”程胜武声音更沉。
御史浑身发颤,迅速跪趴在地说道:“卑职、卑职不敢!张御史已经派人去追了,城里今日因为有义诊,所以卑职才跟丢,等到了城外,卑职一定可以将他送到御史台!”
“不用了。”程胜武慢慢将踏在步撵上的脚收回,径直走到御史骑来的马上,只手握紧缰绳,一垮而上,将信收回怀中,“我亲自跑一趟好了。”说完,重重扬鞭,策马而去。
御史见状,急忙也要来了一匹马准备跟随。
可在蹬马的时候,下意识又朝山河书院方向看了一眼,迟疑片刻,后觉此时最重要的无疑还是孟中丞,于是也跨上马,又对下面人说道:“通知御史台,就说有要犯要缉拿,把能调来的人手,通通调出!”
言罢,一甩鞭子,跟着程胜武而去了。
……
这面,山河书院,藏书阁地下。
墙壁上不断探出的尖刺,犹如浪涛一般此起彼伏。
阵阵刺耳的推拉声,就像是一只饥饿已久的野兽,正伺机等待着送入口中的血肉。
秦书儿和杜新伯分居两侧,经过方才的几番缠斗,各自身上都添了不少的伤处。
尤其是秦书儿,自打杜新伯看出她腰下伤势未愈后,便开始着重攻击她的伤。
秦书儿终是忍不住,以手压住伤口,里面的血色已然渗透了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