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右耳听力下降严重你想要她变成彻底的聋子吗!”傅斯琛的怒火压制不住了。
白鹿被吼的一愣一愣的:“她没和我说。”
“那你现在知道了。”
电话中断,白鹿扶了扶额头,顾晚栀刚睡醒,迷糊的睁眼:“几点了?”
“十点。”
顾晚栀“蹭”的坐起来:“我闹钟怎么没有响!啊!完了完了。”
她居然完全没有注意到手机关机了。
连忙洗漱完,顾晚栀风一般离冲了出去。
到了剧组,只见张雪琪的脸色黑压压恶,难看的很。
“对不起导演,对不起。”
“对不起?所有剧组人员等你等了一个钟你一句对不起就了事了吗?顾晚栀,你想甩大牌想拍就拍不拍就不拍那就趁早给我走人!”张雪琪破口大骂,“还不如顾晚叶呢。”
这件事确实是顾晚栀的错,她没有任何辩解。
重新安排了拍片,顾晚栀化好妆刚上场,被告知她的戏份被更改了,因为此时天气和剧中的时间点对不上,戏份变成了第43场。
这一场戏是一场吊威亚的戏。
准备好,顾晚栀拿着剑被威亚立刻吊了起来,张雪琪连忙喊卡:“停!重来。”
重新回到地面,顾晚栀还没有准备好,工作人员再次拉起。
毫无以为被再次卡下。
来来回回十几次,顾晚栀的胳膊已经被勒的疼痛难忍。
张雪琪也没了耐心,把剧本重重甩下:“一个威亚戏有这么难吗?这已经是第二十次了,要浪费我们多少时间多少胶卷!”
“抱歉。”
“我不要再听到抱歉,抱歉解决不了问题而是实际行动你懂不懂?!”张雪琪听到这两个字越发的激动。
顾晚栀选择闭嘴,她现在说什么都是错。
时易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张雪琪明显就是故意刁难顾晚栀。
可是没有证据,他也帮不到她。
心里燃起无尽的悔意,早知如此,昨天就应该忍一忍。
一个镜头重复了三四十便,张雪琪实在气不住了,先去拍其他戏。
厕所内,顾晚栀看着身上的勒痕都怕。
木木取来药膏帮她抹上,忍不住抱不平:“导演摆明了就是故意的,明明可以过的非要重拍。”
“小声点。”顾晚栀冷睨了她一眼。
她何尝不知道是故意的,谁让时易因为她得罪了她呢。
木木知错的低下头。
威亚戏被排到了隔天,而晚上,十一场打斗戏。
顾晚栀身上的伤在隐隐作痛,手疼的根本抬不起来。
剑刚抬起,顾晚栀的手都在颤抖,她拼尽全力舞起剑,和她对手的黎玥儿手里的剑稍稍一用力,她的手完全使不出力气,手里的剑掉在了地上。
张雪琪气的语无伦次,捂着额头许久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正要开口,助理拿着她的手机递了过来:“雪姐,你的电话。”
“谁?”
助理仿佛把手机当成了烫手山芋一般:“你接了就知道了。”
张雪琪拿起电话,和电话对面的人说了些什么,她紧接着挂了电话。
“今天就到这里,大家都提前下班回去休息吧,明后天大家都放放假,好好休息一下吧。”
这个消息让大家都激动起来。
最激动的莫过于顾晚栀。
木木欣喜若狂的上前搀扶住顾晚栀。
“怎么回事,突然给我们放假?”
“管他呢,反正对我们来说没有什么损失。”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离开片场。
顾晚栀狐疑的皱眉,明后两天的戏份都拍的满满当当的,张雪琪接了一个电话就突然给大家放假,这是怎么一回事?
顾晚栀满脑子的问号。
“没事吧?”时易走上前,伸出去试图扶顾晚栀的手迅速的缩了回去。
顾晚栀摇了摇头:“没事。”
“没事就好,真想不到张雪琪的报复心这么强,靠,还以为会是什么公私分明的人。”时易吐槽道。
顾晚栀抬头冷笑不止:“还不是因为你,不过奇怪,你这个态度,出道这么多年没有导演针对过你吗?”
“谁说没有。”时易反驳着,“有一年接了一个电影,我背完了所有台词后,开拍前一天被告知修改了台词,整整三千多字台词,熬夜重新背。”
顾晚栀心惊不已。
这个林子就是这样,什么鸟都有。
“这次是我对不住你,等找到机会我和她道个歉。”时易说起来还是愧疚的。
顾晚栀的伤擦了楚寒的特制药膏后缓解了一点疼痛,比刚开始好了不老少。
傅斯琛替顾晚栀擦完药,把药膏丢在了一边:“今天宴庄有家宴,你老老实实在家呆着。”
顾晚栀警惕的抬头:“都有谁?”
“傅忘昔会来,不止是她,她哥也会来。”傅斯琛知道顾晚栀在想什么。
顾晚栀挣扎着起身:“不行,我也要去。”
“你爬过去?”傅斯琛冷睨道。
“我已经好了很多没有那么痛了,不信你看。”她倔强的翻身下床,活动了一下四肢。
一不小心一个用力过猛,顾晚栀撕扯到了伤口,捂着背上的伤疼的脸都变形了。
傅斯琛:“还去吗?”
“去。”顾晚栀坚持着。
傅忘昔现在恨傅斯琛恨得要死,加上她哥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万一起什么冲突,起码她护着一点傅忘昔。
然而顾晚栀想多了,他们不仅没有起冲突,傅斯琛和傅以嵘相处得还非常融洽,一起坐在沙发上抽烟。
虽然气氛非常的沉闷,但并没有怒火相冲。
顾晚栀下意识握住傅忘昔的手,想要给予她安慰。
她或许可以原谅她,可是这个人是她的哥哥,亲哥哥,对待逼死父亲的凶手,竟然如此的友善。
傅忘昔扯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转身面容慢慢惨淡下来。
顾晚栀空出的手愣在空中,她起身讪讪道:“我去看看奶昔。”
“坐下。”傅斯琛没好气的开口,“不想进医院躺着就坐着别动。”
顾晚栀坐回到沙发上,心里乱成了乱麻。
“小叔和婶婶感情真好啊。”傅以嵘淡淡的笑着。
顾晚栀礼貌的回了一个微笑:“叫我顾晚栀就好,我和奶昔是同辈,不用这么客气。”
她实在是担不起这一声婶婶,而且听起来怪怪的,觉得自己非常的老。
饭桌上,傅旻询问着傅以嵘一些在美国的生活,二人的对话非常的客气,完全不像是爷孙两,而像是陌生人。
傅斯琛全程吃着自己的饭,时不时帮顾晚栀夹菜。
“我不喜欢这个。”顾晚栀嫌弃的把碗里的红烧肉,丢进傅斯琛的碗里。
“多大了还挑食。”责怪中带着一丝宠溺。
傅斯琛夹起被顾晚栀抛弃的红烧肉,放到了一旁。
顾晚栀看到了大型的双标现场。
傅斯琛没有理会顾晚栀的埋怨,插话道:“酒店还缺一个经理,明天开始过去上班。”
是命令,不是商量。
“不了。”傅以嵘轻摇了摇头,“我可以养活自己。”
“这是我的决定,不是在和你商量。”语气里透露出浓浓的唯我独尊气息。
顾晚栀按戳了戳傅斯琛。
傅旻不慌不忙的大圆场:“以嵘你就听你小叔的吧。”
傅旻开口,加上傅斯琛的强制,傅以嵘只得点头。
吃完饭,顾晚栀和傅斯琛准备离开,正在门外抽烟的傅以嵘丢下烟蒂,走了上前。
顾晚栀担心的抓住傅斯琛的胳膊。
他们刚才在里面不会是在傅旻面前演戏,现在打算秋后算账吧。
“晚栀。”傅以嵘这一次没有再叫婶婶。
“啊?怎么了?”顾晚栀错愕的很。
傅以嵘郑重的低头:“我待我父亲为上次电梯的事向你道歉,对不起。”
顾晚栀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这个。
“没事没事,我这不还活着吗。”
傅以嵘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傅斯琛,道:“云爷爷那边,明天我也会去一趟。”
傅斯琛惆怅的深呼吸一口气:“没必要和我说你的决定。”
傅以嵘没有搭话。
二人抬腿走远,离了一段距离,傅斯琛突然停下脚步:“傅以嵘!”
“是,小叔您说。”
傅以嵘和傅以臻完全不同,他非常的懂礼貌,一本正经的非常严谨。
傅斯琛若有所思的看着远方:“希望这些年你父亲做过的那些事,你从来都没有参与过。”
警告之意一目了然。
“小叔请放心。”
离开宴庄,顾晚栀好奇的不行:“为什么他好像一点都不恨你,你可是害他失去父亲的罪魁祸首啊。”
“秘密。”傅斯琛卖关子的说道。
顾晚栀的好奇心满的要溢出来,可傅斯琛一句秘密就试图打发他,她实在不甘心。
“切,弄得好像你知道一样。”顾晚栀以退为进。
“谁说我不知道?”傅斯琛果然上当。
顾晚栀八卦的问:“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我说说看。”
“告诉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傅斯琛闭着眼眸,不轻不重的开口。
顾晚栀:“什么事都要和利益所挂钩吗?”
“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傅斯琛不因为耻反以为荣。
顾晚栀伸出食指:“一封情书。”
“傅龙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