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听起来好像不管她提出什么条件,都能满足一样。
大言不惭!
她既不要钱,又不要从他这里得到任何便利,只是莫名其妙被他拿走了一个于她来说很宝贵的东西。
脸趴在枕头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咬牙切齿,“除非你去死!”
莫绍白听到这话很震惊,这小丫头,口气不小。
不过,他的兴趣更大了些,甚至想好,无论她提出任何要求,他都会满足,当然,死什么的,不可能。
“小妹,我只不过不小心犯了个男人很经常犯的错误,你就想要我的命?你这心肠,未免太蛇蝎了吧?”
陈疏影却不理会,眼里心里嘴里仍旧只有恨,“让你死便宜你了,我巴不得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他戏谑,可她却认真无比。
他看出来了,似乎自己真的犯了什么大错,抢了人最重要的东西。
他也不似方才那般带着坏笑了,脸又恢复了最开始的清冷。
“你有男朋友了?他很在乎你的第一次?如果我给你造成任何损失,任何要求,我都尽量满足你,今晚的事。”
一个男人上一个女人,还需要这么多理由解释?
莫绍白发现自己竟然头一回这么有耐心,看到明明很伤心的人看起来是那样脆弱,可说要让他去死的时候,力气却那么大,好像他非死不可般。
倒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骨子里透着刚强,不屈不挠。
陈疏影渐渐冷静下来,把脸转向了另外一边。
事情已经发生了,她不可能真的去杀人,也不可能为了这个人渣毁掉自己的一生。
半晌后,她坐了起来,卷起被子裹住自己,望向眼前的男人。
他身材高大,有着一张近乎完美的脸庞,此刻鼻梁上挂着一幅眼镜,明明看起来是那样绅士、斯文。
可刚才他发起狠来,是真的可怕。
她异常地冷静,瞄了眼床头柜上留着的支票,灯光下那一串数不清的0,让她眼花。
她冷笑了声,“莫绍白,你都是这样打发被你玩弄过的女人?”
莫绍白一愣,还真不是。
一,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碰女人。
二,其他女人根本从他这里捞不到一分钱。
他也不说话,好不容易等到这个女人表态了,他想听她说。
陈疏影眼里全是憎恶他的眼色,和以往想要逢迎巴结他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同,甚至和从不服他,就爱顶撞他的林恩然还不同。
陈疏影的身上,散发着一股独有的气息,属于她自己完完整整的人格魅力。
“你的臭钱我不要!我只有一个要求,咱们今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我不想像你的其他绯闻女友一样,被记者拍到登报上电视!”
也不知道黑暗中到底藏了多少狗仔的眼睛,她未来可是要做一名合格的特种保安的,可不想被这些俗事耽搁。
说毕,她站起身,走下地,瞄了眼地上散落的衣服。
属于她的衣服早就被他撕的稀巴烂了,当时他就像个野兽。
她看了看,直接捡起了莫绍白的衬衫和外套。
这个男人身上的味道让她讨厌,只要一碰到就会让她想到方才的事。
可是比起这些,她更想体面的离开。
拿起衬衫,她正要穿的时候,却发现左手真的没知觉了。
莫绍白看着这个倔强的女人,分明被他弄折了一只手,却还要坚持着用这样的手去穿衣服。
一时间,也不知道哪来的怒气,三步并两步走了过去,抓起了她那只折掉的左手,帮她穿衣。
她下意识地拒绝。
“就一次机会,我可没耐心再给你穿第二次。”他冷冷道。
陈疏影知道自己的手是真的折了,需要赶快去医院接位,否则很可能会影响到她未来拿刀。
要知道,她可是个刀法很准的狙击手。
所以尽管讨厌莫绍白的碰触,她当下还是忍了。
抬起眼眸,恨恨地瞪着他,“我说过的,你碰我会得到教训,我说到做到。”
莫绍白唇角一扬,这女人,都成这副模样了,还嘴硬?
他也不回嘴,帮她套上袖子。
正要为她系扣子的时候,却被她另外一只手打开。
“别碰我!”
莫绍白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说真的,这女人的身材,也和其他女人不一样。
以往他见过的女人,要么婀娜多姿,女人味十足,要么就是乖巧呆萌,小身板弱的让人心疼。
可眼前这位,身上的腱子肉明显更多,肤色也不是那种雪白透亮的。
说真的,就身材这方面,真的不是他的菜。
他嘴角再次一扬,很绅士地把手拿开,退后两步,重新拿起床头柜上的支票,在她临走前,递了过来。
陈疏影看了那支票一眼,觉得自己被羞辱了一般。
“我不是你招来的!”
说毕,她夺过支票,将它撕地粉碎,丢在他脸上。
然后,转身离开,拉开门,用力一甩。
今晚于她来说真是糟透了!
偏偏此刻外面还下起了雨。
酒店里的侍应生看着一身男士西装出来的陈疏影,先是一惊,随后都毕恭毕敬地冲她鞠躬。
她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虽然西装不合身,可是穿在身上,还真的蛮帅气。
尤其走起路来,那自身所散发的气场,生人勿近,会不自然的让人对她生起敬畏之心。
当她一路走着来到大堂,立刻有侍应生递来伞。
门童认得她的,车钥匙还放在他兜里没拿走呢。
不一会儿,门童便把车子开到了酒店门口,侍应生帮她撑着伞送到上了车。
雨噼里啪啦落下,打在车上。
陈疏影刚要钻入车内的时候,被侍应生阻止了,“莫总有吩咐,您手不方便开车,请您坐后排,我们让人送您回去。”
说话之余,那位门童意识到什么,又重新钻入驾驶位。
陈疏影也没反对,确实,她的手受伤,一只手开车,加上下雨,不安全。
索性,她坐进了车里,可那名侍应生没离开,而是一并上了车。
“莫总吩咐,让我先送您去趟医院,看一下手。”
“不劳烦他,我自己能看!”陈疏影冷冷道。
侍应生却面带微笑,但语气里有一丝哀求,“您还是让我们陪同吧,否则,我们会被认为办事不周,离开被开除。”
“呵!他这种人,做得出这种缺德事!”陈疏影冷嘲热讽道,对莫绍白,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了。
车子徐徐发动了,冒着倾盆大雨驶离。
车上的人,完全没有发现窗外有个狼狈的人,正冒着雨,光着脚在雨里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