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什么?”楚玄冷冷道。
“没说什么。”
陶喜放下最后一碟小菜,准备出门,余光瞟见楚玄那张受伤的脸。既然是两人吵架,一定说了很多伤心的话。
少爷情绪这般起伏,生了这些日子的闷气,心里是有少夫人的。
今日去医馆,瞧着温姝那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这分明是两个人在赌气,少爷的身子要紧,不如她说些好话。
“少爷多少还是吃点东西吧!你这身体,好不容易被少夫人调养的好了些,可不要再出什么事。要是少夫人知道,一定会伤心的。”
楚玄面无表情,余光看向那些糕点,既然不是温姝让人带给他,这吃不吃饭又能如何?她真的不关心自己了?
“她什么表情?”
“少夫人过的很好,说暂时不回来住了,那边的病人比较多,她有些忙。铺子上的账目需要清点。”
“其他的什么都没说了吗?”
楚玄再次确认。
陶喜点点头,“少夫人没什么特别的嘱咐,只是让我快些回来,看气色可比之前好了许多。”
“过的很好,没发脾气,也没喝酒吗?”
他不信,前几次只要跟自己吵架,她都会去买醉,第一次被他撞见与明公子在酒楼,第二次是跟秀才家的姑娘。
这一次她一点反应都没?楚玄心口钝痛,好似有一把斧头,狠狠的劈开了他的身体,无一处不是鲜血直流。
“没有。”
楚玄说了好些话,陶喜有些欢喜,果然说一些少夫人的话很有用,今晚一定要劝少爷吃饭。
“少爷粥快凉了。”
“你过来。”
陶喜走到床边,楚玄伸出苍白的手,一把捏住她的胳膊,把人往床上一拖,翻身压在身下。
“她可有跟明公子在一起?”
“去的早,少夫人正在书房里,没有瞧见明公子的身影。少爷你问这个做什么?”眼前的人红了眼,爬在她身上,神情像是一只饿急了的狼,要把她吞噬了一般。
翌日清晨,到了时间起床的明珍,怎么瞧着只有侍女一个人再扫院子,陶喜不见身影,早饭也没做。
盆子里堆着的一大堆衣服也没洗,去她房间看也没人,一打开楚家大门,早晨附近村民送来的瓜果蔬菜也没收进屋子。
明珍拿起靠在一边的东西,口中道,“这偷懒的死丫头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别给我逮着偷懒,不然有她好看的。最好是找个好点的借口。”
哼唧了几句,关上门,把东西交给正在扫地的侍女,“快些去做饭,这人都要给饿死了。”
明珍站在们门口,这院子也是在太脏乱了些,大声喊道。
“陶喜你这个丫头给死到哪里去了,门口的菜也不知道收一收,要是被人偷走了怎么办?这里的野狗多,要是鱼肉都被叼走了,吃什么?”
楚玄房间里的陶喜,被明珍的声音给惊醒,一跟头从床上起身来,捡起地上的衣服,胡乱的套在身上。
慌慌张张的打开门,明珍惊呆了,这小妮子怎么冲楚玄的房间你走出来,还衣衫不整?
莫非这两人昨晚是,怪她昨晚太累睡得早,也没发现什么端倪。
楚玄之前不是对着丫头没丝毫兴趣,怎么没有来的就好上了?想到温姝这几日都在医馆歇着,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可又觉得有一丝违和感。
他看着长大的孩子,是个什么心眼她还能不知道?
楚玄听见动静后,也随着起身走出门来,见明珍那异样的神色和笃定的眼神,也没解释什么。
陶喜低着头,这才瞧见自己衣服上有一大片污渍,跑进自己房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闻到厨房里有米粥的香味,自顾的去井边打水洗衣服。
明珍瞧着两人这般,以为生米煮成熟饭了,反正也是一件喜事,楚玄也要出门吃饭了,她这个做婆婆的多了一个人孝敬又有什么不好。
为了确认昨晚是否真的有发生什么事,作为家里的长辈,她有权知晓。
虽然楚玄此刻不愿意开口,明珍唯一能够知道事件原貌的人便是正在洗衣服的陶喜了,她走过去端了个凳子坐下。
陶喜没在意明珍的行为有何不妥,她也会经常坐在院子里看她干活,偶尔指点一下。
那些细节之处比干活的陶喜还清楚,就像是她以前做惯了一般,只用看一眼衣服就知道,她洗的时候用了什么样的力道。
好一会儿,陶喜搓干净了一件衣服,放在干净的盆子里,明珍嘴唇翕动。
“你和楚玄圆房了?”
陶喜默不作声,手下的动作更快,像是不会累一般,又像根本没听见明珍的话,视若无睹。
“你怎么回事?还想让我扎你?”
明珍洋装拔簪子的动作吓唬陶喜,她可知道,昨日早晨受不了她的惩罚,而跑去医馆诉苦,回来还带了糕点。
若不是知晓她去医馆,晚间也不会早早放心的去睡,以为有了温姝的话楚玄便会乖乖的吃饭。
陶喜不动声色,舀了一瓢水在大盆子里,随便拿了一件侵湿的衣服,逮着衣领处就在搓衣板上用力。
明珍有些动气,这妮子什么时候,这么有脾气!
“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要是与楚玄真有此事,那我可享福了。以后得多孝敬我,可有你荣华富贵的时候。”
洗衣服的人还是闷声不吭,这几句话下来,是把明珍当空气了。
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明珍取下耳朵上的一对珍珠耳环,拽过陶喜那双湿漉漉的手,放在手心里。
“这对耳环可以买下温姝的医馆了,只要你对我说实话,就是你的了。不过不能典当,当做传家宝还可以。”
陶喜不明,家徒四壁的楚家,还有这么珍贵的东西。
看了一眼珍珠,昨晚画面如今还历历在目,她又把耳环递给明珍,只字不提到底跟楚玄如何。
她不说,明珍更想知道。
“你跟他是怎么看对眼的?之前的他可对你没有丝毫兴趣。怎么忽而就有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