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乡野之地哪里有冰块,不过是明珍忘不了以前那富贵生活,陶喜转身把这些米粥用一个洗干净的罐子装着在放进水桶里。
干完了活,陶喜回到房间你,侍女正等着她,“姐姐,让我给你看看伤吧。幸好少夫人留了上好的刀伤药。”
陶喜点头,卷起自己的衣袖,上面大大小小全是花椒大小的洞眼。
侍女看的直掉眼泪,陶喜让她放宽心,“哭什么,这点痛还能忍着,只是再这样下去,我也会被折磨疯掉。”
第二日还是如此,楚玄不吃饭不开门,不出门。
明珍就拿着她出气,骂她没一点用,还有脸在楚家待着,不如出去死掉算了。
陶喜一声不吭,知晓明珍这是拿她撒气。因为她也不敢去劝楚玄。
第二天刚刚鸡鸣,陶喜被手臂和背上的伤给疼醒,坐在床上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她到是还能坚持下来,楚玄还能坚持吗?
已经四五日没吃饭,再好的身体也坚持不下来,她起床穿好衣服,摇醒还在睡觉的侍女,吩咐好了一天的事宜。
趁着天还没亮,走到村头让牛车载着她到医馆。
温姝瞧着院子里种的那些药材,一日要给他们浇三次水,那株珍贵的药材放在花架上,也被水灌了个饱。
刚刚起床,她便拿着葫芦瓢舀了一瓢水,挨个灌去。
老先生知晓温姝这几日心情不好,也没回楚家去,不用猜,再结合之前她的反应,这一定是跟楚玄吵架了。
便常常过来探班,昨晚看她给草药浇水,前一日也是相同的时间浇水。
连着三日来,也是今天这个时间,也在浇水。
这些药材都快被她给灌死,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他都是过来人能够体谅和理解,幸而这些药材不怎么值钱。
温姝又舀了一瓢水,“这株好像还没灌,得多浇点免得干死了,长的不好。”
老先生叹息一声,走到医馆柜台上,帮着王二整理药膳的方子,时不时教王二认一些药材。
一院子的药材和种的花,都被她无聊的浇了个遍,一桶水没了,这才进书房去。
陶喜站在小门外纠结着,她这样会不会多事?
眼瞧着,街市要开了,街上的人来人往,她站在这里会引人瞩目。
如今的医馆可不比之前,现在这是个有名的地方,一点异动都会成为大明城里茶余饭后的谈资。
“管不了那么多了。”陶喜开口道,一脚迈进去。
这个时辰算是温姝也不是个喜欢睡懒觉的人,一定是在书房,王二在前面整理铺子,准备开门,小丫头在厨房做饭。
这一切陶喜都看在眼里,直奔书房,闯了进去跪在地上,给坐在书桌前的人磕头。
温姝吓了一跳,从书堆里抬起头来,“你怎么了?有话起来说吧,别把头磕破了,可不好治会留疤的。”
“少夫人你救救我吧。”陶喜泣不成声,啜泣的开口道。
“这又是怎么了?”
温姝抬眼望去,只是脸色略显的有些苍白,其他倒也无恙。
陶喜用手抹去脸颊上的泪珠,卷起衣袖来,“少夫人,你再不回去我就要被老夫人给戳死了。”
随着她的衣袖,温姝这才大开眼界,原本一个好好的丫头的手臂,被戳的没一块好肉。
“你这是怎么回事?”
“少爷连着几日不吃饭,老夫人瞧着生气就拿我撒气,只要少爷不吃,她就拿簪子戳我。少夫人求求你救救我吧!只有你能劝动少爷了。”
“这店里忙的很,我实在抽不开身,我这里有些药你拿回去。”
温姝起身从书架上,拿了一个小瓷瓶子。
陶喜接过瓶子,“多谢少夫人。”
“拿了药就走吧!我这里还忙着,待会儿铺子就要开门了,你也早些回去,免得婆母知道了又要说你不听话,更加责罚你了。”
“这……少夫人你不跟我一起回去?”陶喜愣住。
“你家少爷不吃饭,我也劝不住不是。这事只有他自己想通了才罢,无论外人说什么,他自己没想通也无济于事。”
陶喜明白温姝的意思,还是不死心,“少夫人我求求你,可怜可怜我吧!少爷他已经有四五天滴水未进了。”
“哦?”温姝疑惑道,这声音倒像是个外人一般,“那你得回去好好开导他一番,我这里只医病医不得心。”
“少夫人,你怎么尽说些见外的话?跟我回去吧!”
陶喜的哭声更甚了些,要是少夫人不跟她回去,少爷一定不会吃饭,她又要被明珍责罚,这手臂再戳就没办法干活了。
温姝摇摇头,回到书桌前坐下来。
门外站在的小丫头,进屋来,扶着陶喜起身,“姐姐就回去吧。刚好糕点铺的掌柜送了些芙蓉糕来,你带些回去给老夫人。”
“谢谢你。”
说着话间,两人已经走出门外,小丫头小声道,“这些日子,温先生心情不好,我们也不敢多问,你到来碰上了。”
“少爷在家好几日不吃饭了,我也是着急。”
陶喜想着那日两人在房间里吵架,这正是楚玄不吃饭的前一日,温姝不回大明村楚家的前一天。
难倒是两人拌嘴吵架?
俗语说的好,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他们两人你不见我,我也不见你。
陶喜包着小丫头给的糕点,坐上牛车回去了,明珍不在家,她急忙忙的来到厨房,开始干活。
离开时吩咐好的事,这侍女也做了些,小米已经在锅里,要做的小菜也都洗了干净。
楚玄知晓陶喜一大早离开,再看她端来的早饭有一些糕点,便知晓她一定是去了医院找温姝。
饭还是没吃,只是让陶喜放在桌上。
陶喜只能按照他的话去做,好歹也不用端着饭菜出来,被老夫人打骂了。
晚间。
她抱着鸡汤和小粥,敲门进去,楚玄坐在床沿上一双黑眸睨着她。陶喜有些不自然,“少爷吃饭了。”
“你去看她了?”
“是。”
陶喜惊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