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温姝被芍药叫醒,“先生该醒醒了,到时间了,前面看病的病人都排起长队了。”
“什么?”
温姝揉了揉眼睛,看向床里边空无一人,自己身上被换上了睡觉的衣服,身上盖着薄薄的被子。
“楚玄呢?”
“少爷在院子里帮你照看那些花儿呢!”芍药回答。
她绕绕头,“去把衣服给我拿过来,再去前厅告诉白芷,给病人都排上号,我这就过去。”
芍药一边给温姝穿衣服,一边问道,“先生你不吃早饭吗?”
温姝蹙眉,“睡觉钱不是吃过了,接下来要吃的应该是午饭。我这里不用伺候,那件事就拜托你了。”
“明白。”
芍药离开房间,温姝坐在梳妆桌前,简单的将头发挽成了一个发髻,插上楚玄送给她的簪子。
洗了脸,稍微精神了一下,拖着疲惫的身躯到了前厅,果然有好几个客人坐在大厅里等着她。
走进屏风后面,温姝一眼就看见妇人的肚子,还有陪着妇人的来的丈夫。
她让妇人把手放在手枕上,再吩咐白芷准备好笔墨纸砚,放开的妇人的手,她请妇人的相公出去。
“有八个月了,快临盆了。我给你开些助产的药,这些日子多走动,多喝点水,饮食清淡一些不要做重活。”
“多谢温大夫。”
“出去柜台上算账。”
温姝话音落下,白芷便喊了下一个。
两人一直忙到午时,林琳都做好了饭菜,店里的病人终于剩下最后一个,在这种时刻温姝也不忘记一件事。
芍药赶在午饭前回到店里,一路上也听了不少了流言,这一上午,她不仅去调查了小妮的案子。
顺道去茶馆听了一段书,这茶水费自然是给温姝报账。
吃过午饭,温姝懒洋洋的躺在椅子里,手边放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芍药从厨房出来,走到她跟前小声道。
“先生外边的风声少了些,经过三位说书人的努力,大明县的百姓们都认为是明公子的小妾吃醋故意传的流言,都在为你鸣不平。”
温姝一挑眉睁开眼,“不是让你去查小妮的事?”
“顺道帮先生了解了一些你想知道的事,小妮小姐确实是被人杀害,我去坟地看了她的尸体,脖子被人扭断。这种手法在我们那个行业内很常见,但我们是不会用这种手法杀害一个小姑娘,说明这人不是道上的人。应该是一个受过训练被豢养的打手。”
温姝小拳头捏的紧紧的,是什么人跟小妮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
“小妮小姐的骨头上再没有任何一处有伤,可以断定是一招毙命,我查看了县衙仵作的备案记录,跟我的猜想一致。身前也没有被玷污过的痕迹,死的很安详,不排除熟人作案,可能性应该很大。”
芍药低声道。
楚玄见两人嘀嘀咕咕好一阵子,这新来的人,似乎很讨温姝的喜欢,把自己的风头都盖过去了。
自己受到了排挤楚玄自然有些不开心,不过是从小受到训练的杀手,有些姿色罢了。
嘟嘟嘴絮叨道,“娘子,你们在小声密谋什么呢?”
温姝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忘记了还有一个人在身边,看着可怜兮兮的楚玄,她招手让楚玄走过来。
习惯了这样相处模式的楚玄很自然的从凳子上起身来,走到温姝身边,蹲下身,爬蚱温姝腿上。
温姝对着芍药做了一个离开的手势,她低头在楚玄脸颊上啄了一下,腿上的人这才有了一丝缓和。
“我已经查过她的身份,给你用完全是可以的。但也要小心,需要我派人去看着吗?”
“你居然派人调查了芍药?你说我你是不是也调查过?”
这种事楚玄怎么会告诉温姝,当然是一口否定,“娘子你误会了,我怎么会找人查你,天地可鉴。”
温姝冷冷一笑,“要是没查,我能安稳的活到现在?”
她胸口一冷,想到最初嫁到楚家的憋屈和后来的委屈,不觉有些恍惚,再低头看膝盖上的人,她怎么就被这么个人给套住了?
只有这张脸可取,叹气一声,伸手摸了摸楚玄的脸。
这一幕正巧被从后门进来的明公子瞧见,他呆呆的站在门口愣住了,手中的骨扇差点落在地上。
身后跟着的小厮轻声提醒,“公子?”
明公子回过神来,眼里闪过一丝难过,为什么不是他先遇见温姝,为什么不是温姝先嫁给他?
这个楚玄为什么能夺得温姝的放心,为什么在大明村这种偏远的乡野,会有如此容貌的男人?
他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占满了他的心脏,一刻也不停息。
林琳发现了站在门口的人,立刻上前去招呼,“明公子来了?怎么不从前门进来,到是从后门而入?”
明公子收起自己的心神,微微一笑,“今日我是来赔罪的,可不是来看诊,走前面不合礼节。”
温姝和楚玄一起看向小院门口,楚玄微微起身,稍微整理了衣袖坐到温姝身侧的凳子上,捻起一块糕点喂给温姝。
丝毫不介意,别人看见两人的闺房之乐。
温姝朝着明公子微微一笑,张嘴一口咬下楚玄手中的糕点,那糕点还剩下一半,楚玄自然放进自己口中。
对着明公子道,“不介意的话,就在这里坐坐?”
温姝也略微觉得有些尴尬,开口道,“明公子请坐,寒舍简陋还请你不要介意。想必你也知晓了外边的流言。”
“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明公子在最近的一张凳子上坐下,摇着手中的骨扇子,眉眼中看不出一点端倪来,眼眸中饶有兴趣的盯着两人的小动作。
像是在说,两位可真是恩爱,让人羡慕不已。
林琳机智的端上茶来,“明公子怎么今日没下请帖来?以往你可都是很有礼节,对我们家先生也是有礼有貌的。”
“情况紧急,还请姑娘不要怪罪。敢问外边的流言是谁传的?虽说对姑娘的影响小了,我还是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