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菜也是如此?为何你的是白锅,而我们的是红汤?”一个官员开口道,“整一些别人不屑的玩意哗众取宠。”
温姝也不怒,微微一笑,“好不好不妨尝过了之后再说,只是一味的贬低,连尝都未尝,岂不是犹如纸上谈兵?”
“好一个巧舌如簧的女子,你可知道你是跟谁在说话?”这人冷声一喝,兴许是闻到了煮沸的汤锅味道,表情有了一丝柔和。
“谁不重要!俗语说的好酒桌上无大小,若是在饭桌上都如此尊卑有序,那岂不是要饿着肚子下宴席了。”
温姝微笑着,顺道指挥那些被她已经调教过的下人们,辅助达官贵人们先吃了这个羊肉再说。
她自然是涮起了羊肉,顺道也给楚玄挑了一些看起来不那么难看的菜式,小声的讨好着。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今日的楚玄与刚才的他有些不同,像是自己把他给惹着了一般,黑着一张脸,她怎么逗都没用,不觉得有些无趣的紧。
很快第一个吃了羊肉的人,满口称赞,询问温姝是怎么想出这样的办法,她打着幌子,闲来无趣,本想翻看古书是否有什么好的药方子,结果看到了这样一个文人写这样一种吃东西的方法。又正好是除夕,于是她就让人去做了来,没想到还真的好吃。
她心虚的说了出来,看在场的人都相信,不觉松了一口气。
楚玄看出她撒谎了,这分明就不是她在古书上看见的,若说看书,她的那些书,楚玄哪一个没看过?
都是在他的书案上拿的,还好意思说什么读古籍,真是撒谎也不脸红。
一时间这大厅里来的十几人,都对温姝的锅子称赞不绝,纷纷问温姝制作的方法,她开口道,“这制作的方法,我已经卖给新开的那家酒楼了,他们家花了五千两黄金白了这红锅的配料去。”
“看来温先生不仅是一个神医,还是经商的人才。”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也不过想多赚些钱傍身。”她微微一笑,一句简单的话,便化解了尴尬。
这一顿饭吃的是老夫人容光焕发,这些人都没吃过这种好东西了,那些下人们不是清淡的饮食,便是滋补的苦东西。
温姝这偶尔来吃的东西,自然是合她的口味的。
众人散席去,温姝带着他们去换了自己的衣裳,再去后间布满香气的房间熏香,坐着喝一杯清茶,以解腹中油腻。
这才带着他们去凉亭,备上可口的茶壶和糕点,以及瓜果,再有老夫人陪着在里间说笑。
直到三更的钟声更声响了,众人才离去,温姝最后写了一个清汤的配料方子留下来,再有那清茶和后来布满梅香的茶是如何做出来的过程,都一一写了个清楚。
这些都是她在学校时无趣时,在图书馆看的那些杂书而来的,没想到还有机会实现。
两人一起告别了这二品大员的府上,带着白芷和芍药以及楚玄的随从坐上马车离开。
刚刚到家,那老夫人的赏赐也都下来了,是十金和几匹市面上难得一见的绸缎,看的温姝心里美滋滋的。
挽着楚玄的手道,“以后你要是给谁贿赂,咱们手里有的是好东西,可不用捉襟见肘,你娘子有的是钱。”
“那我岂不是成了小白脸?”
“无妨!就凭你那张脸,让我养着还说得过去。”
兴奋之余的温姝有些口无遮拦,大声嚷嚷着,看的白芷和芍药目瞪口呆。先生今日怎么了,说话也不收敛点。
没瞧见公子那张脸,都黑透了,没一点光明的地方,她还在说。
进了屋子,温姝泡了个美美的温泉穿上衣服,走到刚才赏赐的托盘前,拿了钱放在自己的体己盒子里。
再让白芷把那些绸缎都扔到仓库里去,等着冬天过了,给大家做成衣服。
今日跟着去的人,都赏一两银子,下面那些小丫鬟统统赏钱五百钱,上面的丫头有钱了,下面的也不能亏待了。
要想下人们得利,这主子得宽厚任明,才能得人心。
楚玄坐在书案前,看着温姝耍手段安抚下来,以前他从未想过,一个乡村的野丫头,为何会这些手段,不觉的让人有些惊恐。
她在看了几张请帖,决定去这个她一月要看两次病的人家,听说是太傅朝中的一品大员,虽然不是实职,但也是皇子们的老师,在朝中颇有些威望。
若是她不去,才是不给这人面子,请帖都发来了这必然是要去参加这场宴会的,倒不是她踩高拜低。
处理完了手里的事,温姝坐在楚玄的对面,盯着他看那些早就在书桌上堆的满满的信件。
“每日都要看来着,以往怎么没发觉?”
楚玄抬起头来,那双黑色的眸子盯着爬在桌案上的人,“你为何会知晓,如何平衡那些权利之间的事?若不是学习过帝王之术,常人哪里会这些,更何况你还是个乡野村妇。未免知晓的也太多了些。”
温姝心虚的看向楚玄,口中撒娇道,“你不是开始也有秘密瞒着我?”
“回答我的话。”
“我现在不想说,别逼我了。”
“我不得不重新审视你的存在。”楚玄心中有了疑惑,她倒不是不相信温姝,反而是因为信任才想得知其中的缘由。
要是被人寻了这个由头去,在两人中间弄出些花样来,只会渐行渐远。
温姝见楚玄那一脸的认真,拿出自己的体己扔给他,嘟囔着,“这些都给你!别问我了好不好?”
“那可是你的命根子,这些年来行医治病所有的钱都在这里。你舍得?”
“都是给自己的相公,有什么舍不得。既然你不信我,那我就用我最珍贵的东西来换取你的信任。”
她委屈的开口说着,缓慢的打开盒子。
里边整整齐齐的放着一大叠的高额的银票和一些珍贵的首饰,还有那些房契地契,以及各种分量的黄金。
“我这么不值得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