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以前不是惯会取笑人的吗？现在怎么成了哑巴？是有了自己的人，忘记我这个主子的好了。”
温姝随口一说，没想到她立刻跪在地上求饶。
“先生我不敢，还请先生原谅，刚才跟公子见面的是流畅。我不是故意要隐瞒的先生，请不要怪罪流畅。”
坐在梳妆桌前的人，诧异的看着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白芷，她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招人讨厌？
“起来吧！我这不是什么都没说，你怕什么。老实告诉我就行了，何必如此谨小慎微。”
“多谢先生体谅。”
白芷还是不敢起身，跪在地上。
温姝看着刺眼，叫来芍药把她带走，似乎一夜之间身边的人都变了，这是因为什么呢？想到昨夜失态的自己，她冷眼瞧着镜子若有所思。
下了楼，不急着去看诊，转而去了后院。
楚玄听着脚步声，放下手中的书，让张彪去换了新的茶水和点心来，全都是温姝喜欢的，他是无时无刻不在讨她的欢心。
温姝坐下，刚才白芷的事，她还有些堵。
不过流畅与楚玄私下见面，她没什么好想的，她相信楚玄，也相信自己看重的人，晒了一会儿太阳后，回到前面去看诊。
楚玄看着离开的背影，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来，两人都是心照不宣。
晚间回到府里后，楚玄让张彪叫了所有的佣人来，十来人站在院子里，站成一排，他就坐在远处的一个凳子上。
张彪拿出一份名单来，上面一一写着这些人的家世，来自哪里，多少年被买进府里，最近半年最后一次跟外人接触是什么时候在哪里。
找出了三人来，最后三个人都坚持不住，吐出了实情。
这府里每天的情况，都有报告给一个人，一个月能换十两银子，所以自从两人住进来以后每一日这里发生的事，那个人都知晓。
“交头的人，你可见过？银子都是怎么给你的？”温姝从屋内走出来问道。
“是个乞丐，每月最后一天我给纸条的时候，对方会递给我一张银票，正好是三百两左右。”
“你倒是找了个捞钱的方子。”温姝哂笑一声，看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人，嘴角微微上扬，“背后的人，你是没见过吧？”
“先生说的正是。”
“那好，拉出去杀了吧！尸体扔在乱葬岗，那些钱都拿出来分给在场所有的人。若是下次逮着府里还有这样的人，即刻杖杀。别怪我不留情面，那些背主弃义的人不值得我和楚玄对他好。”
这一席话下去，下人们都被温姝的疾言厉色给吓着了。
楚玄也被她这幅厉色的话语给愣住了，没想到她还有如此狠心的时候，温姝自己也明白，这样对待有些不人道。
她要是人道了，死的便是她自己，让下人们好过了，处处与外人勾结，最后苦的是她和楚玄，不得不严厉些，怀柔政策在这种时候没什么用。
给了一鞭子再给一颗糖，这种手段温姝可是得心应手，在现代的职场混久了，也懂了一些人心的套路。
遣散这些佣人后，温姝又去了白芷和芍药的房间。
“都在呢？”
两人面面相窥，不知先生亲自来下人房做什么，她们心里也明白，来到了京都，可不比以前在大明村那么没上没下。
这里有很多双眼睛，都盯着温姝，同时也盯着府里，她们做事得处处小心。
“先生有什么事？”
温姝坐下给自己到了一杯茶，两人站着不动听候她的吩咐，“这倒没什么事，只是想告诉你们，府里昨天到今日发生的事。以后这样的事，会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频繁。我不想把自己和楚玄都陷入危险的境地。但这不是我说了算的事。希望你们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可别出错。”
“是。”
两人齐声回答。
她又顿了顿，还是觉得不把这些事告诉她们两人的好，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芍药还好有跑江湖的经验，可白芷就是一个小丫鬟。
从房里出去后，温姝陷入了无限悲伤的情绪，她是有手段，但杀人可不是她内心想的，只是为了震慑那些不听话，蠢蠢欲动的人。
她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想着不觉得被罪恶侵入。
回到房间，楚玄坐再凳子上看书，抬眼看了一眼她的脸，便知道她心情不佳，也没上前去安慰。
他知道此刻，只有无声的陪伴是最好的，他说什么温姝都听不进去。
也明白，温姝来自一个人人平等的世界，那个时代人命是比什么都昂贵的东西，今日她亲手除掉了一个人，与她而言是一种打击更是一种罪恶的延伸。
她需要的是静静的待着去思考，最红幡然醒悟。
因而楚玄并没有说过多的话，小声的吩咐下人去煮有些粥来，再做一些可口的小菜来，准备着温姝随时吃。
直到半夜，她还坐在桌前，盯着手里的医书发呆。
这样下去，她的手里会有越来越多的人丧失性命，可能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但她的脚步不能停下，一刻也不能停。
她的仁慈，迟早会坏事，会把自己和楚玄都暴露在敌人跟前，任人宰割。
再也不要过那种明明心中愤怒，讨厌明公子，可她不得不去一次又一次讨好，装作若无其事的于此接近。
回过神来，已经是午夜了。
温姝起身，看着躺在床上还在看书的人，不觉嘴角上翘，“还在用功？”
“娘子心情好了些吗？你还没吃晚饭，我让人端来，还在锅里热着，就怕你饿着了。看你沉思，也不敢去打扰。”
“不陪我一起吃点？我记得你也没吃。”
“好。”
吃过了夜宵，温姝没什么睡意了，自然楚玄还是陪在她的身边，一起坐在院子里看着那一轮圆月。
温姝想起了那些关于月亮的阴谋乱，给楚玄讲起了玄幻的故事。
楚玄听的眸子骤亮，居然还有这样的说法，他还真的是第一次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