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让人把尸体抬走,在天亮后处理好,去追查这人背后的人,楚玄当即就制止了,这人不用说一定是皇叔派来的。
得知他回来了,心有不甘,也不想用自己一手培植的势力来帮助他,不如杀了痛快,又能恢复到之前三足鼎立的局面,他也有了一丝胜算。
破晓。
第一束阳光从山里升起来,照射在大地上,洒落在京都的城墙上。
温姝张开眼,惊恐的看向身边的人,摸着他的脸颊,爬在他的胸膛听着那厚实的心跳声,这才心安了些。
“再睡儿吧!离你去医馆还有一个时辰。”楚玄闭着眼,翻身抱住了温姝的身子。
她心安理得的被楚玄这样宠爱着,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妥当。
一个时辰后,温姝被白芷给叫醒,楚玄已经坐在作案前,处理那些对他而言很烦闷的事,比如写信告诉皇叔昨晚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问他这样是要明面上开战吗?
杀手都派到家里来了,而且还是个没用的人,明明目标是他,却不对他下手,反而去杀温姝,对一个女人下手,算什么王爷?岂不是成了姚国的笑柄?一个堂堂的亲王,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这封信,被人以一种特殊的方式送到了安王爷的府上。
温姝这边已经到了医馆,门前已经排起了长队,想必他们也知晓了昨夜温姝跟安王爷见面的消息。
一时间,各种想要巴结的人闻风而来,送请帖的人门槛都踏矮了一截。
看到这样的景象,温姝哭笑不得,原本她是期待这样的效果,但想着之后会有各种应酬,整个人都不好了。
特别是还发现了昨天晚上那样的事,她的心更加忐忑不安了。
那杀手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但她更担心的是楚玄,对方为了打击他,而想到在自己这里下手,而不是直接杀了他,可见其心。
下午楚玄这才到医馆,温姝正在午睡,他吩咐了白芷和芍药不许吵醒她,自己先走上了楼去。
流畅叫住了他,回眸看去,这个男人与之前并没不同,只是眉梢间多了一丝柔和。
“有事找温姝吗?”
“不,我是找你。”流畅回答。
楚玄一愣,还是开口道,“去后院吧!这里人多不好说话。”临走前,他小声的吩咐芍药好好的盯着,别在让人钻了空子。
两人一起来到后院,楚玄请流畅坐下,而他并没有坐。
“别拘礼!温姝没把你们当下人看待,我也不会如此,尽管大胆些。上次那些话都敢说,也不拘这一次。”
楚玄劝着开口,厨娘很有眼色的上了两杯茶,一盘果子来。
流畅还是没坐下,以他的见识,这人非富即贵,六皇子和安亲王陆陆续续的与先生接触,连那太傅都对先生礼貌有加,想必是个他不知晓的人物不可放肆。
“昨夜的事,在下也有所耳闻。”
“你昨晚不是在医馆下榻,难倒你偷着去了白芷的房间?为何芍药没有发现你呢?你会功夫么?”
他开口问着,喝了一口茶,看着那茶点没什么胃口。
流畅小声开口道,“还没等天亮,刚开了铺子,这大街小巷都在说昨夜先生遇刺的事,我猜府上有小人。所以想请楚公子肃清府上的人,也好让我和白芷有一席之地,可以安身立命。”
“告诉我这些,不过是为了自己能安身立命?”
楚玄笑出了声来,温姝看人这本事还真的高,这小子心里只想着自己的媳妇,其他人都入不了眼啊。
“不怕公子你笑话,在下确实如此想的。”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干活吧。”
这事,连他的人都没发现,也没人禀报,看来是时候安插一些在医馆周围了,或者说启动那些原本毫无作用的人。
流畅这些话,应该没有告诉温姝吧!不然她还有心思睡觉,还不得着急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担心自己的安全。
想到此,他嘴角的笑容更加浓厚了。
白芷看着午休的时间到了,端着水上楼,不安的看了一眼流畅,站在柜台前记账。
芍药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这才走上楼去,心里一直想着刚才流畅跟楚玄说了些什么,他一脸严肃,反而是楚玄笑意盎然。
刚才明明是楚玄一脸的不爽,现在翻了过来,想到昨夜惊心动魄的画面,她还心惊肉跳的。
要是先生出了事,他们这些人要怎么活下去?
温姝在楼上已经醒了,推开窗户看着楼下人来人往的行人若有所思,半响也不见白芷上来伺候着,刚一转身就与白芷视线撞了个正着。
“你有事要说?”
“没有。”
白芷这小丫头可瞒不住什么事,一贯的心直口快,没个思量,也是温姝平日里宠着来的,所以她什么脾性,温姝还不知道?
“说吧!在我跟前,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是不是流畅对你不好了?还是你们两人房事不合,要不要我送你们去那种地方观摩学习?”
“先生你说什么呢!有你这样拿人开玩笑的吗?”
“确实没有。”
“看你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不免想着逗逗你。”
温姝接过她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脸,做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下乌青,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她还是心智不够坚强啊!
不过是一把小刀,还有楚玄在身前挡着,也吓着了。
“他来了吗?”
“公子正在楼下的小院里喝茶,就等着先生你醒呢。”
白芷的话音刚刚落下,她就有些诧异,这楚玄从来都是一刻也离不开自己,为何今日肯在后院去喝茶?
等着梳妆好,她伸手推开窗户,朝着后院瞅去。
楚玄手里拿着一本书,手边放着两盏茶和一盘子,粗糙的点心,一块也没动。心里有了个七七八八。
“刚才有人找公子吗?可知道是谁。”
“这……”白芷不知温姝是如何知晓有人与公子见过面,但要出卖自己的相公,还真有些为难,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