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自己的丫头,你派来一个小厮,还说我防备!你安的什么心?”温姝激进的说着,笑着看向大管家,想从她口中套话门都没有。
大管家怒气丛生,指着温姝道,“是她带着的丫头,杀了我家的护院,藏在床底下。我有证据大人。”
“说来听听。”
府尹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信息,他知道,温姝昨日参加的宴会是六皇子在外的私宅,皇子府上出了命案。
第一时间不是去掩埋尸体,而是来报官,他有些忐忑。
这六皇子想做什么?
“这京都城里都知道,温姝有一个跟在身边的英姿飒爽带刀的丫头跟着,名字叫芍药的。我怀疑是她杀了人。”
“进府前,我和相公跟在身边伺候的人都是被收了武器的。敢问大管家,死的那人是被人用什么杀死的?”
随后仵作被带上堂来,当着众人的面开口道,那玩意是被一把短刀杀死的。
温姝爽快的告诉府尹,芍药擅长用的是长剑和匕首,从来不用短刀,若是不信可以去搜查芍药的房间和她身上的武器。
而楚玄带在身边的小厮,擅长用的是长剑,也不会用短刀,所以这人的死跟他们没有关系。
府尹觉得温姝说的有道理,于是便让人去带了芍药来。
再去她的房间,以及她和张彪两人的房间搜查,确实不见短刀,只有那日被门口的守卫收了的匕首。
经过仵作的查看,与死者的伤口并不符合,所以芍药并不在杀人的范围内。
大管家还是一口咬定,就是芍药杀了人。
温姝听不下去了,站起身来,指着大管家问道,“你口口声声说,是我的人杀了护院,那么你告诉我,护院去上的茅房离我住的院子有多远?”
“一个在东苑,一个是在下人住的南边的小院子,来来回回得走半个时辰。”大管家可不知道温姝要进行传说中的语言攻击。
“你去把昨晚在我住的院子外守着的护院和下人都叫来。”
府尹都派人去抓了来,底下跪着十多个下人。
温姝起身问道,“你们都是昨晚守在院子外的人,可瞧见芍药昨晚有出去过?”
“小的后半夜值夜,因为管家说了住的是贵客,于是我们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守在院子的门口,至到天亮后,送水的人来,不见一个人进入。”
“剩下的人可都看见芍药出去过?”她又问剩下的人。
十几个一直围着那院子巡逻的护院都齐声回答,他们确实没瞧见昨晚楚玄和她进入那院子后又在出来过,最后见着也是四人出去回医馆。
温姝这才开口帮芍药洗清嫌疑,“我和相公住在东苑,而那个起床去上茅房的护院是在南苑,一来一回至少得一个时辰。据院子门口的小厮和护院说,他们根本就没见过有人出去过。芍药既然没出过远门又怎么去杀人呢?”
府尹点点头,温姝说的不错,“确实没有机会杀人。”
“再有,我和那护院无冤无仇干嘛非要去杀了他呢?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在定州有许多家药膳铺子,在京城大家都尊称我一声温先生,家里有样貌俊美的相公,有何理由对一个护院下毒手?另外还有一件事,那护院为何穿着下人的衣服?”
温姝抛出疑问来。
府尹大人连连点头,温姝确实没有杀人的目的,也没有那样的机会。
大管家不服,“温先生昨晚早早的就醉了,是如何得知这些的了?可见是她蓄意而为,就是想坏了我家老爷的名声。”
温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都说了,我昨晚酒醉。又是如何能指使芍药去杀人?我是有三头六臂吗?”
“你……,那院子除了你去住过,这几个月来无人问津,不是你杀了人又会是谁呢?”
“其他的丫鬟和仆人你可都一一审查过了?一定要咬住我不放?不就是我没答应你家老爷的邀约,不想与他同流合污怀恨在心。请我去吃鸿门宴罢了!”
大管家被拿住了痛楚,那人怎么死的,他比谁都清楚。
看着人进去,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打斗声停下就如此悄无声息的死了,那可真是快!完全没想到芍药的功夫如此高深。
也不曾想到,一介女流能如此干净利落的杀人,而且连一丝响动声都没。
为了完成六皇子给的任务,他只好把温姝告上了府衙,看在六皇子的面子上,一定能把温姝投入府衙。
按照六皇子的话,这么好的女人,既然不能为他所用,那么……就要让别人也得不到。
放着温姝在外招摇过市,一旦被丞相和安王爷任何一方收揽,对他而言就少了一分胜算,小心为上。
这些心里的弯弯绕绕,温姝怎么可能不知晓?
“温先生此话差矣!我家老爷是欣赏先生的菩萨心肠,想跟你交朋友,不惜重金去请了与之交好的明公子来作陪,不想你居然想败坏老爷的名声。”
府尹见着底下人的争吵,不好乱下判断。
温姝看似没可,也没时间去杀人,可那人确实是他们走了之后才出现的。
若跟温姝没有关系,那么就是六皇子陷害温姝,可他不能给皇子判罪啊!若是判温姝有罪,她之前可是帮过自己的。
她死了,这京城的百姓,还不得把这府尹府给拆掉?
左右为难,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判断了。
再细细的审问,发现温姝哪里一点其他有用的信息都没,而芍药更是守口如瓶,一直说她在值夜,什么声音都没听见。
武器也被收缴,她觉得无趣,还折了树枝在院子里挥舞。气温姝为何不跟门口的士兵争辩几句,反而让她把所有的武器都交了出去。
快到天亮时,温姝就醒,她点燃了灯,温姝坐在书桌前看书,她便站在一侧伺候着。
张彪坐在门口,靠在柱头上打瞌睡。
至到清晨,有小厮来送水,她打开门让人放下水就出去了。
温姝打开窗户,焚香叫醒在床上熟睡的楚玄,两人洗漱后就离开去了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