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怡阁。
罗姨娘倒上一杯热茶,心有余悸的问道:“郡主同你说什么了?今日郡主怎么来了?可有什么要事,还是……”
“姨娘。”骆青岑无奈地喊了一声,拉着罗姨娘的手示意她坐下来。
“郡主不过是同我说了些女孩子家的话,并没有言论其他的。今日赶巧碰上了,替我化解了一次危机,同时也让那杜雨初对咱们忌惮三分了。”
罗姨娘颔首,听到骆青岑这么说心里也算是放下一块石头。
原本就是虎视眈眈的,罗姨娘可不想再这个时候节外生枝,好在这郡主是帮衬她们。
“姨娘,关于花宴的事情我想同你说一说。”骆青岑想起穆漓的话,原本打算同罗姨娘提及此事,也好让她有个准备,可话音刚落还没等罗姨娘问出口,门口就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姨娘、四小姐老爷请四小姐过去说说话。”门口的小厮扬着声音说道。
骆青岑眼眸一沉,脸色透着几分不悦。细细一想,她道:“我知晓了,你且回去让爹爹稍后片刻,容我换身衣服就去。”
“是。”小厮应了一声,随后便离开了燕怡阁。
罗姨娘心有不安,拉着骆青岑的手问道:“这都什么时辰了,叫你过去说什么?你爹爹该不会要因为今日的事情惩罚你?”
骆青岑莞尔一笑,信誓旦旦,“他不敢。”
骆晁山没有那么不知好歹,郡主上门摆明是给她立威的,这个节骨眼上找她的麻烦不是和庆王府过不去么?
只是骆青岑也不知道这个时候骆晁山找她去干嘛。
带着心中的疑惑,骆青岑来到书房门口。
“爹爹。”她迈开莲步走进屋子,骆晁山连忙站起身子。
“昭月来了,赶紧坐,爹爹给你准备了点心和茶水。”骆晁山谄媚,笑着将桌面上的糕点往骆青岑面前推了推。
无事献殷勤。
骆青岑的心中顿时蹦出几个字来。
并未接受骆晁山的糕点,她双眸凝视着骆晁山问道:“都这么晚了爹爹不歇息还将女儿叫来这里说话,是想问女儿什么?”
骆晁山哈哈大笑,“爹爹就知道,爹爹这么多儿女之中就数你最聪慧,数你最懂爹爹的心意。”
懂他心意?她聪慧?
骆青岑心底不由地冷笑,穆漓有句话还真是没说错,这骆晁山就是势力。
若是她没有与穆漓和穆泽相识,骆晁山恐怕会放任她在那后院一辈子,对他们母子三人不闻不问,不管不顾,任由杜雨初欺负摆布。
如今他倒是夸起她聪慧来了,若是早知她聪慧怎么不悉心培养?
但凡前世骆晁山对他们母子三人关心一些,照顾一些,骆青岑都不会是前世那个下场!
一想起这些来,骆青岑心中的恨意就止不住地涌上心头。
她的死,与他们都脱不了干系!
“昭月?”骆晁山见她出神,连忙唤了几句。
骆青岑回过神来,收起了心思,扯了扯嘴角,“爹爹想问什么尽管问,女儿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爹爹想知道你和庆王府……”骆晁山眼中透着一丝精光。
“这事儿爹爹不早就知道么? 我与庆王府之间,爹爹在怀疑什么?”骆青岑几句反问,问的骆晁山哑口无言。
他就是觉得奇怪,郡主对骆青岑未免太好了些。
见骆青岑有些不悦,骆晁山也不敢再追问,唯恐将她惹恼了她再像今日一般一股脑的将怨言吐给郡主听,到时候怕是就不是今日被训斥这般简单了。
“爹爹可还有事?”骆青岑放柔了声音,骆晁山摇摇头又点了点头。
见他欲言又止,骆青岑大抵都猜测得到他在为了什么而发难。
眼眸一转,她冷哼道:“爹爹有心思关系我和郡主的关系,倒不如好好想想商铺的事情,如今商铺名誉已损,若想再恢复如初怕是难于登天,爹爹好生琢磨吧。”
“哎!”骆晁山闻言,重重叹息一声。
“说起这件事情,为父也想同你说道说道。”
“可是有什么问题?”骆青岑询问,内心有些激动起来,面上却镇定自若。
骆晁山看了眼门口,站起身子去将书房的门给关上,骆青岑见他此举,顿时知道他定然是查到了什么。
正襟危坐,她等待着骆晁山开口。
骆青岑相信他一定会说,原因很简单,如今骆青岑在府中和在骆晁山心中的地位已然不同,骆晁山得依靠着她,又得防备着杜雨初。
商铺的事情他已经对杜雨初起了疑心,而放眼整个骆府却没有一个人能帮骆晁山出谋划策,除了她。
所以,骆青岑笃定骆晁山一定会讲。
果然,骆晁山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随后说道:“那日你同我讲了之后我心中越想越不对劲,于是我便命人去暗查,结果还真就查到了一些东西!”
“在商铺仓库的背后暗藏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药丸,每一个都标记着价格和精致的包装,为父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东西,但是为父确定杜雨初一定在暗中买卖这些东西!”
“爹爹可能拿给女儿看看?”骆青岑故意这般问道,骆晁山并没有拒绝,从身上掏出一个盒子递给骆青岑。
细细打量,骆青岑其实早就知道是什么,可还装出一副认真查看的模样来。
手捏着药丸,她凑到鼻尖闻了闻,忽然皱起眉头说道:“这个味道有些熟悉,我好像曾经在世子哪里无意间见过!”
“爹爹,这东西我也不清楚,但我想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上次我去庆王府无意间见到过世子拿着它,但女儿不敢询问,却只见得世子大怒,似乎说着什么销毁什么的。”骆青岑装的若有其事,说的头头是道。
她自然是不能说知道是什么,她一个深闺女子怎么会识得逍遥丸?这不是故意给骆晁山留下疑惑么?
只有将穆泽拉出来做挡箭牌,这一切才可以顺理成章。
听着骆青岑的话,骆晁山顿时脸色大变,看着面前的东西眼中露出一丝惊恐。
骆青岑恍若未见他的神色,自顾自地说道;“先不管这些东西是什么,光是夫人这弄虚作假的招数,若要被告到官府去都足够咱们喝一壶的了。”
“依你之见,应该如何?”骆晁山连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