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事吧?”赵墨然率先发问。
一出来,他就发了一个信号,问其他的人。
宋南伏在一块圆形的石头上,拼命咳嗽,似乎要将肺都要咳出来。
而赵月如和慕容越也相继挂彩,没讨到什么好。
赵墨然的信号很有效,不多时就有数十人赶来,在赵墨然面前呈一字跪下,道:“属下救驾来迟,还望大人恕罪。”
赵墨然挤着衣服上的水渍,并不答话,自成一派贵气,宋南微微侧目,良久,赵墨然才问道:“如何?刺杀我的人呢可有线索?”
“大人,”其中一人上前道:“大人那日坠崖后,我等按照大人的吩咐在冷锋坡等了许久,终于看到那些人得胜归来,但是在抓获途中,那些人纷纷自尽,所以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只是……”
那人还待要说赵墨然摆手道:“不必多言,快送宋南公主回去,一天一夜未见踪影,国君国后必定心急如焚。”
“是。”
赵墨然暗暗思考,是死士,那就不是针对他的敌手,一定是,赵墨然将目光转向慕容越,对方回了一个了然于心的微笑。
马车缓缓启程,慕容越、赵月如和赵墨然先行下车,马车便载着宋南向皇宫走去,宋南撩开帘子,道:“此次的意外虽然因诸位而起,但是还是要谢谢你们,什么时候三位有时间,我请你们去珍膳房用饭。”
赵墨然和慕容越拱手道:“公主客气,一路小心。”
马车倾轧,驶往宫闱。
三人来到了武试大会,人潮还未散去,尽管赵墨然失踪了一天一夜,但是这对比赛没有丝毫的影响,或者赵墨然失踪本就是这些人乐见其成的事情,这个人太过正直,不会转寰,不然怎么会战功赫赫还被排挤到那么远的边城。
前些日子国后已经暗示的那么明显,赵墨然还硬是要秉公执法,赵墨然不想升官发财,他们可是想的,所以,默许,在不知不觉中发生。
武试大会已经进入到最后一场,场上正在进行最后的角逐,左边是赵月秀,右边是皇后的侄儿苏平之,不得不说这是一场碾压,苏平之的水平和月秀的水平差了太多,他的武器被月秀一次次的击落在地,但鉴于评委们想让林平之夺魁之心昭昭,以各种理由将本该属于赵月秀的胜利给堵了回去。
围观群众已然不满,看了这么久比赛,即便是个傻子也懂了比赛规则,赵月秀哪里违规,这些人就是故意的,固有生事者喝道:
“赵月秀没有违规!”
“是的,赵月秀早就该是魁首了,赵墨然赵将军,你们找他来评判。”
此类云云。
在场的评委一个个脸涨成猪肝色,却还是不得不维持表面上的和煦,道:“各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呐,这个比赛呢,毕竟你们看的是表面,我们当评委这么多年,还会行差走错吗?”
心里却喝道,林平之你争点气啊,只要你能击落赵月秀一次武器,我们就可以算你赢了,也就可以交差了,从此高官厚禄,不必多言。
评委在心中勾勒出美好的蓝图,场上,赵月秀足尖轻点擂台边缘,青锋擦着林平之发迹而过,迅若疾风。
林平之后退两步,横起青锋来阻挡,却挡不住赵月秀一身蛮力。
“喝!”赵月秀将力量注入青锋,狠狠一抽,林平之的青锋再次脱手。
评委不尴不尬的说:“这个不算啊,大家都看到了,赵月秀刚刚点了一下边缘借力,怎么能这样呢,是不是?重新比过,重新比过。”
很快就有近臣将林平之的武器捡回来,林平之却没有去接,太丢人了,打不过别人就是打不过,他也知道评委在放水,他也不过就是想想这个少年是不是不可打败罢了,却没有想到这个少年这般厉害,数十场不公平的对决,赵月秀却能如此不愠不火,不骄不躁,一次次将他打败。
一滴汗水顺着赵月秀的脸庞沿着下巴没入泥土,林平之拿起青锋,赵月如正准备迎战,却不料林平之左手握住右手,微微躬身,道:“你很强,我认输。”
群嘲激愤,似乎要将这偌大的京城掀翻了去。
赵月秀倒是很平静,评委似乎还欲说些什么,却见赵墨然从擂台下一步步走上来,道:“那么,我宣布,此次武道大会的魁首是——边城赵月秀!”
赵月如抱着慕容越,激动道:“慕容越,你听到了吗?是月秀,月秀夺魁了。”
慕容越看着这个失态的小女人,笑道:“嗯,我看见了,是月秀。”
她最放心不下的弟弟,已经这般优秀,让他刮目相看,世界,早已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悄悄发生改变。
“现在,我将授予你本次武道大会的荣勋——青光剑!顺带问一个我私人的问题,可愿加入驻防军编制。”赵墨然将一个红缎覆盖的托盘递给赵月秀,如此问道。
赵月秀单膝跪下,大声道:“属下愿往。”
赵月如感激的看了赵墨然一眼,感叹于赵墨然的心细,月秀是一匹黑马,在众多少年中脱颖而出,虽然是件好事,但是麻烦也随之而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且不说那些被月秀打败心有不忿者,倘若有人招募月秀进了任何一个编制,必然没有赵墨然那里安全,而且,月秀进了赵墨然驻防军的编织,别人若是要对他不利,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况且……赵月如的目光投向金碧辉煌的鎏金殿,那些当局者自然不愿意一个外人来分夺他们的权利,此番,正是向他们昭示:我赵月秀没有丝毫的反叛之心。
新一轮的武狮上场表演,人潮渐渐散了,赵月秀也找到了人群中的赵月如,一把紧紧抱住了她,道:“姐姐,我没有给你丢脸,我给咱家争光了。”
没有说辛苦,也没有说委屈,但是赵月如就是心疼的不行,他曾经是那么怯懦的一个男孩子啊,该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发生这样的蜕变?
赵月如反手抱住他的背脊,道:“你做的很好,姐姐为你骄傲。”
在场上杀伐果断的赵月秀,第一次红了眼眶,赵月如抬头看着面前的大男孩,暗暗感叹,不知不觉,月秀已经长得比她都要高了。
赵月秀捏了捏拳头,对慕容越道:“你看到我刚刚的表现了吗?若是你日后对姐姐不好,我一定会揍你的。”
赵月如和慕容越相视一笑,即便如此,他还保留着一颗拳拳的赤诚之心。
慕容越提议道:“为了庆祝月秀夺魁,我们去酒楼吧,顺便,把伯母也接过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