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如今忽然离开还是宁太妃主张的,徐南柔有些不明所以。
宁太妃脸上忽的出现一抹淡笑,她道:“救,但是也别让他们觉得太轻易了,尤其是那个女人那里。”
她的眼中满是算计,唇边的笑意多了些势在必得的意味。
宁太妃准备摆足架子,等着别人来求她。
徐南柔偏过头去看着前方的路,也懒得管宁太妃心中到底再算计什么了,反正她只顾着按照她的吩咐办而已。
“对了,到时候你给凤家的人治的时候,看准机会下点狠手,不用真的弄死他们,让他们感受一下什么叫痛不欲生就可以!”
宁太妃的面色渐渐透出几分狰狞扭曲,还有一丝一闪而过的狠戾,让见者皆是胆寒生畏。
徐南柔唇边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太妃娘娘报复心还真强。不过您放心,到时候我定然会看准机会下手的。”
“那就好。”
寿康宫那边消息灵通,殷芷被救好以后凤敏没过多久也已经知道了这消息。
当即就差人过去想把人要过来先给自己看病。
这次的蛇毒让凤敏的本性几乎暴露无疑,她起先是将所有据说能够治疗蛇毒的药物都往自己宫里搬,一点都不给其他人留。
后来嫔妃们娘家里的人从宫外请过去给自家女儿看病的大夫,却还没来得及服务自家人就被凤敏的人给劫走了。
而且当宫外请进来的大夫对她所中的蛇毒束手无策时,她一是不爽还让人打死了好几个,而这被请进来的大夫还来得及给妃嫔看病。
所有人皆是敢怒不敢言。
现在更是听说徐南柔的存在,又是不管有没有比自己更严重的人,先把她叫过来给自己看病再说。
贪婪而又让人恶心。
但凤敏的人到钟粹宫时,却没有看到徐南柔的踪迹。
祁临衡已经让安公公去找她回来了,寿康宫的几个人不耐烦的等着。
最后安公公回来道:“皇上,徐姑娘说觉得有些乏力,再加上无人信她医术,便不想再就诊准备出宫去了。”
寿康宫的人当即就不乐意的质问:“那姑娘到底是何意思,这是不给太后娘娘面子吗?”
安公公无奈的笑了笑,高人都是有脾气的,况且现在能治这蛇毒的就那么一个人,他们对徐南柔是肯定得跟供祖宗差不多了。
而对于将徐南柔带过来的宁太妃更是要客气着点了。
祁临衡扫了寿康宫的人一眼,又是对安公公吩咐道:“随她和宁太妃开什么条件,把她请回来。”
“奴才遵命。”
一旁几个寿康宫的人不屑的翻起了白眼,不就是一个乡野丫头而已,有什么好神气的,居然还敢摆架子。
他们觉得还是要教训教训这不知轻重的死丫头,同样也要让管教不好下人的宁太妃付出一点代价。
寿康宫的人叫住了安公公,“公公,请留步。”
“哦?不知周嬷嬷可还有事?”安公公审视了她一眼,这位周嬷嬷性情和凤敏极度相似,都是狠毒贪婪之人,她恰好也是伺候了凤敏十多年的贴身嬷嬷。
“不如老奴同您一道前去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您说呢?”
“这……”安公公看向了祁临衡,似有些犹豫。
而后者无所谓所以也没有给他回应,安公公只能是答应了。
“那便一同去吧。”
周嬷嬷点点头,上回绑架宁太妃的时候她在,上回宁太妃被扇那一巴掌的时候她也在。
所以看着自己的主子欺压宁太妃久了的她,现在也忍不住自己动手,看不得宁太妃有半点不服从了。
就是安公公在她也不怕,刚如何欺负羞辱还是和如何,就如同往常一样。
安公公直接去了永宁宫找了宁太妃,果不其然便见徐南柔在那里。
一群人行过礼之后,安公公便直奔主题了,但是周嬷嬷先他一步。
她站了出来,高抬着下颚,满脸傲然和轻蔑的漠视宁太妃。
“太妃娘娘几日不见,您这架子摆的又是大的很。”
周嬷嬷的话阴阳怪气的挑衅着宁太妃,她要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暂时都先往心里憋,暴风雨前的宁静而已。
宁太妃脸上挤出一抹强硬的笑:“哦?不知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啊?”
“你明知太后娘娘身中蛇毒,为什么不把能治蛇毒的人领去寿康宫,还要我们过来请?”
宁太妃嗤笑一声,心中的怒意渐渐燃烧起来:“和你家那位主子比起来,哀家这如何能算架子大?”
“你!”周嬷嬷瞪着宁太妃,额头上青筋暴跳。
上回绑架的时候,宁太妃差点被她弄死,所以她现在对宁太妃压根就不会有什么敬意。
她指着宁太妃,随即又狠狠的一甩手,对她怒斥道:“大胆,竟敢对太后娘娘不敬!来人,给我抽十个巴掌以正宫规!”
周嬷嬷只知宁太妃是被凤敏欺负惯了软柿子,任意拿捏也没人会管,却不知兔子被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尤其是现在的宁太妃。
真是沉默久了什么人都敢往她头上踩一脚,居然连个贱婢也敢!
她的眸子渐渐冷了下去,没人知道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啪——”
宁太妃抬手便重重的扇了周嬷嬷一个巴掌,力气大到她整个人踉跄不稳忽的摔倒在地。
周嬷嬷忽然被扇了一个巴掌人都是懵的,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她居然被自己平时最看不起的人打了?
而且上回这人还差点死在自己手里!
安公公在一旁也是有些诧异,他进宫这么多年来都没有见过宁太妃动手,如今这是开了眼界了。
周嬷嬷在震惊过后便是愤怒,她瞪着宁太妃目光中满是怒意。
“就凭你也配教训哀家?”宁太妃的声音骤然拔高了两个调,谁都看的出来她生气了。
宁太妃表情骇人,一时间竟是有些镇住了周嬷嬷,让她不敢开口。
她缓缓蹲下身子,脚踩在了周嬷嬷的手背上,狠狠的碾压着。
这么多天或者说这么多年积攒的怒气和怨气,都在这一刻渐渐发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