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目光不善的看着地下躺着的碧玉,她可能死都不会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出了虎穴,一个转眼又是进了蛇窝。
而给人的伤口消毒的倒是有,那酒会比较温和些,而且还会再加一些中草药进去。
但出于报复心理的几人,是绝对不可能会拿那种药酒过来的,要拿就拿最狠的烈酒。
一宫女拿起了两个木盘里较大的一个瓶子,还没打开瓶塞,就是一阵幽微的酒香传入众人鼻中。
几人都大概猜到那里面是什么了,宫女干脆瓶塞拔开,浓烈的酒味让闻者皆是有些微醺。
这种酒都是用来给刀具消毒的,所以说要多烈有多烈。
那宫女目光轻蔑的扫了一眼碧玉全身上下的伤口,决定从背上浇下去,再一路到手上。
她对其余人吩咐道:“给我按好了。”
本来几个人就是按的够紧了,听她这么说,又是将碧玉禁锢的更死了。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凉薄的冷笑,随后缓缓将烈酒浇在了碧玉的背上。
烈酒淋下去的一刹那,碧玉再次感受到了皮开肉绽的痛苦。
她的意识也不算完全昏迷,此时感受到剧烈无比的疼痛,便醒了过来,想仰天惨嚎一声发泄痛苦,但一个宫女却是使了个眼色过去。
另一个人便低声喝道:“捂住她的嘴!”
几个宫女听到命令就以最快的速度掏出了自己的帕子,然后一群人是七手八脚的捂住了碧玉的嘴,眼中满是冰寒与恶毒。
碧玉呜呜的叫着,拼劲全身最后一丝力气的挣扎,眼泪都吓得流了出来。
她祈求而又害怕的目光看着这群人,仿佛是想求饶一般。
不过这些人绝非善类,见她如此反而下手更重了,那烈酒是专门往手上伤口深可见骨的地方浇了过去。
“怎么,你中午不是还很嚣张?”
碧玉的眼泪流的是更加汹涌了,挣扎的也更加凶猛,但在这么多人的钳制之下,她的挣扎起不到任何作用。
另一人接话道:“请您可千万不要介意呢,我们这可都是为了你好!”
前半句话阴阳怪气,后半句话满是阴狠。
完全没人知道,听雨轩里某个安静的角落里,正在进行着一场惨无人道的折磨。
毕竟犯了众怒的后果,可是相当严重。
最后碧玉还是昏死了过去,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
碧玉被扔回房间的时候,幼晴便猛然惊醒了过来,她呆呆的看着一群凶神恶煞的宫女太监,对方面色不善的瞪着她,示意她不要多管闲事,随后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就走了。
幼晴极为胆小,被瞪了之后就急忙往自己被子里钻,听到没了动静之后才放下心来。
只不过后半夜一直翻来覆去的没能睡着,最后善心大发,还是从床上弹坐起来,抓了抓凌乱的头发,决定救下碧玉。
她匆匆的披上了一件外套,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间,随后到后院一个杂物的地方,这几天她已经摸清楚了,知道那里大概有个小柜子就是放一些常用的药品之类的东西。
她像做贼似的左顾右盼,不敢让其他人发现,唯恐不慎得罪了人。
她顺利的找到了那个柜子,快速的翻找着治疗外伤要用的几样东西。
就在她拿到了东西,刚准备松一口气转身离去的时候,一只手忽然搭在了她的肩上。
“找什么呢?”
苏愿暮好奇的探了一下脑袋,看向幼晴手里拿着的东西。
“主、主子!”幼晴是吓得浑身一个哆嗦,立马就给苏愿暮跪下了。
苏愿暮的眼睛蓦然睁大,忽然却是笑了出来。
“做什么呢你?”
“奴、奴婢……”
幼晴不清楚情况,但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也没敢说是碧玉受伤了。
不等她编出借口,苏愿暮便道:“老跪着做什么,起来说话。”
“诺。”幼晴的腿吓得都有些发软了,好在最后是苏愿暮扶了一把才免于一难的。
不过见是苏愿暮扶的自己,她又是诚惶诚恐的往后退了几步,但却没有注意到后边的杂物,最后是无可避免的摔在了地上。
苏愿暮看着这丫鬟频频出糗是哭笑不得啊:“我有那么可怕吗?”
幼晴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是奴婢自己不小心。”
“行了。”苏愿暮叹了口气,懒得听她解释。她好奇的看向她手中的几个药瓶问道:“你受什么伤了啊,怎么会拿这么多治疗外伤的药物?”
她眼眸微眯着,满心都是奇怪与困惑。
幼晴还以为苏愿暮是嫌弃她拿多了,又是道歉:“对不起主子,奴婢马上放一些回去。”
她说着就站了起来要把自己手上的东西放回柜子里。
“诶——”苏愿暮急忙制止她,“不要冲动嘛,要用的东西尽管拿去用就好了,我又不会怪你。”
听她这么说,幼晴的手僵在了柜子里面,一时间只感觉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还是全靠苏愿暮动作自然的把她的手推走,然后再将柜门关了起来。
她在关柜门的时候,仿佛不经意间的问了一句:“你这是要救碧玉,没错吧?”
说者好似无心,听者却是心里一震,她有些惶恐又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苏愿暮仿佛在好奇着她怎么就知道了。
不过既然苏愿暮问了,幼晴还是老老实实的点头,满心都是忐忑,生怕苏愿暮责问。
而苏愿暮却是笑道:“为何要救,你和她不是素来就有矛盾吗?”
“是,可是……”幼晴不是很有勇气将自己的想法宣之于口。
“以德报怨吗?”
幼晴腼腆的笑了笑,却是没有说话。
苏愿暮也不多为难她:“好了,想救便去救吧,我也要回寝殿就寝了。”
“多谢主子。”她急忙谢过恩之后,就拿着这些东西回了房间。
碧玉勾引祁临衡不成功,最后还被打成重伤才回来,一时间成了整个听雨轩的笑柄。
幼晴的包扎技术很好,看起来像是专门训练过的一般。
实际上也是挨打受罚多了,才练出了这么好的包扎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