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苏愿暮都在各种忙碌着,时间于是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竟然到了祁二叔生辰的那天。
要不是秋菊一早起来就提醒了苏愿暮,她差点就要忘记这个事情了,赶忙叫住正要出门的祁临衡,让他收拾收拾,准备一起去赴宴。
当祁临衡两口子到了的时候,院子里已经聚了很多人了。
因为男女宾客是分开安排的,所以祁临衡跟着祁二叔去到了前院,苏愿暮则是被祁二婶领着到了后院。
祁二婶旁边还跟着戚如意,她今天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隆重的程度简直让人有种她要成亲的感觉。
一看到苏愿暮,戚如意便主动行礼示好,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苏愿暮哪怕心里再讨厌戚如意,此刻面儿上也得装着微笑的样子。
祁二婶刚把苏愿暮带到后院,就有几个妇人迎上来打招呼,“祁夫人,这就是你家侄媳妇吧!”
“是的呢!这就是靖王府的世子妃,我那刚刚成婚不久的侄媳妇。”
苏愿暮用眼睛一一扫过眼前这几个花枝招展的妇人,果然都是和祁二婶是一路人,一说话都是那么不招人待见。
“都说这世子妃是麻雀变凤凰,一个官员家的庶女居然摇身一变成了世子妃,我还以为是有三头六臂呢!没想到今日一见,也是很寻常嘛,哈哈哈,哈哈哈。”
一个穿着紫色一群,长得满脸刻薄的妇人,说完还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周围的好事之人听她这么大声,都纷纷往这边看过来。
“贾夫人,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这侄媳妇虽说是个庶女,但是这才能品行可是一点都不输给那些嫡亲小姐的。”祁二婶看似埋怨地说了这么几句。
但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这祁二婶哪里是来解围的,分明就是火上浇油的。
当时苏愿暮嫁到靖王府也是一时间轰动临安城的大事,关于她的身世那些,流言颇多,但人们忌惮于靖王府的势力,所以从来不敢在公开场合提及。
今天这情形,显然是要给苏愿暮一个下马威,果然如秋菊所说,祁二婶摆的这是鸿门宴呀。
苏愿暮眯着眼睛看着祁二婶和贾夫人,看她俩在那儿一唱一和。
“呦,我这是不是说错什么了,世子妃莫要见怪啊,这身世高低都是爹娘给的,谁也选择不了,再说,也没人规定,姨娘生的就不能当世子妃了,大伙儿说对不对呀?”
此话一出,周围窸窸窣窣说话的声音更多了,一边的戚如意更是干脆捂着嘴偷笑起来。
“这位贾夫人还是真夫人的?实在不好意思,没太记住。您说的对,这命啊,确实是由不得自己。甭管我是夫人生的还是姨娘生的,最后不都是成了世子妃了么?”苏愿暮心想着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真以为我是好惹的。
“总好过那些狗娘养的,一大把年纪了,到现在连个话都不会说,真是白活了。”苏愿暮悠悠地说完,还没等祁二婶她们反应过来,便先带着秋菊直接落座了。
反应过来的贾夫人,脸都被气成了猪肝色,“她。。她居然骂我是狗娘养的?”
贾夫人确实被气的不清,连指着苏愿暮的手都开始有些颤抖了。
“我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嘛,我这个侄媳妇儿,看着柔柔弱弱的,心里面主意正着呢,可是个面慈心狠的主儿。可怜了我那侄儿,娶了这么个女人回来,这以后的日子真是免不了要受罪呀!”祁二婶说得很是凄婉,还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
一旁几个听见的都忍不住在心里同情世子爷,觉得祁临衡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靖王妃去世那么多年,这世子妃上面没有婆母弹压,可不就无法无天,你是二婶,那可是正经长辈,你可得多压制着她点儿,不然指不定哪天她就得在你头上作威作福。”贾夫人一脸愤愤地说着,心想着苏愿暮要是她的媳妇儿,她一定好好磋磨磋磨苏愿暮。
坐在不远处的苏愿暮,看着这两人交头接耳的样子,猜着也是跟她有关的。不过,管她呢,她苏愿暮也不是个好欺负的。
等到宾客都到的差不多了,管事妈妈便安排大家一一落座了。谁知好巧不巧的,那贾夫人和戚如意居然都和苏愿暮在一个桌上。
贾夫人看见苏愿暮的时候还不忘翻了个天大的白眼,鼻子里哼了一声之后才坐下。这些,苏愿暮就当看不见。
祁二婶作为东道主,在招呼完别桌的客人之后,便也坐在了苏愿暮身边。
好在今日的菜色还不错,苏愿暮自顾自地吃着饭,根本不理会饭桌上的其他人。
“贾夫人,听说你家大少爷又添了个儿子,真是恭喜恭喜啊。”冷不丁地,祁二婶突然把话题转到了贾夫人身上。
在座的这些官家妇人,平日里互相都会有些往来,此刻听到祁二婶这么说,也都纷纷借着机会恭喜起贾夫人来。
贾夫人很是受用,一脸得意地说道,“幸亏当时我多给我们家大郎纳了几房姨娘,我才能这么快就抱上第三个孙子,这不,下个月还有个要临盆的。这家里呀,就得人多点,才显得兴旺。”说话的时候,贾夫人的眼睛总是在有意无意地瞟着苏愿暮。
苏愿暮本来在专心吃饭,结果听到她说什么姨娘多些,生的孩子也多些,苏愿暮一个没忍住就笑出了声,感情这贾家大少爷每天干的都是传宗接代的事情,这和养猪场的种猪又什么区别。
苏愿暮心里这么想着,但是没有说出来,贾夫人看到她这个样子,很是不快,于是又把矛头对准了苏愿暮。
“祁夫人,听说世子爷至今也没有纳一房姨娘,这可不行啊,这靖王府本来就人丁单薄,还指着世子给开枝散叶呢。世子爷打小没了生母,你这做婶婶的可得多操点心呢!”
苏愿暮冷哼了一声,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这些人还真是不死心,手伸得这么长,一心就是要伸到祁临衡屋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