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淼以只是赵念计划中的一环罢了,但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环,而这不过只是开始,若想与大理寺少卿一斗,恐没那么简单,赵念倒是想要瞧瞧,这位大理寺少卿之子徐乐之,究竟是多么的嚣张跋扈。
且事实上,徐乐之算起来应该也算是赵念的同门,因其同样在学士府修习过,后来因品行问题,被劳夫子强行赶出了学士府,赵念那会儿到也曾听过此事,但未有机会与这徐乐之见上一面。
此刻,赵念便站在徐庆义少卿府门口,归于徐乐之这种人,定是要使非常的办法,若是与之走司法章程,恐还未曾审问,其父徐庆义便已然将此事给压下,故而……这人再怎得嚣张跋扈,莫非……还不怕死人了?
也正因如此,赵念决定,一旦见到这位徐乐之,便即刻将之抓起来,关上个三天三夜,定然能将其招供,但仅仅只是招供还不够,赵念需亲自给予这徐乐之一个结果,也算是给金子轩一个交代。
不过,此事倒是急不得,一旦徐乐之死了,那么徐庆义定然会重查此事,届时若是知晓赵念所为,恐会对赵念家人不利,故而……赵念心中所想,当时将这徐家父子,一网打尽。
当然了,这个过程将会极其艰难,毕竟……徐庆义乃是大理寺少卿,这种人永远都不会那么简单,且若想将其扳倒,定然需要借助张淼以张少卿的力量方可做到。
盯着眼前的徐府,赵念吩咐身旁的天玑子道:“待会只要见到这徐乐之,即刻悄然跟上去,找个隐蔽的地方,将其带到城外,其实……证据不证据的并不重要,而今既然此人靠其父亲耍官威,甚至将此案给压下去了,那么……自然是需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莫非小哥是想……”天玑子未把话给说完,这倒是超乎其意料之外,这般手段与想法,倒是与一个月前有着极大的变化,若是那个时候的赵念,定然会以大邑律法,按章程行事。
“金子轩此事倒是让我想到了另一件事,你可知这金家世代为商,这财力定然是非寻常商人所能够比拟,而金子轩除去本身的才华不说,若是此人加入噬命司,你可知,会对我们有着多大的利端?”
这的确是一件值得考虑的事情,而今赵念所作所为,并不是为了其他人如何,仅仅只是想要救出自己的家人,这般简单而已,他并非圣人,若是以往,兴许还会有那么些报复,可直至今日,他已然发现,这样的一个大邑局势,非一人能够扭转。
若连家人都难以保护,又如何谈其他?
“原来如此,小哥放心,一旦这徐乐之出现,天玑自会将之一举拿下。”天玑子回应道。
深深的看了眼天玑子,赵念方才继续说道:“那这里便交给你了,我还有些事要去做,待抓到徐乐之之后,在你之前的住处汇合。”简单的吩咐天玑子一番后,赵念就此离开。
徐家,若是说起来,这徐庆义之所以能够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倒是与他的妹妹脱不开干系,当年他的妹妹嫁入宫中,曾帮他一路高升,奈何这宫内不比宫外,故而没入宫几年,便不知怎得,莫名其妙死在了皇宫里。
此事徐庆义倒也调查过,但因宫内事实繁杂,故而纵然以他大理寺少卿的身份,也断然难以将手深入后宫之中,也正因如此……徐庆义便一直处在而今这个大理寺少卿职位,再也不曾高升。
这几日赵念倒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他调查了一番关于徐家人的一些情报,如这徐庆义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这大儿子天生痴呆,脑子颇为不灵光,而这二儿子虽然正常一些,但身体自幼多病,一直静养在府内,倒也不曾听闻有什么特别的消息,关于此人传闻极少。
倒是其三子徐乐之,生来便极为聪慧,长大外貌俊秀,人高马大,徐庆义自是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这三子徐乐之身上,奈何这徐乐之因平日颇受宠溺,故而嚣张跋扈惯了,平日里鱼肉百姓,强抢民女的事倒也没少做。
此人乃是罪大恶极,据传闻,这徐乐之在这大邑都城,乃是了不得的都城四霸之一,而这四霸自是有张木慈之子,以及秦锰的义子、剩下一人如今却并未在都城内,暂且不提也罢。
徐乐之在四霸当中,乃是最为混蛋的一个,吃喝玩乐样样精通,时常出入一些烟花场地,也正是因此,这人的消息乃是最为全面的,赵念不过是简单派人查了查,便知晓其喜好与平日所做之事。
原本,徐乐之此刻应是在两百里外的官道驿站,奈何前些时日闹出了人命,这才回来躲躲,不过……因是大邑都城,他自然是没有什么可畏惧的,依旧与往昔那般,每每食过午饭,都会前往素女阁找上那么两名漂亮的美女,小睡一会儿。
天玑子自是会把握这个时机,将徐乐之给拿下。
而此刻的赵念,已然出现在了金府,此事他自然不会让金子轩参入其中,此刻金府正在举办丧事,金子轩身着一袭白衣,见到赵念的时候,眼角还有些湿润,想来应是刚刚哭过。
凉亭下,赵念二人皆白衣如雪。
“事情已经有所进展,三日……三日内丰恒自当帮金兄将此事给弄清楚,还三公子一个公道!”赵念信誓旦旦,他可并未说大话,虽说这徐庆义并不好惹,但这徐乐之却只是一个草包,纵然是杀了又有何妨?
这件事情他已经有所打算,只要这徐乐之对杀害金三公子的事招供,他自可将此案收录噬命司之中,届时是死是活,皆由他赵念说了算,纵然是徐庆义,也断然无法插手此事。
现如今国主刘恳正在整顿朝堂之中,徐庆义又恰好不被刘恳所喜,所以……一旦徐庆义有逾越的行为,当第一时间遭受到刘恳的制裁,而那天夜里,赵念与刘恳所交谈之事,其中便有所提及徐庆义此人。
“此事可要考虑好,毕竟太傅大人……”对此,金子轩其实还是有那么一些愧疚的,毕竟……一旦此事未成,且惹怒了徐庆义,届时再大理寺牢房中赵念的家人,恐会遭遇不测。
“无妨,我已让天玑子传信与噬牙司轩辕遁一,相信很快便能赶回来,届时由噬牙司亲自坐镇,又有何人敢在大理寺擅自行刑?”赵念笑了笑,紧接着望向前方的湖泊,继续道:“除此之外,我已让人搜寻关于徐庆义这些年来的一些罪证,而今丰恒乃是噬命司,有先斩后奏之权,纵然这徐庆义又天大的本事,我若想他死,无人可拦!”
的确,赵念所言绝对不假,他乃是国主亲封噬命司,一旦赵念确定对付某人,自可以此为权,届时无人能阻,而这也是为何他至今还相安无事的缘由,至于那些暗中的杀手,却是忌惮盖青的实力。
毕竟,剑圣传人没有多少人愿意得罪,若被盖青盯上,恐难以活着离开。
但一切的一切,都需有一个前提,理由,合理的理由,倘若赵念怀疑张木慈坑害其父赵安,便不顾一切调查张木慈,更是想将其拿下,这便不符合章程,甚至有公报私仇之嫌。
正是因为如此,赵念对付这徐庆义,需要搜罗一定的证据,才能将之给扳倒,这并非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极有可能会涉及到许多人的利益,根据赵念眼下所知晓的一些消息,这徐庆义下方可是有着不少眼线,同时有着一些官员,贪污受贿。
譬如这有犯人被押入大理寺,便会有人以天价出资,随后一层层的贿赂,最终由大理寺最高执行者“张淼以”“徐庆义”两人来宣判结果,张淼以为人公正,若想行贿恐是不曾,而徐庆义却是没少这般暗箱操作。
“罪证可是搜集到了?”金子轩看了眼赵念道。
“不全面,且并不能算作证据,只能说是一些口头言传之事,不过……世间没有什么事空穴来风,这件事只要深入调查一番,自是会有结果,而且……别忘了,噬牙狱也可作为我的帮手!”摇了摇头,赵念回道。
确实如此,关于徐庆义这种权利极大的官员,想要收集其罪证,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若是仔细分析一番,这人可是大理寺少卿,怎会留下罪证?怕不是第一时间便将所有的证据都给毁灭。
“无论如何,子轩都表示感谢!”金子轩微微向赵念行礼,待挺起身板来,便继续道:“不过,子轩依旧还是希望,赵兄应以安全第一,早些年,坊间曾有谣传,这徐庆义上面有人,虽然不知究竟为何人,但也绝对不会是他的妹妹,仅凭一个死去多年的妹妹,他又如何在这大邑都城立足?”
这件事,无疑是提醒了赵念,此话并不是没有道理,徐庆义这些年一直屹立不倒,甚至连同身为武学高手的张淼以,也仅仅只是与之齐平,这徐庆义上面,莫非当真有人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