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与这赵国使臣浪费了许久时间,赵念方才自皇宫离开,此赵国这番前来的目的,便是兴师问罪而来,至于那赵国公子究竟如何,他们根本不在乎,在他们眼中,究竟能够在大邑获得多少好处,才是事关紧要的事情。
然而,此事大邑朝堂文武百官,自是无一人愿意,大邑何等高贵,又岂会因此事而向赵国低头?割让城池想的倒是美好,仅仅一人的性命,便想换一座城池,简直就是不知所谓。
况且,这赵国又凭什么这般嚣张?
刘恳对此心中全然都是不忿,身为大邑国主,三代国主以来,他是第一个遇到有人敢这般在大邑朝堂,扬言让大邑割让城池的,也正因如此,刘恳此刻心中已然动了杀机,区区赵国,胆敢这般猖虐,若非这赵国距离大邑实在有些距离,刘恳当第一时间进军赵国。
这是耻辱,更是刘恳难以忍受的事情。
连同大司徒张木慈,都对此事极其不满,一个赵国使臣罢了,竟敢与他阴阳怪气,故而其心中已经下定决心,绝对不会让这赵国使臣活着回到赵国,他身居高位多年,除却先前的赵念,这赵国使臣,乃是第一个与他那般讲话之人。
至于田梦湖,此刻正与赵念一同前往妙手医馆,他乃是齐国人,因自身无恙,故而齐国使臣当听其命令行事,此刻马车缓缓前行,在马车之中,赵念、天玑子以及田梦湖三人端坐。
“这赵王怎得这般猖虐,难不成是吃了熊心豹胆?若是在以往,赵王绝对不敢让使臣在大邑朝堂这般嚣张!”田梦湖对此特别不解,他曾经见过赵王,那是一个胆小如鼠,可却又喜欢占小便宜之人,欺软怕硬且只顾纸醉金迷。
而这般行事,实乃不像是赵王的作风!
“事实上,这也不难理解,大邑国主寻仙而去,后来太子登基又无辜毙命,而今代理国主刘恳还不曾稳定下来,这朝中局势动荡,这赵王定是想借此机会,狠狠的宰一笔!”关于这其中缘由,赵念还是颇为能够理解,否则刘恳也断然不会让他来建立噬命司了,加以大司徒张木慈一党,事实上刘恳能用之人并不多。
而且,今日之事,五皇子、七皇子、十二皇子应该到场,结果却无一人出现,此事变得有些耐人寻味起来,甚至于赵念心中都颇有些怀疑,是否此事乃是五皇子刘源他们所为。
但思来想去,却如何都难以相信,刘策、刘冕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而唯一让赵念怀疑的便是五皇子刘源了,此人乃是刘恳归来之后,第二位归来的皇子,若非刘恳下手比较快,恐怕这国主之位,此刻应该由这刘源坐着。
“究竟如何,还需调查一番,而今噬命司正是招募期间,倒是不如等等,这赵国使臣如此嚣张,定然是有所依仗,但如今毕竟乃是大邑理亏,倘若不给赵国一个交代,也实在说不过去,此事最终极有可能还需小哥你来处理。”马车中,天玑子倒是明白得很,虽说他并没有进入大邑朝堂,但却听赵念与田梦湖提到此事具体经过。
只不过,有一点,此事绝对没有那么轻易查出凶手,案发当时,赵念两人并不在这大邑都城内,倘若想要调查,自是还需云萝姑娘他们相助,因为……那个时候,也只有云萝姑娘他们才会对此事颇为上心。
毕竟,张木慈一党不会协助赵念,更何况,甚至赵念已经怀疑,这赵国公子乃是张木慈派人所杀。
“看来要加快进程了,噬命司一日不建立,那么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便越是难查,从父亲出事起,这一系列的事情仿若都是层层相扣,一环扣这一环,是否可以说明,一旦寻到其中关键点,便可得知这一切的答案?”赵念心中这般想到。
马车的速度倒是不慢,没过多久,便已然出现在了妙手医馆门前,刚刚走下马车,便见两旁站着许多韩国士兵,想来应该是韩国使团已经来到这里,毕竟他们韩国的公子在医馆中修养,前来探望也理所当然。
刚刚步入医馆,便见云萝等人正在与韩国使团交谈着,同时…赵念发现了一人,而这人却是表面看起来与其大小差不多,长得倒也颇为俊秀,接着便见云萝忽然来到其跟前道:“这韩国有相爷的孙子说要来找你,也不知你是否认识?”
盯着那名儒雅男子,赵念方才明白,原来在这些使臣之中,竟然还有人专门前来寻自个的,只不过…他与韩国从未有过联系,怎得会有人前来寻他?
坐在那里的张良见赵念归来,急忙起身,向赵念行了一个礼道:“在下张良张子房,见过赵命司。”
“韩国颇有盛名的子房先生?”赵念闻言,颇感惊讶,虽说他并不知张良为何要寻自己,但他倒也是听闻过张良这人,乃是韩国相爷张开地的孙子,同时这张良文武皆极其出众,在韩国新郑,倒也算得上青年一辈中的翘楚。
“哦?赵命司听闻过良?”对此,张良还是颇感意外的,他此番前来大邑,只有两个目的,其一乃是为了接韩非鱼回韩国,其二,便是寻求盟友,而今的韩国早已腐败不堪,乃至于七国皆是如此。
这朝堂被他人把控,百姓的日子却是苦不堪言,因此……张良这才来到大邑,尝试是否能够寻到同类的人,而后再经过自身努力一番,还这朝堂一个朗朗乾坤。
倘若一国之朝堂变得腐败,不思进步,那么……这个国家距离灭亡也就不远了。
张良乃是聪明人,故而早早便外出求援。
“自然如此,先生写的一手好字,有饱读兵书,只是念心中甚是困惑,先生前来,难不成不是接非鱼公子回去的?”其实,赵念对张良颇为欣赏,若道张良有何风采,自是如他在大邑这般。
只不过,因相隔甚远,赵念对张良之事,了解不是很多。
“不知赵命司是否得空,若是可以…良想私下与赵命司交谈几句。”看了眼周围的众人,张良似有难言之隐。
然而,赵念也没拒绝,点了点头,而后便回道:“先生请随我来!”
紧接着,二人便走向楼梯口,向二楼走去。
妙手医馆的二楼有着好几间房,这其中便有一间乃是赵念所居住的,待回到自己的房中,赵念方才俯身坐下,随后示意张良坐在其跟前,再接着便倒了两杯水放在二人跟前。
“不知先生此番寻念,所为何事?”韩国,在赵念的印象当中,似乎并不算强大的国度,在七国之中,韩国素来不强,可却也不弱,只是早些年却听闻,这韩王昏庸,耗费巨资建造别殿,使得韩国国库一直处于紧张的状态。
“良此番前来,自然是有要事,先前听闻赵命司乃被人以万金悬赏,不知可有解决的办法?”张良倒是直奔主题,也无过多废话,此次出行,他刚临至大邑都城,便听到满城都在议论赵念之事,后来调查一番,方才知晓,赵念近来身上所发生的事情。
客套的话,他也没准备说,对于聪明人而言,两人倒是更加愿意直接说结果。
“莫非先生有解决此事的良策?”果不其然,这张良寻他,极有可能便是为了这万金而来,只不过……这钱又不是他的,寻他赵念,又有何用?
只见张良深吸了一口气,稍微压低了声音道:“赵命司可曾想过,这笔钱其实完全可以用手段拿捏在自己手中,这虽说乃是悬赏,然而……据良所知,事实上那悬赏之人,仅仅只有两个字,便是赵念二字!”
“先生的意思是……”直至此刻,赵念方才恍然大悟,而今赵国公子被杀,这赵国自是不愿善罢甘休,可倘若此事能够转移到那些杀手的身上,这事倒也算有了结果,只是赵念却想不出,这张良口中所提及,将这悬赏的万金拿捏手中,又该如何做到?
“赵念已然死去,此任务应当早已结束,赵命司只需寻到真凶,自会有人将这万金送到真凶手中,可真凶若是被抓,亦或是真凶已死,那么……此钱财自会落到寻到真凶之人手中,按照那些人的规矩,这一切便是如此。”此事说起来简单,倒也不易,毕竟找出真凶需要费一些时间,而倘若真凶活着,那么此事将会好处理一些,但若真凶已然死去,这万金的去向,究竟如何,没有人能够说得准。
“如此说来,先生是想来一个一石二鸟之计?”此番道理,赵念如何不懂?他也曾想过,设计让自己杀了自己,从而得到那万金钱财,如此一笔巨款,足以做很多事,而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便需耗费大量的钱财。
“若赵命司愿答应良在拿到这笔巨款之后,借走于良部分钱财,良定然协助赵命司,将这凶手捉拿归案!”直至此刻,张良眸光闪动,嘴角微微上扬,他发现……对面的赵念,乃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若论聪明才智,竟不在他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