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你看如何
東星邪012020-02-01 14:074,254

  你来的时候,站在雨里,连同苍天都在庆祝你我相遇,你走的时候,落叶飘零,植被都在为你的离去悲伤。

  ——东星邪

  正是秋季,因近来时常大雨瓢泼,故而大邑都城的街道总是湿漉漉的,路上的行人来往反复,有人面色慌张,随后急促的远兴而去,也有人目露凶光,悄然跟随其他人而行,也能够看到那成群结队的侍卫在巡逻,而更常见的,便也就是这大邑都城的摊贩了。

  赵念此刻就混在诸多摊贩之中,今天他要调查一件事,据传当时那八名女子死去的当日,曾经途径这条路,而当日究竟发生什么,没有人得知,但毫无疑问,除了在这里出现的摊贩之外,在其收到的消息当中,当天有人曾因那八名女子中,其中几名购得过量的饰品,故而一同进入了司徒府。

  也正是因为如此,赵念才会出现在这里。

  阳光透过云层,洒落在赵念的侧脸,此刻他身着破旧麻衣,面容黝黑,与其他摊贩一般,在这个过程中,赵念尝试与周围的其他摊贩交流,但那些人却是一个个不愿理会他。

  这便有些反常了,以往见到这些摊贩的时候,但凡有人询问些什么,他们恨不得将平生所见之事尽数相告,然这一次,却任由赵念怎么试探,这些人也都不曾透露丝毫关于那天八名死去女子的消息。

  来到这里已经整个一个晌午的时间,却是不曾打探到任何有用的消息,故而赵念怀疑,是否那知晓内情之人,早已被人暗中杀死?亦或是生出其它变故,眼前的这些摊贩,赵念在其他地方见过,虽说同样是摊贩,可以前却并不是在这里摆摊。

  细细想来,如果敌人真的是张放,那么……这张放身为张木慈第八子,又怎会这般轻易的被查到蛛丝马迹?甚至于,连同赵念会出现在这里,都有可能早已被对方料到。

  直至此刻,赵念却也不想再多耗费时间,起身便丢下摊子离去。

  此摊本便是噬命司中人所安排的摊子,随着赵念离去,不久之后,便见一名长相极其普通的中年男子顶替了赵念原本的位置。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自然,甚至于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张放,在赵念的记忆当中,此人绝对是嚣张跋扈,然赵念未曾抵达噬命司,便见司马弦缓缓而来,刚刚临至其跟前便道:“丰恒公子,可是在查近来城中闹得沸沸扬扬的八名女子遇害一事?若有困惑,兴许在下可为公子解忧。”

  对于司马弦的到来,赵念颇感意外,这人近些时日都与他们来往不慎密切,尽管他们曾共同经历生死,但有些事情,远远没有表面上所看到的那么简单,赵念如此,司马弦也是如此。

  二人一路前行,随意走到一家酒肆,就此坐下。

  “司马将军前来,应该不止只是为丰恒排忧解难而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赵念身着破旧的麻衣,若非司马弦跟随在其身旁,恐怕那店家已经要将之给轰出去了。

  眸光闪动,盯着赵念的同时,司马弦似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道:“丰恒公子,其实……今日在下前来,的确有件事情拜托于你,不知公子可收到消息,这张放乃与我司马家颇有渊源?”

  此话一出,不由让赵念皱了皱眉,点了点头,示意司马弦继续说。

  “前几日,在下收到一则消息,当年我司马家事发之后,我那母亲曾被张木慈掳去做小妾,后来我的母亲便为张木慈诞下一子,这人名为张放,原本这些年来,在下一直将此事放在心里,可就在那则消息中,在下发现了一件事情,这个张放……极有可能是在下的母亲未入司徒府之前所怀,而且……更是应该称其司马放才对,这人……极有可能乃是在下的亲弟弟!”

  能够看得出来,司马弦的面色也是颇为难堪,这本是家丑,况且……此事也是来的极其突然,而今司马弦唯一的亲人,恐怕也就是这张放了,那老母亲究竟是否还活着,他也不得而知,毕竟……张木慈的妾室太多了,多到无故死去几个,也没有人会在意。

  看了眼司马弦,赵念眯缝起了眼睛,盯着司马弦道:“司马将军告诉丰恒这些,不知将军想让丰恒做些什么?”

  “丰恒公子,今日所来,乃是私事,在下只是希望……倘若我这弟弟当真触动了律法,届时您能够饶他一命。”此时此刻,司马弦目光中充满了祈求之色,对于亲情,他已经不知多久未曾感受过,故而……他比任何人还要渴望自己还有那么一个活着的亲人。

  “将军,此事你切莫太过伤心,倘若凶手当真与张放脱不开干系,谁人也无法救得了他,但此事若与之无关,那么他自然会相安无事。”这是赵念能够给予司马弦唯一的回复,除此之外,他不能再保证什么。

  “此事张放兴许只是受害者之一,丰恒公子为何不多考虑一番?”闻言之后,司马弦忽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他死死的盯着赵念,希望能够改变赵念的想法。

  “是否需要考虑,丰恒会做出决定,你我曾共同经历生死,又何须如此?倘若张放真的乃是你那弟弟,丰恒纵是拼命保上一保,又能如何?这件事情在城中闹的颇大,连同太师都牵连其中,故此事并非丰恒说了算,而是国主最终是怎样的决定。”

  事实上,赵念深知司马弦想的是时候,故而只得实话实说,他乃噬命司,而今所能做的,不过是在擒拿张放时,不动酷刑,以礼相待,好生关押,然真正决定张放命运的,依旧是那高高在上的国主。

  “有公子一言,在下便放心了,关于这八条女子的性命,以及那太师府、商人府上遭受的屠杀,兴许在下能够帮些忙,提供一些可靠的消息。”见赵念这般回答,司马弦不由松了口气,嘴角微微上扬。

  ……

  此刻,司徒府,张放别院。

  寒枫静静的站在张放身后,紧接着面无表情道:“已经查明为何大人要这般对待八公子您,根据调查,八公子您,极有可能是当年司马家的遗腹子,而这一点,也就成为了大人一生的污点,之所以那般厌恶,亦或是充满杀意,想必与这件事情脱不开干系。”

  别院的风景倒是不错,四周有着花圃,也能看到一片湖泊,而今天的张放显然心情并不怎么样,寒枫所调查之事,其实今日一早,他便已经收到他人所送来的消息,尽管不知那人是谁,但这件事,也的确让他心中颇感惊讶。

  不过,张放并没有愤怒,有的只是杀意。

  平日里,他张放虽说嚣张跋扈,但好在不曾做过丧心病狂之事,这次的命案,他只是参与其中,并非直接下达命令者,而这一切多数也都乃张木慈的安排,也正因如此,张放此刻心中恨不得立刻杀了张木慈。

  “嗯,这件事情……可以装作不知道,如果我们想要活着,那就要找到合适的机会,彻底的摆脱司徒府,张木慈既然视我为眼中钉,那么……便钉他一下试试,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这些年来,张放起初的时候,倒还是很讨得张木慈喜欢,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张放母亲的逝去,张放乃是司马家的种的事情暴露之后,张木慈便越发的想要除掉自己的这个便宜儿子。

  所以,张放不是傻子,更不会坐以待毙。

  “公子想要怎么做?”寒枫道。

  动了下身子,盯着前方的湖泊,张放笑了:“看到没,眼前的湖泊是那般的平静,可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便会有百般涟漪扩散,而今……我们需要的便是这股风,这根草,甚至会是一块巨石也说不定。”

  “公子是指……”寒枫闻言,不由愣了愣,恍然大悟道。

  “没错,就是赵念赵丰恒,此人乃是噬命司,而今权利特殊,又着手此事,倘若他寻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届时你可前去相助,一步步引导其查到张木慈的身上,对了……倘若我真乃昔年司马家族的遗腹子,那么……我应该还有一名兄长,名唤司马弦,你可去与之走动一番,但要切记……绝对不能让张木慈的人发现。”

  想起那么未曾谋面的兄长,张放不由心中有种别样的感觉。

  只是,张放所不知的是,此刻在司徒府主院中,大司徒张木慈以及其第六子张启正静静的坐在会客厅内,只见张启面色阴沉,盯着张木慈道:“父亲大人,启儿甚是感激您为启儿所做的一切,只不过……这赵丰恒绝非那么好招惹的,这人才华横溢,更是武艺高强,惹上这样的人,若是此刻不除,迟早要成为大敌!”

  淡淡的看了眼张启,张木慈面无表情,盯着张启看了许久,方才老神在在的回道:“你能明白为父做的都是为了你好,为父甚是欣慰,只不过……这赵丰恒的确特殊,特殊到为父根本不想让他死,他的秘密太多了,多到你无法想象。”

  “可赵丰恒成长的太快了,快的让我们难以想象,再让其这般发展下去,恐怕迟早要撼动父亲您的地位!”生为人子,张启无论秉性如何,也都会为自己的父亲考虑,他深知赵念极其难缠,故而才会好言提醒。

  “成长?呵呵,启儿,有一点你始终要明白,这赵丰恒为父让他活着,他才能活着,还有他的家人,你以为……当真乃是为父忌惮这噬牙狱的保护而不杀么?而是在等合适的契机,兴许哪天,便会派上用场,为人、为官,远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在诸多子嗣当中,也只有张启,才会让张木慈这般说话,若是换一个人,恐怕将会是另一个态度。

  “父亲,这些孩儿自然明白,可赵丰恒此人这些时日一直都是追查那些事情,自与之接触之后,孩儿觉得,这人不达目的绝对不会放弃,而此刻兴许他的确不算什么,可一旦成长起来,届时再想动他,便没那么容易了。”对于这个仅仅相识不久的朋友,而今的敌人,张启为了以防万一,只想让之被扼杀在摇篮之中。

  颇为困惑的看着张启,张木慈叹了口气道:“唉,启儿……你在这诸多兄弟中,乃是最为出色的,也是为父最为看好的一个,你所考虑的为父何尝不曾考虑过?但你要明白,蝼蚁终究只是蝼蚁,我们高高在上,站在高处看去,都难以寻得到其踪迹,但我们若想寻之,将之灭杀,比喝水都要容易,人要学会低头,这赵丰恒如今锋芒毕露,定然会树立不少敌人,又怎会真正的成长起来?”

  到了张木慈这一步,他已然目空一切。

  “那八弟的事?”这时,张启又提到了张放,毕竟在他看来,张放依旧还是他的八弟。

  然张木慈听到八弟这二字,眸子不由紧缩,随后充满了怒意,板着一张脸道:“住嘴,那孽种怎会是你八弟?今日为父便告诉你,这张放乃是当年司马家的遗腹子,更是一个孽种,他……活不了多久了!”

  此话一出,张启顿时宛若受到晴天霹雳,这……这与自己自幼一同长大的弟弟,竟然并非是其亲弟弟,而是他人之子,可是……这样的存在,怎会被其父亲一直养了那么久?

  以父亲的脾气,应该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才对。

  “八……,他怎可能是司马家的人?”张启实在是想不明白,在这诸多兄弟中,也就他二人关系颇为不错,没曾想……最终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下一刻,张木慈的声音却是忽的响起:“启儿,那孽种并非我张家血脉,而今也是时候考验你的能力了,这孽种一事,便交于你来办,你看如何?”

  兄弟们不好意思,前几日结婚,外加上最近这段时间疾病蔓延,耽误了几日的更新,实在是抱歉,抱歉。接下来会稳定更新,另外希望兄弟们能勤洗手,少聚会,出门带口罩,多多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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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噬命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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