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无法阻拦那些成为对手的人,而命运会引导我们迎向最终的那个结局。
——东星邪
张启之事,已然查明,这样的一个人,已然被赵念排除之外,那八名女子之死,与张启无关,然最终结果,赵念锁定了张放以及徐庆义,自上午徐庆义自大理寺离开后,便再无此人消息。
刚过午时,赵念心情颇为沉重,张启一事让他深感这世间有着许多事情,都是那般的让人无奈,但有些事情,终究还是需要去面对,亦如张启,之后究竟如何抉择,想必此刻应该已经有了答案。
因天玑子暗中调查关于八名女子被杀一事,故而赵念再次来到了妙手医馆,同时告知了云萝关于张启一事,结果却是让云萝倍感吃惊,此等事情,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没曾想,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不过……倘若凶手与张启无关,那么……接下来定然便是这张放了。”云萝美眸闪烁,虽然她能够得知大多数大邑都城所发生的事情,但仅仅只是大多数,而非全部,故而……有时候她所提供的情报,也并非十分准确。
只是,赵念暂时还未曾想到办法,与这张放接触,毕竟……想要寻到凶手,自然是要接触到这嫌疑人,可让赵念头疼的是,近来几日,张放都不曾外出,故而……让他觉得此事颇为难办。
“没有人能够预料到是这般结果,不过……这件事倒是给予我了些想法,任何案件都有着其关键之处,一旦掌握关键点,那么也就距离真相不远了,而且……决定这一切的,还是要看是怎样的对手。”盯着对面坐着的云萝,赵念若有所思道。
可话虽如此,想要查明真相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亦如这张木慈,许多案件赵念明知与之有所关联,可却找不到任何证据,而且…苏修死后留下的名单,还有董天成留下的证据,都太过于复杂,牵涉太多,倘若赵念调查下去,极有可能会被指引到一个错误的方向。
毕竟,根据赵念的判断,无论是苏修还是董新,对张木慈而言,应该都无关痛痒,否则……这二人也不会这般轻易的被当做弃子。
“你明白这些便好,一个月后,盖先生便要回来,届时你大可施展拳脚。”云萝道。
“那便要多谢了,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一旦错过时机,那么我的家人将被处死。”随着诸多事情的发生,赵念总觉得,张木慈一党远远比他所看到的还要恐怖,轩辕遁一如今还在大理寺帮其看着家人,以免有人强行杀害,届时赵念所做的一切,恐怕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从时间上来看,国主刘乾之案,恐怕无法再拖延下去,至于张木慈第八子张放,此人近来几日根本没有任何消息传出,而这也就导致无人知晓此人究竟在做什么,并且……这件事情充满了诡异,就如先前赵念在城外见到张放的背影一样。
然不等赵念再有所动作,却见一摊贩模样的人自医馆外走来,紧随着来到云萝跟前,小声嘀咕了几句,便就此离去。
颇有些不解的看了眼云萝,便听云萝道:“又有大事发生,昨天夜里,后宫有位公主突然中毒,检查之后,竟发现此毒乃是日积月累而下,而更加诡异的是,中毒后的公主,仿若得了失心疯,发狂之后,体内筋脉尽数断裂……这般症状,倒是与那先前的韩国公子极其相似……”
这种消息,以现在噬命司的实力,自然无法做到第一时间收到,毕竟……噬命司的人远远没有那么多,其眼线暂时也无法渗入宫中。
“具体情况如何?”赵念忍不住皱眉道。
“这位公主的症状虽说与韩国公子相似,但事实上却还是有着很大的差别,其体内的筋脉经过诊治之后发现,乃是日积月累被药物所侵蚀,在其不曾发狂之前,有一段时间,性格忽然大变,变得暴躁起来。”此事云萝也是刚刚得知不久,她的眼线并未深入宫中,但像是此等事件,自然也瞒不过她,毕竟……此事恰恰与韩国公子遇害之事,极其相似。
在大邑皇宫中,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但事实上,却是暗流汹涌,波涛起伏,相对比这大邑都城,皇宫更加的黑暗,比之炼狱还要可怕,一不小心,便有可能会万劫不复,甚至死后,连同尸骨都不会留下。
赵念倒也听闻过关于宫中的事情,只不过……这后宫之事,寻常人自是不可妄自议论,毕竟……传出来的风声,不知经过多少人的口,人言可畏,这个道理,赵念自然还是懂的。
也正因如此,经过这般传达的消息,往往都并非十分准确。
云萝姑娘他们的眼线自然传达的消息自然可信,但赵念所派出去的人,却明显不够看了,其信任度不高,忠诚度为零,故而兴许会叛离也说不定,不过这些赵念并不在意,他所在意的是,这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想要寻到那个答案。
这的确是一个复杂的困难的过程,纵然赵念再般聪慧,可面对布局已久、权势滔天的对手,有时也会深感无力。
“既然如此,可否派人查过?”赵念追问道。
“调查是自然的,只不过……结果让人颇有些意外,最终的线索全部指向了太乐宫,膳房主管,而更加让人想不到的是,这位主管乃是太宰令洪涛的侄儿,名为洪远,此人平日里倒是老实,不喜与他人说话,有过多的交流,但对膳食,他却要求极高,每一道饭菜,都会经过其严格审查之后,方才一层层的传递到宫中诸多皇室那里。”
“所以……若说何人能够使这公主中毒,这膳房主管自然是所有人怀疑的目标,而且……先前令也曾调查过,这太宰令洪涛,周遭有着明显的人为安排的人际,此人的一生都在别人的掌控下,故而……这太宰令与其侄儿,问题甚大。”
想起太宰令洪涛,赵念不知为何,脑中忽然闪过一些残碎的画面,可却又觉得,那仅仅只是一场梦,而且……更加让人不解的是,赵念回过神来,却什么也都想不起来,连同那残碎的画面中,究竟有什么,都记不起。
“此事还需云萝姐你来调查,近来几日,丰恒兴许会无闲暇时间调查这件事,况且这八条人命,以及太师府被灭一事,皆需调查清楚,而今国主又让丰恒与这羽林卫一争高下,实乃是迫在眉睫,让人头疼。”赵念自然是感受到了压力,他归根到底,不过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在这诸多势力中游走,能够活着,已然是万幸。
吩咐完这些,赵念便就此离去了。
然就在此刻,司徒府中,张放的别院内,只见张放一副放荡不羁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他生的倒是与司马弦有那么些相似,身着华丽长袍,怀中抱着一名美人,手掌在怀中美人的身上游走的同时,盯着身前站着的一名男子道:“做得很好,父亲大人应该会赞美我才是,这赵丰恒算是什么东西,也胆敢挑衅父亲的权威,简直是不知死活。”
“公子,赵丰恒已然与六公子成为敌人,想来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六公子当不会放过赵丰恒,只是属下不知,您为何一定要涉足此事?况且……模仿杀害国主的凶手,此事一旦暴露,恐怕会对大司徒不利。”寒枫想不明白,而且……近来一些时日,这位八公子的所作所为,愈发的让他看不透了。
寒枫出身贫穷,但却在深山中得到高人真传,一身武艺少有人能够与之比拟,纵然是那传闻中的小剑圣素青衣,他也有信心与之一战,当年他落魄贫困,他遇到了张放,也是张放才让他有了今天被人正视的机会与身份。
所以……他除了不解张放的所作所为,更多的是不想张放涉险。
“这些事,其实都不算什么,寒枫兄,难道你就没有发现,父亲大人对我的态度,已经逐渐开始转变了么?他看我的眼神中,充满了厌恶与杀机,虽说不知原因是什么,但毫无疑问,父亲想让我死,所以……有件事还需摆脱寒枫兄,你需要调查出,父亲为何想要杀我。”盯着站在那里的寒枫,张放一把推开怀中的美人,紧接着缓缓从椅上做起,眯缝着眼睛道:“若是被逼无奈,纵然弑父又如何?”
随话音落下,张放的眸中闪过强烈的杀机。
他这些年帷幄运筹,便是为了能够有自保之力,身为张木慈的儿子,张放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日后将会面对怎样的敌人,这些年来,张木慈不止一次遭遇刺杀,他们几位兄弟,也都曾遭遇过类似的事情,故而……为了活下去,他们这些张木慈的子嗣,每一个人都会全力的发展属于自己的势力,从而能够保证自身的安危。
而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情是万无一失的,所以……张放总会给自己留下退路。
“还是公子考虑的周道,只是寒枫还是不明白,这太师根本不是我们所杀,而今却也被赵丰恒锁定乃是我们所为,若被他查出凶手是谁,恐怕公子您……”
在这司徒府中,寒枫除了张放,他不会相信任何一个人,因为……没有人值得他去相信。
“无妨,有时候,我们需要之先置身死地而后生,父亲不会平白无故的对我充满杀意,这其中定然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在父亲动手之前,我不单单要查清楚缘由,还要保证自己活着,可活着父亲自然依旧不会放过我,正因如此,赵丰恒若当真能抓了我,兴许还会让父亲以为,我必死无疑,只有这样,我才有机会翻盘。”
随着时间的推移,张放愈发的感受到张木慈那强烈的杀意,每一次见到张木慈,其浑浊的眸子中,都是无尽的怒意无杀机。
“既然大人要杀公子,那公子不离开大邑?”寒枫相信,若他想护张放离去,绝对不会有什么人能够阻拦成功。
只是……寒枫终究只不过是张放身旁的护卫,无法改变张放的决定。
“你不懂,父亲的可怕并非只是以你一人之力能够面对的,倘若我们离去,只不过是加速死亡的速度罢了,这些年来,我们倒也有了不弱了底蕴,不论结果如何,只要能够活着就好。”很显然,张放已然做好了准备,哪怕是最坏的准备。
直至此刻张放说完,却见其忽然指尖弹动,下一刻那被其推至一旁的美人却是忽的脖颈处爆裂,倒地身亡。
“公子,您这是……,芳华姑娘不是您最喜欢的么?”见到这一幕,寒枫愣了愣。
闻言如此,张放却是轻笑道:“寒枫兄,有时候女人才是最大的麻烦,芳华的确生的美丽,可终究只是个女人,而且……还是父亲的眼线,之前你何曾见到我在其面前说那么多?而今天,其实就是为了结果芳华罢了。”
“大人的眼线?”望着倒地身亡的芳华,寒枫眸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从芳华第一次遇到张放,直至这一刻芳华死亡,寒枫从未发现芳华有任何不妥之处,没曾想……张放竟然能够发现这芳华乃是张木慈的眼下,由此可见张放心机之深。
“没错,芳华总是那么的让人不可挑剔,可就因她从未出过错,却让人更加的怀疑,她只是一个人,况且还是一个女人,是人都会出错,可芳华却一直小心翼翼,仿佛一切都早已准备好了一般,而且……她乃是父亲所豢养的杀手之一。”想到发现芳华乃是父亲的眼线那一刻时,张放心中的怒意便不由勃然而发,他一直都对张木慈十分的敬重,没曾想,自己所敬重的父亲,竟然将自己视为眼中钉、肉中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