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远无法抗拒命运,而有些时候,往往已经有人替你做出选择。
——东星邪
不求风骚惊天下,但求纸醉惊世人。
素女阁此刻是那般的拥挤,每一层阁楼都可以看到显贵直勾勾的盯着玉石台上方的佳人,随着乐声悠悠响起,站在那里的花羞月却是动了,她生来气质非凡,赤着双足翩翩起舞,宛若那在空中飘零的枝叶,好似浮萍。
对于这样的美人,在场没有人不为之心动,她的舞仿若有了生命,跟随乐曲的旋律而动,时而让人看到若鸟儿在空中翱翔,时而让人误以为这是初开的盛花,迎风而动,
纵然其并非露出真容,可仅凭那双美眸,便可让人神魂颠倒而沉醉其中。
然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却听忽得听到素女阁入口处传来阵阵喧哗,紧随着便见大量身着盔甲的侍卫涌了进来,顺眼望去,只见在这些侍卫身后有着一座巨大的行车,上方似有一凉亭,而凉亭中摆放着金灿灿的宝座,在宝座上方,端坐着一名身材魁梧而长相丑陋大汉,在其怀中,坐着一名妖艳儿性感的女子,在其大手,却是放在女子的身上,来回游走着。
“这……这是……”
见到来者,有人不由愣在了那里。
“东君座下南安君,怎得会出现此地!?”在人群中,自然有那么一些人,认得眼前这魁梧大汉。
当那人道出此人来历之后,在场多数人都不由一惊,甚至于那原本在跳舞中的花羞月也停止了下来,望向入口处行车凉亭宝座上方的大汉。
“没想到,竟然会是东君坐下南安君亲临,难道这东君也对花羞月有念想不曾?”人群中,一名身材臃肿的中年男子小声嘀咕着。
宝座上方的大汉眯缝着眼睛,盯着玉石台中央的花羞月,紧接着一把将怀中的美人给推了出去,随后只见他起身一跃,整个人宛若腾空一般自宝座缓缓飘向玉石台。
“南安君这是要做什么?”
“谁知道,兴许是要将这花羞月给占为己有,但听闻素女阁七绝女并不好惹,有着大来历,也只有南安君这样的大人物,才有资格与胆量做出这般举动吧?”
毫无疑问,在场无一人心中不生困惑,甚至有人心生愤怒而不敢言,南安君何许人也?又岂是寻常显贵能够惹得起的?
“南安君,这是何人,怎得这般阵仗,眼下竟然还敢临近花仙子,这……?”有自他国慕名而来的颇为不解,这般问道。
“南安君,此乃东君座下十大天君之一,传闻东君乃太阳神在尘世间的化身,其掌握日月星辰可知未来过去,而这样的一位大人物,自然有人愿意成为其仆人,这南安君便是十日之一,古老的传言中,太阳神有十子,曾化身金乌显现世间,在百年前,也曾有类似的存在现世,就如那曾现身楚地的东皇太一一般!”
这里人多口杂,知晓的消息倒也颇为广泛,故有人当即便道出了这南安君的来历。
“那……那这南安君岂不是神灵了?”那困惑之人再次追问道。
“这就很难说了,毕竟神灵之事,非我等能够妄言,但有一点可以证明,南安君乃是绝世之高手,平日中少有人能够敌的过他,这些年来,据说东君析居大邑都城,但却无人得见过,倒是这位南安君时常出现在世人的视野中。”
众人所言,赵念自然也都听在耳朵里,东君他自然听闻过,不过近些年来,除了这所谓的十大天君中的其中几位,其余人加以东君,便从未现身过,而今这南安君忽然出现,实乃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英布将军,此人出现在这里,不知先前你们羽林卫可曾料到?”赵念看了眼身旁的英布,谁曾想英布竟然双眸通红,颇有些愤怒的回道:“当真是嚣张至极,此等佳人,我们这般之多的达官贵人都只能远远观之,而这南安君竟直逼其跟前……”
尽管英布颇有些愤怒,但声音却是压的很低,若论身份,他与南安君相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传闻中东君懂阴阳知过去未来,也正因如此,当年东君前来大邑的时候,曾与国主刘鹤有过一夜交谈,但那一夜究竟谈了些什么,却是无人得知。
“此言差矣,南安君身份特殊,又不归大邑所管,故而这般行径,倒也可以理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况且……想要得到一个人,亦或是一样东西,要有那个资本才行。”赵念眸光闪动,盯着玉石台上方的二人回道。
“此话的确不假,若非他身份特殊,又怎有资格来到这里?可那又如何,平日来到素女阁中的人,除却少数的几位大人,甚至还有那么几名身份极其高贵之人,为何他们却不曾这么做?”
英布此刻颇为眼红,花羞月那样的女子,他怎得不想得到,而且……还眼睁睁的看到有他人在自己面前与之交谈甚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欲,故而他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好好教训一番那南安君。
只不过,这南安君此行携带随从颇多,加以其武艺高强,英布自知不是其对手,所以只得忍耐。
当然了,看不惯南安君此番举动之人,并非只有英布一人,能够来到素女阁的,特别是在今夜,身份多多少少都非寻常人所能比拟,也正是因为如此,在那些雅间中,终于有人安耐不住,吩咐身旁的随从一问究竟。
一时间,不同的雅间中皆有人走出,同时朝着玉石台中央正在与花羞月交谈中的南安君喝道:“南安君,你身份特殊,乃是天君,怎得出入这般烟花之地?”
“南安君,你不过只是析居我大邑的蛀虫,平日作威作福倒也不罢了,今日竟然也胆敢搏彩头,你好大的胆子!”
不满之人颇多,但站在玉石台中央的南安君却是并没将他们放在眼中,一双眸子颇为冷冽,扫过那些人,只听南安君道:“本君要做什么,何须等人多管闲事?倘若惹怒了本君,纵然是杀了你们又如何?”
这人强势而罢了,尽管他并未表现出轻薄花羞月的举动,但原本高高在上,圣洁而不可亵渎,只可远观,而不能接触的绝代佳人,就与这样的一个莽汉有如此近距离接触,实在让人忍不下这口气。
“你敢行凶?别忘了,你的吃穿住行,皆由大邑提供,倘若大邑想要收回,你觉的该如何?”在一处雅间的观望台上,只见一名身着紫色长袍侍卫模样的男子喝道。
“该如何?就你话多,那么……便给我死过来!”这一刻,南安君却是忽的大怒,紧接着双脚轻轻在玉石台上方一点,整个人竟然凌空而起,朝着那紫袍男子而去,不过眨眼间,南安君便临至其跟前。
紫袍男子倒也没有废话,拔出手中长剑斩向南安君,然南安君何许人也?其武艺超凡,微微向一旁横移,便避开这一剑,而后一把抓住了这紫袍男子的右手,猛然用力,只听“咔擦”一声,这人握着长剑的手便颓靡了下去,同时长剑掉落地面。
不过只是一个照面罢了,便废了紫袍男子的右手,但南安君显然并不愿就此罢休,双手宛若钢铁般捏在了紫袍男子的双肩,轻轻一捏,紫袍男子的口中便传来惨叫声。
做完这一切后,南安君还不够,一手将之给提了起来,接着便挥动着拳头朝着紫袍男子的头颅砸落而下。
“嘭,嘭,嘭!”
声音极其沉闷,也就数个呼吸间,那人便只剩下进的气,而无出的气了。
将之丢在观望台,朝着其吐了口唾沫,南安君望向雅间,透过一层薄纱道:“这位大人,不知可敢报上名来,方才你这狗腿子言要收回本君吃穿用度,不知可是经过你的同意?”
他眸子冷冽,有着一种属于野兽般的野性,死死的盯着雅间内部。
随着其声音落下,不过两个呼吸间,便见一名面色苍白,神色难堪的白发老者自雅间中仓皇而出,他第一时间便跪了下来,带着惧意,道:“南……南安君,本……本官并无授意,这一切都是这该死的东西擅作主张,还望南安君息怒,本官回去之后,定然要灭他全家!”
“哦?是么?但你得狗咬了本君,那么……身为主人的你,难道不该负点责么?”南安君居高临下,宛若高高在上的神灵般俯视着跪下那里的老者,眸中充满了戏虐之意。
老者一听,顿时浑身打颤,道:“南安君,这一切都是这狗东西不懂事,还望南安君能够绕了本官一命,南安君要什么,本官都愿意给你。”
“哦?是么?我认得你,少府大人王安,听闻你家中有一女儿,生的倒是极其水灵,既然如此……”盯着眼前跪在那里,被吓破胆的王安,南安君心中忽的萌发出一个想法。
听到南安君提及自己的女儿,王安顿时一惊,急忙磕头道:“南安君,小女……小女而今不过一十二岁,不知您……”
“呸,你这老狗,你觉得本君会瞧的上你家女儿?别异想天开了,本君给你一个机会,一日内将你女儿送到本君府上,否则……本君灭你满门!”相对于杀死王安,南安君更在意如何玩弄这些平日高高在上的达官贵人。
若是能够被自己的亲生女儿杀死,恐怕也将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吧?
“可是……”
“住嘴,没有可是,否则你应该知道是怎样的下场!”王安话还未曾说完,便被南安君打断,而后南安君便自观望台飘落至玉石台之上,随后竟一把将花羞月给搂在怀中,只听他道:“这有些烦人的虫子真是麻烦,姑娘生的这般倾国倾城,倒是不如跟本君回去如何?”
花羞月大眼扑闪,幽幽的盯着这个粗鲁而不知所谓的男人,她开口了:“南安君生来便与众不同,乃是东君钦定的天君,日后更是要一展英姿,今日的这些人,其实算不得什么,给予他们些教训也好,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南安君伸手捏着花羞月的下颚道。
“只不过南安君可是考虑好了,要将羞月带回去?”她的声音宛若银铃,可却也充满了一种怪异的力量,让人听了,不由好胜之心萌发。
却见南安君哈哈大笑:“哈哈哈,笑话,莫非姑娘认为本君是在逗你不成?你可知,这世间但凡本君想要得到的,无人能够阻拦,通通都要拿捏在手中,他们都说你是九天临尘的仙子,但在本君看来,你除了姿色,其它与普通人无什么不同。”
“南安君说的是,仙子什么的,不过是那些人所给予羞月的,南安君生而不凡,乃是东君座下天君,自然与他们的眼界不同。”话虽如此,可花羞月的美眸中却是闪过一丝杀意。
“你倒是有所觉悟,听闻素女阁有七绝女,而今本君已经将你揽入怀中,不知何时能见到其她几位?届时,本君将你们统统纳入房中,一夜御七女,岂不快哉?”说到这里,南安君还邪性的盯着花羞月一笑。
这些话,其实也都说的颇为大声,因在场的人都想听到南安君与花羞月在交谈什么,故而周围也算安静,自放在南安君教训了王安之后,本便没有什么敢再多言,可随着这些话道出,一时间素女阁便再次躁动起来。
“当真是猖虐之至,他以为他是谁?也敢这般大言不惭?”
“诸多仙子岂是他一粗鲁之人所能拥有,简直不知死活!”
“护花使者何在?”
对于七绝女,世间男子何人不想占为己有?然而,今日却是有人在他们之前,当着他们的面,将之揽入怀中,甚至还扬言要拿下七绝女所有人,这简直就是要与众人为敌啊!
然而,在素女阁的一处密室中,却见一名蒙着面的女子与另一名身着赤色衣裙的女子盯着前方墙壁之上的洞口道:“这南安君倒是野心不小,只不过……他难道不知……良禽折木,若此木不堪一击,最终也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