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很大,大到我不知该如何寻找人海中的你。
——东星邪
噬命司外院,偌大的院子当中,只见北望君身后数十名天将站在那里,月光照耀在其银色的盔甲之上,闪烁着皎洁的光芒,在他们对面,赫然出现了一行人。
来者其中一名女子身着黑色长裙,乌黑若瀑布般的长发随风而动,眉宇之间带着一股英气,在女子的身旁,天玑子嘴角微微上扬,二人左右,有着一名紫色衣裙的少女与一名高大的壮汉,就这般挡在了夏侯与赵念跟前。
“看样子,应该是赶上了!”紫月大眼扑闪,紧随着转身便来到赵念身旁,一把抱住了其右臂道:“小哥哥,我们听闻有人要杀你,可是第一时间便赶过来了呢,怎么样……紫月是不是来的很及时,你要不要表示感谢一下?”
近来几日,紫月倒是与赵念没有过多交流,但也不知为何,随着她整日与天阙待在一起,反倒是变得更加开朗,而今见到赵念,面不改色心不跳,与之前有着明显的对比。
天阙默默的看了眼紫月,他自然知晓,赵念乃是紫月心仪之人,他也十分清楚,这些年来,紫月是他唯一一个朋友,既然是紫月心仪的人,那么也就是他的朋友,故而……只见天阙自几人中向前走出几步,而后盯着北望君等诸多天将,声音颇为憨厚道:“你们……敌人!”
见云萝等人感到,夏侯并没有感到任何惊讶,天玑子最早便是先行通知他之后,他才会赶来噬命司,后来天玑子离去,他便已经知晓,其定然是去寻找云萝等人去了。
至于石锤,想必应该依旧在寻到剑屠才对。
“东君座下十大天君之一北望君,若你就此退去,恐还能留你一条性命,倘若你不识趣,那么……我等只好以非常手段对待你了。”云萝极其强势,只见她想前走出一步,同时自怀中出去一块令牌般的东西伸在北望君跟前。
北望君原本还不在意,可就在他看到云萝手中所持之物的那一刻,当即惊呼:“竟然是盟主令,你究竟是什么人?”他面色凝重,死死的盯着对面的云萝,而后又道:“罢了,手持盟主令之人,想必身份定然极其特殊,既然如此,本君今日本先饶了你们,但希望你们能一直那么好运,还有你……我的好师傅,下一次见面,徒儿定然要亲手将你的人头给扭下来!”
云萝手中的盟主令,似乎是极其重要之物,北望君见到的那一刻,竟然当场退让了,只见他瞪着赵念等人冷哼一声,而后转身便纵身一跃,骑上马儿,带着数十名天将扬长而去。
见北望君离去,夏侯方才上前,颇为好奇道:“云萝姑娘,没想到……你竟然手持盟主令,如此说来你……”
“呵呵,夏侯先生,若有什么话,我们之后再说,而今倒是这北望君盯上了丰恒公子,实乃让人颇感无奈,丰恒公子,你可知这北望君因何杀你不可?”云萝先是打断了夏侯的话,而后望向赵念问道。
这一切都来的颇为突然,原本赵念以为待会定然会有一场大战,可谁曾想,云萝不过是拿出一物,便让这北望君忌惮万分,就此匆忙离去,看样子,云萝定然还有着什么事情乃是他所不知道的。
“大致原因,这北望君似乎是因盖先生而来,也不知从何人那里听闻,杀了我便能使得盖先生现身,故而才会来到此地,实乃颇为尴尬。”赵念只觉汗颜,这事按道理来说,应是与之无关,可没想到,这样也能让人惹火烧身。
得知此消息,云萝愣了愣,随后便道:“此事其实也有缘由,神殿历代天君都会选拔自身继任者,在江湖中寻找各样天赋异禀的高手,而有时候,这些天君也会猎杀一些威胁到其身份地位的存在,而盖先生,想必便是这第二种。”
此事倒是能够理解,过于强大的存在,定然会让人感到威胁,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的将之猎杀。
“原来如此,不过……这北望君恐怕不会这般轻易善罢甘休,他的存在,恐会影响到调查诸多案件的进程,然而……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赵念微微皱眉,他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而这一个月,又能做些什么?
“这件事情你无需担忧,短时间内他应该不会再来寻你,况且……盖先生近些时日应该便会归来,届时这北望君自然无需惧之。”云萝盯着赵念道。
然而,在噬命司远方的阁楼之上,却见徐庆义与张启的身影出现在这里,站在阁楼上方,远远的望着噬命司所发生的一切,徐庆义咬牙切齿道:“该死,怎得会生出这般意外,区区一个赵丰恒,怎得就这般难杀!”
徐庆义实在是想不明白,这赵念不过只是太傅之子罢了,连同太师都被灭门了,可这赵念却依旧令他难以对付,甚至是连同天君都无法将之奈何,这如何不让徐庆义心中气愤?
“徐大人莫要动怒,既然此次难以成功,那便等下一次,相信总会有机会的。”此番跟来,张启便是为了避免徐庆义做出让人难以控制的事,而今看来,赵念远远没有他所想的那么简单。
“公子,那个女人便是诸子联盟在大邑的代表者,此人隐匿都城许久,究竟有何目的,暂且不知,但我相信,她定然有着属于自己的使命,否则诸子百家的那些人,又怎会渗入都城?”直至这一刻,徐庆义方才意识到,赵念身旁的这些人,每一个都极其难缠。
“这双面妖刀王实力深不可测,这人与北望君不过短暂交手,暂时难以看出些什么来,但毫无疑问,素青衣绝非其对手,而且……在不知其实力究竟如何的情况下,最好不要招惹他才是。”就在刚才张启二人来到这里的时候,恰巧见到北望君与夏侯两者出手,也正因如此,张启将夏侯给深深的记在了心中。
望着站在那里的赵念,张启不由自语道:“有趣,丰恒兄,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你我一定会有一场惊天动地的绝对,纵然要亲手杀死你,你放心……我也不会让你死的太难看。”
今夜之事,若非夏侯及时赶到,亦或是云萝不曾赶来,恐怕后果难料,这北望君身旁的那些天将,每人都是真正的高手,先前的南安君身旁,其实也有类似的这行人,奈何当时南安君独自一人,加以过于自负,最终才导致南安君身死。
北望君自噬命司离开之后,并未离开大邑都城,反倒是寻了处酒楼,就此住下,既然夏侯在这大邑都城,那么……他定然要想尽一切办法,将夏侯给杀死,这是北望君的心结,他绝对无法忘记,被废去内息,究竟是多么的痛苦,他要将这份痛苦,加倍奉还。
酒楼内,北望君坐在这里,面前的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在其对面,羿周身穴道被封,纵然无需五花大绑,也绝对无法自北望君的手中逃脱,而在一旁,却见几名盔甲男子半跪在那里。
“北望君,南安君死前的确是跟随此人离去,这人定然便是凶手,还望天君一定要惩治这凶手!”这几人乃是南安君身旁的天将,之前被南安君丢在素女阁不管不顾,后来南安君死讯传出,这些天将便自行躲藏了起来。
毕竟,失去庇护的天将,有的时候,终究不是那么安全。
再者而言,平日里跟着南安君作威作福,倒是没少得罪人,在这都城内的高手众多,以他们这些人,恐怕难以应付,而今听闻北望君强势在大邑都城出手,故而想要依附北望君。
冷冷的看了眼几名南安君身旁的天将,只听北望君道:“本君记得,南安君生前曾收寻许多珍宝,你们可知这些珍宝放在哪里?若是本君满意,兴许会考虑一番,将你们纳入本君麾下,日后天将比试中,兴许还能坐上本君的位置,成为新一任天君。”
话虽如实,但北望君而今正值壮年,若是不出意外,恐怕这些人想要坐上天君的位置,怕是无望,但为了能够安稳的活下去,他们只有一个选择,那便是将属于南安君的一切,拱手相让。
大邑给予每一位天君都有着极高的俸禄,每年都有千金之多,加以他人相送,亦或是南安君收刮而来,故而……南安君所拥有的,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而事实上,北望君对南安君究竟有多少财富并不在意,而是他听闻这南安君喜欢收集珍宝,在南安君收集的珍宝之中,据说有着一把神兵利器,名叫“逆天而行”,知道的人说其是一把剑,但也有人说其是一把刀,可还有人说那是一把长戈,但究竟为何物,总是有人给出的答案不同。
“记得,南安君平日中看那些东西都看的很紧,而且……南安君特别喜欢一把剑,当做心肝宝贝般对待,连同我们也只是偶尔能够见到南安君擦拭……”
身为天将,几人自然十分清楚,想要依附其它天君,定然是要给予其足够的价钱,吸引其庇护其的理由与自身所体现的价值,而据几名天将所知,南安君便掌握一件神兵利器,乃是武者所追求的珍宝。
“哦?一把剑,一把什么样的剑?”北望君端起酒杯,饮了一口,眯缝着眼睛盯着这几名天将道。
“是……是一把浑身布满鳞片的剑,看上去就像是鱼鳞一般,不过……有的时候,我们又怀疑南安君所喜欢的还有另一把剑,可那只是一个剑柄,并不能看到剑锋与剑身……”
“不,不对!那是一把刀,血红色的刀,可偏偏有时候,南安君却又拿着一杆铁戈,爱不释手!”
几名天将所给予的答案都不一样,但他们心中都很清楚,南安君所持有的宝物,非同寻常,纵然他们看到的都不同,但事实上,他们所说的东西,乃是同一件东西。
听完几人所言,北望君不由眸光大盛,果不其然,这几人口中的东西,便是那传闻中的神兵利器“逆天而行”,此物据说乃是以天外陨铁打造而成,有着奇特的能力,不同的人,所见到的模样也就不同。
对于逆天而行,北望君早已觊觎许久,奈何东君有所规定,天君之间,平日间不得争斗,除非在特许的比试期间,但纵然如此,十大天君也时而会有摩擦。
“有意思,不知你觉得,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这时,北望君却是盯着羿问道。
羿面色阴沉,沉默了许久,方才道:“这应该是一把奇特的兵器,如果我猜测的不假,此物应是禁器逆天而行。”
“哦?你也知道逆天而行?”北望君闻言,不由颇为吃惊道。
“世间珍宝之中,能在不同人的眼中,所展示不同模样的,也只有传闻中的那件禁器,此禁器会干扰使用者的心神,稍有不慎,恐怕便会因此而疯魔。”羿缓缓说道。
“你说的不错,此物便是逆天而行,不过……你觉得,本君是否能够驾驭此物?”北望君继续问道。
然而,羿却是看着北望君摇了摇头,道:“很难说,逆天儿童乃是传闻中的禁器,但凡成为其主人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那是一件诅咒之器,一把能够给其主人带来不详的兵器。”
“哈哈哈,迂腐!太迂腐!这逆天而行,最让人想要得到的并非是其本身,而是在其中所蕴含的力量,虽然不知南安君为何没有发现其中的力量,亦或是发现了未曾动用,但毫无疑问,若是能将此器掌握在手中,竟然能够让本君如虎添翼!”北望君大笑道,而今南安君死去,他即将接管曾经属于南安君的一切,故而心情颇为不错。
“迂腐?那件东西绝非你认为的那么好驾驭,一不小心,便会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