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渊装着不高兴的样子说道:“这么凑巧,这么长时间我们可等不了,你不会是蒙我们的吧。弟兄们,我们自已去看看,别让这位兄弟骗了我们。”
梁平见他们不信,只得说道:“我骗你们干什么,不信,你们自已去看。”
三个人进了医馆,在门口看了安灵儿一眼就退了出来。
吴文渊陪笑说道:“灵大夫果然在忙,要不,我们先去把事情办完了再过来吧。”
梁平见这三人不像是病人,又举止怪异,心里纳闷这些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但没等他想清楚,又有病人来了,他忙着去应酬新的病人,就把这事给放下了。
吴文渊带着两人快步走到医馆旁的一个角落,见左右无人,这才说道:“怎么样,看清楚了吧。”
王伟业竖起了大拇指:“灵大夫年纪轻轻,医术这么高明,三少爷艳福真是不浅啦,你是怎么跟她勾搭上的。”
吴文渊不高兴了:“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什么叫勾搭上了。早告诉过你们,我跟她从小一起长大,我到她们家跟回自已家一样自由。”
王伟业挠了下头:“这么个财神爷,你又怎么把她给得罪了。”
“唉,这事说来话长,以后有时间,我会告诉你们的。”
王伟业欲言又止,但想起兹事重大,还是把话说了出来“你答应的给我们一人一万块大洋,她要是不肯怎么办?”
“没这可能。”吴文渊想起从前安灵儿给他钱从不吝啬,肯定地说道:“我的话对她来讲就是圣旨,从小到大她都言听计从,从不敢说半个不字。女人要哄,知道吗?只要把她给哄好了,你说什么她都会听的。这事要成了,以后咱们哥几个吃香的喝辣的,就再也不用愁了。”
王伟业羡慕地看着吴文渊:“三少爷,要说哄女人,还是你有办法。哥哥我长这么大都不知道讨女人喜欢,下来你是不是传哥哥两招。让我也去找个有钱的小富婆,弄点钱花花。”
吴文渊把手一挥:“这都是小菜一碟,不值一提。教你是一点问题没有,只是能不能学会,还得看各人的造化。”
铁蛋傻傻地看了看两人:“这还用学?我爹说了,女人贱,就得往死里揍,揍得狠了,就老实了。”
吴文渊和王伟业顿时笑得直不起腰来。
王伟业忍住笑,拍着铁蛋的肩膀说道:“哥子,这种话题,我们永远都尿不到一个壶里,咱们还是说说这一万块大洋怎么挣吧。”
吴文渊也收起了笑容:“二哥说得对,咱们是就该制定一个周密的计划了。”
三个人沿着安灵儿回家的路线走了几圈,终于敲定了伏击地点。为免夜长梦多,三个人决定,当天就干。
天渐渐暗了下来,三个人脚站麻了,肚子也饿了,却还没见安灵儿人影,铁蛋有点沉不住气了:“这个安大夫怎么回事,会不会住在医馆里不回家啊?”
吴文渊却知道周淑慎对女儿的要求甚严,绝不会允许她在外过夜,因此坚定地说道:“绝对不会,她一定会在这里经过的。”
就在三个人等得不耐烦的时候,一道强烈的光柱射了过来。
王伟业小声嘀咕:“咦,这是什么,怎么这么亮?”
吴文渊已经听出了安灵儿熟悉的脚步声,连忙“嘘!”了一声:“她已经来了,不对,好像还有一个人。”
两个人,王伟业心里有些泄气:“要是有男人护着,我可不敢动手。”
铁蛋仔细看了下,小声说道:“我看出来了,那人个子瘦小,跟灵大夫差不多,肯定也是个女的。事不宜迟,快上!”
话没说完,他已经一纵步跃了出去:“打劫,把身上的钱全拿出来。”
与此同时,王伟业也跟着跳了出去,手里拿着明晃晃的菜刀比划着:“要钱还是要命,自已选。”
来人正是安灵儿和玉珠,今天的病人有点多,送完最后一个病人已经差不多天黑了,两人打着手电这才慢慢回家。
突然钻出来的两个人让玉珠吓得失声尖叫起来,安灵儿下意识地把手电往对方脸上一照,却被对方一脚把手电踢飞。转瞬间,一把菜刀已经架在她脖子上。
“不许出声,我们只劫财不劫色,快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否则,我手里的刀可不是吃素的。”
安灵儿细心地发现了他话里的漏洞:“我们都是大男人,哪来的什么色可劫。”
铁蛋大声喊道:“废话少说,快把钱拿出来。”
安灵儿见玉珠已经被另一个人制住,忙镇定地说道:“钱在我包里,你先把她放开,我马上给你。”
也是活该这王伟业和铁蛋倒霉,两人见安灵儿真的愿意给钱,顿时眉开眼笑。贪念大起,这个小富婆钱这么多,她既已怕了,何必等吴文渊兑现承诺,先把她身上的钱弄来花花再说。两人竟同时放开了手。
说时迟,那时快,安灵儿倏地从包里掏出防狼喷剂,对准两人的脸用力摁下去。刹那间,辣椒水和芥末的混合剂突然便喷进两人的眼睛、鼻子和嘴里。
王伟业和铁蛋只觉眼睛一阵刺痛,就什么也看不见了。眼泪和鼻涕长淌,喉咙里更如火在烧灼一般,难受得拼命咳嗽。
两人惊恐莫名,以为自已眼睛瞎了,加之喉咙灼痛,喊不出来,身子便瘫软在地上,哪里还顾得上安灵儿。
吴文渊眼见妙计得逞,正躲在隐蔽处等王伟业发出信号,他好出去英雄救美。听两人在外面说得有板有眼,他很是满意,剧情基本上是按照他的设定在进行。可是,没等他高兴两分钟,就发现两个黑影飞快地跑了,看身形,其中一个竟像是安灵儿。他暗叫不妙,忙跑出来察看。
四下里一片漆黑,他完全看不见人影,只得循着声音找过去。隐约见王伟业和铁蛋捂着眼睛,又是打喷嚏又是咳嗽,正狼狈地在地上挣扎。
吴文渊见状大惊,不禁气急:“你们在搞什么名堂,两个大男人打不过两个女的,真是岂有此理!”
王伟业正难受得生不如死,听见吴文渊在他身边说话,气得摸索着从地上爬起来抓住吴文渊的衣领,声音沙哑地咆哮起来:“吴老三,你把老子害成这样,还敢说风凉话,老子宰了你。”
吴文渊大恐:“二哥,你声音怎么啦?”
王伟业咳了半天缓过气来:“你问我,我还问你呢。快说,那个娘们到底施了什么妖法,弄得老子什么也看不见。”
这个时候,月亮渐渐升起来了。月光下,王伟业的模样近似颠狂,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狰狞得有些吓人。
吴文渊汗毛倒竖,手脚冰凉。这情景实在太诡异了,两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在安灵儿面前,倾刻间就失去了战斗力。安灵儿到底对他们施了什么法术,或者,安灵儿身上有他不知道的秘密武器?
没等他想明白,铁蛋也从地上爬起来。他的怒气更盛,对着吴文渊一拳便挥了过去:“敢耍老子,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吴文渊躲过一拳,护着头连连喊道:“铁蛋哥,君子动口不动手,咱有话好好说,别上来就打啊。”
铁蛋这一辈子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哪里还听得进吴文渊的话,挥着老拳对准吴文渊就是一顿臭揍:“对付你这种卑鄙小人,就得来硬的。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老子跟你前世无冤后世无仇,竟敢如此戏弄老子。”
吴文渊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面对铁蛋的猛烈攻击,哪里有丝毫还手之手。只得转而哀求王伟业:“二哥,快救救我,救救我啊!”
王伟业家业萧条,被人看不起是常有的事情,但被这样戏弄还第一次。吴文渊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本来以为这一万块钱是手到擒来,唾手可得,哪知道剧情反转,竟吃了这么大一个亏,比身体难受更重要的是这种上当受骗的感觉。被吴老三这样的黄口小儿骗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见铁蛋还在下死手揍吴文渊,他知道铁蛋的手没个轻重,要是把吴文渊打死了,或者弄成个半残,吴家找上门来,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忙说道:“铁蛋,别打了,咱们把他送官府,让官府收拾他。”
这一通发泄下来,铁蛋感觉自已除了眼睛还有流泪外,鼻子和喉咙也没刚才那么难受了,见王伟业劝,在吴文渊身上又踢了一脚,这才气呼呼地停下手来:“妈的,让这小子给耍了,老子打死他都不解恨。”
吴文渊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带着哭音说道:“两位哥哥,你们打那两个娘们不过,也不该在我身上撒气呀?”
王伟业恨声说道:“那娘们要是不使阴招,咱们岂有吃这亏的道理。有本事就别跑,咱们真刀真枪地出来比划比划,看看到底谁怕谁。”
铁蛋揉了下早红肿得跟核桃般的眼睛,对王伟业说道:“哥,这事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得让这小子出点血才解恨。”说着,他突然想了起来:“咦,我的菜刀呢?妈的,别把菜刀再丢了,这脸可就丢姥姥家了。”
说着,开始在地上找起菜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