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朕为什么让你来?”
“如果儿臣没猜错的话,父皇让儿臣进宫是因为北方集团军统帅宫良回帝都述职复命。”
永盛帝看着炎璟的眸光倏地犹如犀利了起来,他淡淡地道:“你知道了?”
“嗯,如果儿臣没有猜错的话,宫良已经从北方集团军出发回京了,而他回来述职的信函还在路上,现在正在凉州驿站被扣下,还没未送回宫中。”
凉州驿站离帝都只有短短的八百里,如果加快加急三天就能送到,但永盛帝让这封信函扣下了。
如果没有皇命,驻守边疆大使急忙忙回帝都,那代表什么?炎璟比任何人都清楚,但永盛帝真的想动宫良吗?
那可是他倚重了二十年的心腹,因为诚敬的关系,他比任何人都信任远在北方集团军中的宫良。
因为永盛帝拿住了宫良最深爱女人的性命。
炎璟想到这,眼中划过一抹深幽的利光。
“呵呵……你果然不是池中之物。”永盛帝冷笑地看着炎璟。
他是自己的皇七子,但他更是陈氏的后人,俊美如俦,隐忍睿智,处处透着身居高位的皇者气息。
“诚敬让你去淮河治水,你应该去的。”许久,永盛帝依旧冰冷地道。
炎璟眼中闪动了一下,眼神深处沉冷,表面却笑着道:“父皇想让儿臣去淮河吗?”
听着这句反问,永盛帝笑得更冷了,“你是朕能指使的人吗?你想去哪儿,不是一句话的事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民,莫非皇臣。”他匍匐在地上道。
“哼——”永盛帝冷哼一声,“你心里可不是这样想。”
“如果儿臣心里不是这样想,那是大逆不道。”炎璟头紧紧地扣在地上,他双眸愈发地冰冷了,“儿臣的命是父皇用十七弟的命换来的,儿臣铭感于内,又怎敢对父皇有半点忤逆之心呢!”
听到这话,永盛帝浑身一震,看着炎璟的眼神更是想要吃掉他一般,他狠厉地骂道:“畜牲!当初就该让你死在荣国!若不是陈妃以死相逼,朕怎能容你回来!”
炎璟长眸通红一片,他死死看着光滑的大理石表面,眼神第一次露出恨意。
用尽全力地道:“儿臣知错,儿臣知道父皇疼惜十七弟,但人死不可复生,父皇节哀!”
“给朕滚出去……”永盛帝大吼。
但炎璟却一动不动,他缓缓地抬起头,本是通红凝满恨意的长眸,此刻已恢复了平静,他缓缓地道:“父皇,今日召儿臣进宫的事还没说完,不是吗?”
看着如此平静俊美的一张脸,陈妃绝色的脸容似乎又再次掠过眼前,他清楚地记得当初陈侯宁死不让陈妃进宫,而他则是用了一记诡计,让陈妃心甘情愿地成为他的女人。
她身穿大红色裙褂躺在自己的龙榻上,身上艳红色的衣裙一件件地让他亲自解下的样子,依旧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脑海中。
他忘不掉她的绝美,也忘不掉她的哀怨,更无法拒绝她死去凄苦的哀求。
她在他怀中时,总是忍不住他的强硬,温柔地低喊着他的名字……“盛……”
想到陈妃的凄美,他对炎璟的恨意更深了,如果不是炎璟,陈妃绝不会死,诚敬也不可能拥有滔天的权势。
永盛帝神色逐渐冷静下来,眼神也逐渐变得狠戾起来。
“对,朕今日召你来,并不是为了说这些破事。”
第一次,他撕开皇帝的伪装,阴狠地道:“朕知道你继承了陈侯的力量。”
“……”
“陈侯除了擅长深入打探消息外,还有一样,他是先皇所有阴暗肮脏的藏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