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暗一想要硬撑站起来,但是身受重伤的他只能无力地半躺在门前,昂着头看着他们。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徐来并没有一招杀掉清源的武力。”暗一一眼看穿此时站在他面前的‘徐来’不是真正的徐来。
徐来微微一笑,衬托着冰冷的眸光,让人不种不寒而栗的威势。
重伤的暗一看着此时的徐来,不得发出心底最深处无法控制的颤抖:“你究竟是谁?”他咬着牙问。
“你无需知道我是谁。”徐来冷冷地道:“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活着?”
“……”
“那就是让你告诉纳兰蜜,清源已经勾结了荣国,二日后在郾城水源下毒,让五千将士无法迎战,呵呵……还有,在马西攻打郾城时,他亲自打开城门,放荣军五万兵马进城!”
“五万兵马?”暗一倒抽一口凉气,如果眼前的‘徐来’说的是事实,那么他们探子探回的消息为何大相径庭……
“五万对纳兰蜜的五千,她已经没有胜算的可能,除非跟她当时预算那样,她只是诱马西攻打郾城的鱼饵,而你们的援兵不日即来支援你们,对荣军形成两面包抄,一举歼灭所有的荣军。”
徐来清冷的声音回荡在幽静的北院之中……这时距离暗一发出信号弹稍瞬之间。
而她只能诧异地站在他的身后,听着他说着的‘事实’!
她难以置信地想,他说的话已经无限靠近事实了,他怎么可能收到如此确切的信息?
连她故意以自己为诱饵,诈马西带着五万精兵攻打郾城的计划,也了如指掌!他不可能……难道她身边除了清源,还有其他的背叛者?
一想到这,她不由得汗毛倒竖,她想立刻跟此时的纳兰蜜说……但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她只能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在稍瞬之间,说服暗一与他合作。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就在他嘴巴一张一合之间定下来了,而且她看出暗一露出真诚眼神,这样的合作他是出自真心!
她还在心里大喊不可能的时候,他已经把抱着带回上半夜逃出的暗房之中。
她无声地用眼神问他:“为什么把我带回这里?”
他把一根修长的手指放在最中间,故作神秘地对她眨眼一笑。
看着这带着邪肆的笑靥,她的心狠狠地漏了一拍,但表面上依旧是一副想他揍死的矫情。
“在我面前,别矫情了!”他低低地笑着。
她则是对着他的脚尖狠狠地踩了下去。
不一会儿,纷杂的脚步快速地向着这里涌来。
她想四周的守卫和暗卫应该已经赶到了。
……
“暗一你没事吧!”
这时她诧异地听着自己熟悉的声音,她没想到纳兰蜜也赶来了。
“谁偷袭你和清源了?”纳兰蜜凝重地看着倒在地上已经断了气的清源。
“清源叛变了。”暗一捂着汩汩流血的伤口,对着急速赶来的纳兰蜜道。
这时今晚第二个人跟她说清源叛变了……
第一次她将信将疑,第二次,是一直以来忠心耿耿的暗一。
她知道暗一不可能说谎,那么清源必然是叛变了。
“他想杀掉我进入书房,我阻止他的时候,被他从背后偷袭重伤,拼着最后一力,把他杀了。”此时的暗一一边被军医治疗,一边抓着纳兰蜜的手用力地说着。
纳兰蜜沉默地看着暗一,到了现在她仍然不愿意相信清源叛变了,他跟在自己身边十三个年头,陪伴着自己走过军旅最苦最累的十个年头。
只差这场战役……
这场战役胜利后,他们就能回到帝都了,而她也能嫁给跟她有婚约的四皇子。
这一切本该可以圆满落幕,至少她看着眼前是充满希望的,怎么在短短的一晚,一切都改变了?
如果清源叛变勾结荣国出卖了她,那么她这个诱敌的计划不就早已识破。
马西还会蠢笨地带着五万兵马攻打郾城吗?
但今晚据探子汇报,马西的兵马距离这里只有一两百里的路程,如果全速赶来,两天后即能攻打郾城……
五万打五千?
但她的十万精兵还在郾城不远的海城和沙城暗中驻营,对着荣军虎视眈眈,等着一举歼灭马西的五万精锐!
马西真的会上当吗?
“把暗一抬下去好好医治。”她吩咐道。
“是。”
看着书房门前的血,她徐徐地打开书房的门。
身后是她的暗卫,她没有回头,问:“这里为什么没有看守的人?”
“徐嬷嬷吩咐我们保护大小姐您,这里由她看着,万一出事,她会发出信号弹。”
“徐嬷嬷?”她从不怀疑徐嬷嬷的忠心,那么她干嘛把暗卫指使出去?
她蹙眉,挥挥手让暗卫守在外面,独自一人打开暗房。
她们两人再次相见。
这时徐来已经隐秘地躲在暗房暗处。
“出来吧。”纳兰蜜打开了门,并没有走进暗室,示意如若(纳兰蜜)走出来。
当她们两人在烛火光明的书房中再见时,看着对方的眼神都有一种意味未明的光芒。
彼此心里划过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
如若(纳兰蜜)很清楚自己心里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毕竟亲眼看到的是自己,而不是匆忙间看着在铜镜描妆的自己。
“我没想到清源一死,你不是去调查太守的死是否跟他有关,而是直接来见我。”她微微笑看着纳兰蜜。
“太守府中所有人都在我熟悉和掌握中,这里唯一的变数就是你。”纳兰蜜脸色凝重沉静,直接道:“我想不出不来见你原因是什么?”
她清楚地听到了她用了两个‘不’,双重否定即是肯定。
也听出了纳兰蜜心中的纠结。
纳兰蜜心里必然重重疑惑,她想要找一个知道一切的人给她解惑,在这座太守府中,除了她,似乎再也没有一个人能为她解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