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事情因为新生入学越来越多,祁琛作为学校现在舞队的队长,要做好交接工作以及近在眼前的迎新晚会的节目排练。
一日晚上,祁琛被叶子笺拉到操场去看新生的军训,顺着叶子笺指着的方向看过去,是冉音所在的连队。
“阿音在那,你看见没有?”
对于叶子笺的兴奋,祁琛不由得戏谑道,“你要不和教官申请一下,和你妹妹一起军训得了,免得你拉着我一天三趟地往操场跑。”
“要是可以,我早就申请了。”
祁琛看着叶子笺的目光突然变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着冉音所在的连队里,冉音在周围人的起哄下站起来,和另一位女生一起,明明没有音乐,却能叫祁琛感受到这个他第一眼看上去文静的女生身体中蕴含的所有热情。
奔放的桑巴引起了很多人的欢呼,饶是一向对于舞蹈最苛刻的祁琛也不由得发出赞叹,“跳的很好……”
但是被叶子笺一声“糟了”打断,祁琛回过神,叶子笺已经慌忙地跑了出去。
而操场上,冉音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过去,祁琛难得地好奇,跟着叶子笺出去。
“你的膝盖怎么样,旧伤有没有复发,我送你去医务室!”叶子笺的声音难掩紧张。
祁琛站在不远处,看着路灯旁的两人,少女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声音温柔,“有些疼,但是没事。”
之后两人的对话他倒听得并不是很清楚,最后还是被叶子笺推着走出了几步才反应过来。
回去的路上,他还是忍不住地问出来冉音的情况。
叶子笺的声音难得有些低沉,脸上也没了笑容,“十五岁那年出过一次车祸,膝盖脱臼了,伤得比较严重,能正常行走,但不能剧烈运动,比如刚才那种。”
这是意料之外的回答,祁琛呼吸一滞,有些事情,若不是叶子笺说出来,他真的很难想象那个看着柔弱的女孩,内心却是如此的坚强。
过了几日,到了迎新晚会这一天,之前已经彩排了几个晚上,到了真正演出的这天,负责这场晚会的部门依旧是紧张不已,只给了所有的工作人员和演出人员十五分钟的晚饭时间。
祁琛和叶子笺刚出刚出场馆,就看到冉音和她的室友迎面走过来。
这是那晚之后祁琛第一次见到冉音,那个在舞蹈中献出自己全部热情的女孩仿佛不是她,眼前的人还是记忆中的文静和温柔。
祁琛自认为和冉音并不熟络,贸然的热情说不定会引起对方的反感,给自己落下个轻浮的标签,是以没有多话。
只是祁琛拉着叶子笺走后,祁琛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妹妹的腿……那晚之后没事吧?”
叶子笺摇头,“没事,要不然我哪能安然无恙地在学校,早被我爸丢声乐老师那去练高音了。”
祁琛失笑,心里却是一松,居然有了“她没事就好”的轻松。
一旁大二的队员好奇地问道,“学长谈恋爱了?”
祁琛还没回答,就看到对面的叶子笺如临大敌的表情,一脸警惕地看着祁琛,大有大义灭亲的味道。
祁琛有些无奈的解释,“不是,我合同上写了不能谈恋爱。”
叶子笺的表情才有所缓解。
一群人回到后台,因为是开场舞,没有主持人串词就得出场,是以早早地候场。
祁琛无意间瞥见坐在第三排的冉音,她旁边的人对她说了什么,突然笑起来,令她本就温柔的眉眼蒙上了一层俏皮的味道。
“开始了。”叶子笺小声地提醒道。
祁琛很快回归状态,在舞台上站定,踩着音乐的节奏,每一个动作都比练习的时候完成地更加利落干脆。
有一个定格的动作,即便只有一秒的时间,祁琛还是忍不住看了台下那个位置,短暂的一眼,他看到了那人眼中的惊艳以及向往。
音乐结束地很快,祁琛到了休息室很快换好下一个节目的衣服,然后就坐着等有人来叫他们上场。
等待的时间总是因为无聊而被无限拉长,祁琛突然想到,若是那个女孩没有发生车祸,她的膝盖没有受伤,那么舞台上的她会不会也是这样耀眼,是否也叫人惊羡。
“学长,该你们上场了。”
祁琛的思绪被开门进来催台的人打断,起身上场。
这是他和叶子笺的双人舞,他们是翻跳,原本是个男女一起的双人舞,想要表达出来的是爱情的美好和热恋中情侣的亲密互动,所以不管是舞蹈动作和音乐本身都离不开暧昧的色彩。
而音乐到了中途,却被突然掐断,祁琛有一瞬间的愣神,而台下也随之开始有了躁动。
祁琛和叶子笺都已经当了练习生三年,面对舞台突发状况的应对不管是理论还是刻意安排的训练,都有练习过,而他和叶子笺朝夕相处间也足以有这个默契。
他去向后台的工作人员要了话筒,独特的嗓音流泻出来。
“All I wanna be yours……”
原本只是舞曲中的一句歌词,但是祁琛却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那个方向,最先入眼的,就是那双明亮的眸子。
音乐和灯光很快重新响起,晚会也仅此一个插曲。
结束后,负责这次晚会的文艺部部长亲自来到祁琛面前给他道歉,“对不起,这次是我们部门的闪失,音乐突然出了问题也是我们这边设备的责任。”
部长身后还跟着一个女生,眼眶发红,是已经哭过了,声音哽咽着,“两位学长对不起,我……我叫慕子晴,我第一次做,太紧张了按到了开关所以才……对不起……”
部长脸上又是愧疚又是无奈地解释,“这是我们大一新招来的,这次晚会大部分工作都是他们做的……”
相比起身为队长的祁琛,叶子笺的脸色更加难看,声音也难得的不善,“这的确是你们的责任,有些事情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揭过去的。”
部长和慕子晴的脸色都因此更加为难,错是他们的,在来道歉的路上就已经被舞队的队员拦下骂过了,也对此也只能忍气吞声。
祁琛坐在那,一直低着头,直到最后才抬眼看着来道歉的人,沉着嗓音开口,“虽然是第一次,情有可原,但……犯了错,还是要罚的。”
祁琛说完就利落地站起来离开了休息室,剩下的事情的确已经和他无关。
叶子笺也不想说什么,跟着祁琛走出去。
“不过还好有你,没有给晚会造成太大的影响。”叶子笺如释重负地说道。
祁琛脸色淡淡的,叫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阿音,我觉得你表哥和祁学长好般配!”
不远处一声兴奋的呼喊叫两人成功停下了脚步,闻声望过去,是一个女声拉着冉音喊出来的,冉音因此差点平地摔。
叶子笺机械地转头看着祁琛同样有些发愣的神情,往旁边的空地挪了一大步。
祁琛转头奇怪地看着对方,只听到叶子笺留下一句“我们还是保持一些距离”就立马走了。
祁琛回过神再想去看冉音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消失在人群中了。
晚上,叶子笺拉着祁琛打游戏,而叶子笺大失水准,几分钟内死了好几次,祁琛不由得凑过去看他的情况,正好看见他义无反顾地点开弹窗提示的新信息。
“舅舅给你们放假多久?”
祁琛探头,默不作声地看着叶子笺回微信。
“明天晚上就回公司继续训练了。”
“祁学长跳的比视频里面好。”
“你也看过?”
“看过……听说很多女孩子都喜欢他?”
“是有很多,不过他都没有答应,微信都没给……你要吗,我可以给你。”
这次对方回复的时间却有些久,直到叶子笺重新回到游戏结束了一局才回过来。
“不用。”
连句号都加上了,看来是真的不要。
祁琛看到后,突然有些失落,他原本有些期待两人的微信聊天。
叶子笺却也没有多在意,只是小声嘀咕,“明明之前这么感兴趣来着……”
声音虽然很小,但是还是被他身后一直注意他动静的某人听到。
但几日过后,在并不小的S大校园里,祁琛又碰上了冉音,他本是无意跟在两人的后面,但却因为两人的谈话离不开两人的身后。
他知道了总是和冉音走在一道的女生名字,俞氏财团的千金俞倩。
“阿音,要不你去问问你表哥吧,他对祁学长是个什么意思?”
祁琛的角度看过去,正好看到冉音侧脸上的无奈,突然,他迈大了步子拉近了和她们的距离,声音微沉,“他和我没关系。”
意料之中地将两个女生吓到了,而始作俑者更是同寝室的情谊,直接丢下发愣的冉音逃了。
祁琛心里却是生出一丝高兴来,笑道,“你们真当我不上学校论坛吗?”
没想到对方竟是一脸正色地否认,“我没有发表过任何言论。”
祁琛失笑,突然想到了那晚冉音发的“不用。”,一个想法窜上了心头,然后戏谑地开口,“但我无意间看了一眼子笺的微信,你对我很感兴趣?”
看着对方明显的无措,祁琛心里突然像是小孩子恶作剧得逞了一样的感觉。
但没有叫她尴尬太久,祁琛摸出手机,将自己的微信二维码展示在她面前,秋风中,少年嗓音微醺,“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问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