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误解,你才有误解呢!”玉面鬼医不服气道,“你们这些小伙子一点都不谦虚,我老人家走过的桥比你们吃过的盐还多,难不成还搞不定一名女子?”
“你老人家走过的桥比我们吃过的盐还多是因为我们口味清淡,至于你用的那些招数,也就是主君才会上当受骗使用,也不看看华衣是怎样的女子。”薛兰绯不屑的白了玉面鬼医一眼道。
楚庭轩对正在斗嘴的二人颇为无奈的摇摇头,只听到玉面鬼医颇为深沉的说道:“爱你的人即使你不说话,她也会被你撩到。不爱你的人,即使你说得天花乱坠磨破嘴皮她也不会被你打动。年轻人,主君和华衣已经是相爱许久的老夫老妻,他们之间不过是需要一点调剂,只要主君与往日不同,自然平添许多乐趣,你管这撩妹的话术有没有用,只要华衣开心就好。”
“鬼医说得对,只要华衣开心就好。”楚庭轩也道。
薛兰绯受伤之后,这几天吃了玉面鬼医的药都处在昏睡中,所以并不确定那日听到的楚华衣只有三天性命的事情是否是真的。不过他醒来之后看到大家依旧与往日一样,脸上没有过多的悲伤之色,所以便认为那日只是错觉。
但此刻听到他们这样一说,薛兰绯蹙眉道:“你们俩为何突然情绪如此低落,莫非是华衣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真的只能够活三天了?”
二人闻言均保持沉默,谁都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薛兰绯追问道:“你们倒是说话啊,华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薛家主,有些话我们真的不想说,我们今日就做好自己的事情可好?”楚庭轩道。
然薛兰绯什么都没有听进去,他突然捂着胸口吐出了一口血,悲痛的说道:“不可能,怎么可能呢……华衣是这么好一个人,上天都是眷顾好人的,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连理由都不给一个就将人从我的身边带走呢,怎么可以!”
“兰绯,我们谁也不想看到今时今日的场面,但事实就是如此,我们无力改变。”楚庭轩状似风轻云淡的说道。
“不可能,我不相信华衣会死。”薛兰绯颓然的坐在地上,玉面鬼医给他诊脉,顺道塞了一颗气血玩丢给他,道:“你放心,华衣福大命大,没那么容易有事情的。倒是你自己,记得好好控制自己的情绪。否则,你这个伤还没有好利索,再造成二次受伤可就麻烦了。”
薛兰绯:“……”
乌棚小船飘荡到河中央的时候,楚华衣也吃饱喝足了,她半闭着眼睛望着天上的浮云,心生闲淡自在之意。
“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坐看天上云卷云舒,大致就是我们现在的状态吧。”楚华衣悠悠的说道。
凌云彻亦是身体微微后仰,也是一脸惬意闲淡,“的确是这样的意境。”
“人生短短几个秋,我们却每天忙着对付这个,筹谋那个,所有最艰难的时刻我们都已经努力的熬过去了。”楚华衣轻松的笑道,“却没有能够好好的停下脚步,享受当下的生活。”
河水将他们的小船越推越远,楚华衣手上的汤婆子有点冷了,她猛然睁开眼睛对凌云彻说道:“好冷,我们回去吧。”
凌云彻也睁开眼睛,然后起身去船尾准备划船回到岸边。可是,当他走到船尾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撑船用的竹蒿,他回忆了一下,猜测应该是他刚才没有把竹蒿绑好,所以它随水而去了。
“阿彻,怎么了?”楚华衣久久没听到凌云彻的动静,索性重新走进船舱内,对楚华衣说道,“那个,竹蒿不见了。”
楚华衣:“……”
望着茫茫水面,利用千鸟格飞回去的确不太可能,难不成真要在河里随波逐流?一阵寒风拂面而来,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凌云彻也看着茫茫水面,飞回去的确是不可能的了,难不成他游回去再把竹蒿拿过来,然后再将划着小船将楚华衣送回去吧。
凌云彻扶额,思量了一下道:“有了!”
说完,凌云彻阔步再次走到了船尾,只见他双掌凝聚了内力,朝着河水打去。
内力将水花激起,同时小船晃了晃,朝岸边的方向挪去。凌云彻发现有效果,于是又继续打了两拳。他的力道控制得刚刚好,但是楚华衣在摇晃的小船上只能死死抓着船边,眼睛瞪着飞鸿凌云彻不说话。
凌云彻觉得自己找到了窍门,一口气用内力将小船轰到了岸边。等他终于满是成就感收手的时候,发现楚华衣身上红色的披风都被水花溅湿了。
她的双手因为紧紧抓着船上凸起的地方,此刻亦是又红又冷。
“华衣,你可还好?”凌云彻看到楚华衣如此狼狈,赶紧过去一把抱起楚华衣,带着她飞到了岸边。冻僵了的楚华衣一直没有说话,回到岸边的时候,凌云彻赶紧又疾步抱着楚华衣回到了竹屋。
屋内的火盆没有熄灭,楚华衣顿时感到温暖了许多。凌云彻将她身上湿了的披风和鞋袜顺手都处理掉了。
“还冷吗?”凌云彻问道。
楚华衣摇摇头,“好多了,不过我估计要换衣服鞋子了。”
一刻钟后,楚华衣换了身服之后走出来,问:“你接下来的打算是做什么?”
“做饭。”凌云彻直言不讳道,“可是你做饭那么好吃,我会不会有点班门弄斧的意思呢?”
“不会,我绝对不会打扰你,也不会嘲笑你。”楚华衣认真的点点头道。
凌云彻这才放心的与她一起去了厨房,楚华衣果真如她自己所言,一到了厨房就找了个角落坐着。
厨房里的东西今早夏冬他们已经准备好的,凌云彻打开扫一眼大概知道要做什么了,于是着火准备先做饭。
一刻钟后,厨房变得如同“仙境”一般,烟雾缭绕,十分呛人。
“咳咳咳,阿彻,你这哪里是做饭,你这是要命!”楚华衣从厨房逃出来,呛得鼻涕眼泪直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