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玲,你实话说我和沈流白到底谁长得更帅?”看着他小心翼翼又认真的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伸手掐了一把自己大腿上的肉,想用疼痛感来麻痹自己,把这个问题当做是一个严肃的问题。
可是,我的道行太浅,还是很不厚道的笑了出来,而且是十分夸张的笑。
我是真的没有想到齐元会问这种白痴的没有技术含量的问题,看着他黑沉沉的脸,我收敛了自己的笑容说:“你不是一向对自己这副皮囊十分自信,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他松开搂着我的手,抬头看着天花板说:“这不是那天听到你夸沈流白长得帅吗,心里不平衡,好像你从来都没夸过我。”
看着我堆着满脸嘲笑的笑容,他把灯一关,长臂一捞,把我捞到他的怀里说:“得了,我知道在你眼里我是最帅的,不用说了,我困了,睡觉吧。”
黑暗中看不见他的脸,只能听到他淡淡的呼吸声,趁着他睡着之前,我轻轻的说了一句:“你更帅。”
搂着我的手紧了紧,然后我好像听见了他的一声轻笑,我也咧开嘴笑了笑,渐渐睡去。
晚安,我的爱人!
其实对于齐元和沈流白这两个男人谁更帅,我觉得我不好下定论,毕竟我喜欢齐元。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或许只是因为我喜欢他这种类型的,所以我觉得他更帅,可是沈流白那脸也不是长着玩的,所以谁更帅,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齐元已经把早餐做好了,两个人静静的坐在餐桌上吃饭,都没有开口说话。
我其实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我们两个就这样和好了,也不敢去想象接下来的日子会发生些什么,在真实与虚幻中挣扎,而齐元似乎也是如此。
我喝着他熬的粥,心里忐忑不安,在S市的时候明明把所有的一切都规划得很好,也很清楚的知道了自己到底该做些什么,可是这时,我却有些发懵,有些无措,昨晚上的甜蜜历历在目,而齐元的沉默不语也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不知道齐元是不是后悔了,还是说他早就没有那么喜欢我,昨天晚上也只是因为喝多了酒,荷尔蒙分泌过多,所以说出了那些话,做出了那些事,一想到这些可能,心里难受得要命。
在他的面前我从来不能好好的掩饰自己的情绪,不知道怎么开口,讪讪的说了一句:“你的粥熬得越来越有水平了,真好喝。”
他看了看我,突然就笑了。
“是吗,那我以后每天都熬给你喝,好不好?”他的话充满了宠溺又带着让人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我鼻头一酸,一口把粥喝掉,简单却很有力的回了一个字:“好!”
他摸了摸我的头说:“快吃,等会儿我带你去个地方。”
虽然好奇他会带我去哪里,可是我还是没开口问,该告诉我的时候他自然会告诉我的。
他先带我去逛了一下商场,看样子去的地方可能又是什么酒会之类的。
选了一条比较小清新的裙子,在他面前转了两圈,问他好不好看,他一直带着很满足的笑,说好看。
只是当他的眼睛落到我手上的伤疤的时候,很心疼,抬起我的手臂在伤痕上轻轻摩挲,在上面吻了一下说:“还疼吗?”
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早就去拆线了,自然是不疼了。可是看着齐元这副难受的样子,我突然觉得伤口有些隐隐作痛,才伤的那会儿我对于手上的伤其实也没有多在乎,更加不会喊疼,可是这会儿我却想对他说好疼,好疼。
或许人都是这样的矫情吧,有人关心的时候,总会把那些自己平时毫不在意的小事放得无限大,来博取更多的关心,而我也是这样。
摇了摇头,说不疼了。
最后齐元给我选了一条比较淑女的裙子,并且有一层薄薄的袖子,刚好的挡住了手臂上的那条疤。对于他的用心,我自然是知道的。
在车上的时候,大部分都是他在说话,其中最震撼我的一句话就是他说:“阮玲,你当初的愿望等着我一个一个来给你实现。”
我细细的咀嚼着这几个字,齐元不知道的是久别经年,我的愿望都被遗忘在了过去,现在,我只有一个愿望,一个简单却又难以实现的愿望。
车窗外各式各样的车慢慢的变成了一棵棵的银杏树,叶子的边缘已经开始渐渐变黄,它们就这样孤独的立在了道路的两旁,和热闹的市中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临近中午,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眼前宽阔的葡萄园地闪瞎了我的眼,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葡萄园地。
葡萄架在微风中摇曳着,各种品种的葡萄沉甸甸的挂在架子上,一颗颗鲜嫩水灵的葡萄让人忍不住想要去采颉,里面还有许多工人在采摘。
美好的事物总是能让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看着这些饱满的葡萄,我吞了吞口水,眨眨眼睛看了一眼齐元说:“你不会带我来吃葡萄吧。”
他捏了捏我的鼻头,笑了笑,拉着我沿着葡萄园中的一条小路往里面走,边走边说:“美的你,这片果园是一个叫约翰的法国人种植的,你也知道大多数的外国人种葡萄都是为了酿酒,约翰也是一样,这片葡萄园是C市最大的葡萄园,而约翰也是整个C市最大葡萄酒供货商,今天是他公司葡萄酒的新品发布会,我和他颇有一些来往,他邀请了我。”
我眼中的发布会就是电视剧演的那样,主办方找来一群群的记者,他们说一大堆废话,介绍自己的产品,然后再由各大媒体发布出去,只是这个约翰似乎并不是这样。
一直往里面走,里面的葡萄越来越少,不一会儿,眼前就出现了一块很大的露天大坝,以及一座风格比较欧式的建筑。来这里的人不止我和齐元,我想C市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我们一到现场,就有很多人上来和齐元打招呼,而齐元也是一一回应。
这里还有服务员,给我和齐元一人端了一杯酒,不一会儿,就走过来一个胖胖的白胡子老头,我想这个人一定就是那个约翰了,他和齐元用英文愉快的交谈着,我虽然英文不太好,可是有些单词还是能够听得懂。
齐元和他交谈的时候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笑着对约翰说了什么,隐隐约约中我好像听到了一句“wife”,热气不断的往脸上涌,可是又不敢太确定。
看着摆放着的糕点,我的肚子很不争气的饿了,早上只吃了一点粥,这会儿都到中午了还没有吃饭,受不了美食诱惑的我趁着齐元在谈事情,就到了一旁的糕点旁吃了起来。
当然,我还是很注意形象的,即使在饿,我也不会狼吞虎咽像八辈子没有吃过东西一样。
一边吃东西,一边随时注意着齐元,等会儿要是走丢了就麻烦了。
女人的直觉向来是真的很准,特别是对那些敏感的事,比如,我莫名的觉得背后有一道目光一直注视着,转过身去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可是那道让我特别不舒服的目光好像一直没有散去。
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可能神经是太过于紧张了,导致胡思乱想,低头自顾自的又吃着东西。
身旁突然多了一个人,我以为是齐元想也没想就抬起头说:“这么快就聊完了?”
“你怎么会来这里,谁带你过来的?”我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人会是傅羽生,就是唐筱筱的那个渣前男友。
说实话,我和他并不熟,但是也不陌生,想来上次我陪唐筱筱一起去捉奸,他也对我印象深刻,而和唐筱筱谈恋爱那会儿,肯定也无数次听说过我的大名。
虽说人各有志,傅羽生追求富家千金和唐筱筱分手我这个外人并不能批判他什么,可是一想到唐筱筱多年的感情喂了狗,对于眼前这个穿得人模狗样,衣冠楚楚的男人,要我给他什么好脸色,我做不到。
而且,他的语气能不能不要这么拽,还问我怎么会来这里,搞得我好像和他很熟一样。
“你都能来这里,我怎么就不能来了,腿长在我身上,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与你何干?”不是不会逢场作戏,只是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演技。
傅羽生冷笑了两声,摇了摇手里的酒杯:“这种场合你觉得你来合适吗,说,是不是和唐筱筱一样钓上哪个凯子了。”
他的话里不仅贬低了我,也贬低了唐筱筱,还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厌恶,可是我却听出了另一种意味。
他说的唐筱筱钓的凯子多半是成晋,成晋有多大的来头我不知道,但是绝对比他强百倍,所以他的话语里还充满了不甘心,至于是不甘心唐筱筱找了一个比他更好的,还是不甘心唐筱筱对于他们几年的感情说忘就忘,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挑起眉毛,充满挑衅的说:“是不是就不劳你费心了,咱俩不熟,也没交情,我和唐筱筱怎么样与你无关,有这闲功夫,不如想想怎么把你的新欢哄好,免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又冷哼了一声说:“阮玲,别以为我不知道唐筱筱那档子事,我和她谁先对不起谁,我们三个人心知肚明,别总把我弄得像个负心汉一样,我不傻。”
有那么一瞬间,我就差点信了他的话,毕竟唐筱筱确实出了一件不太光彩的事,可是我又很快就转过了弯,唐筱筱的事知道的人就那么几个,我没对任何人说起,而唐筱筱和成晋也不可能到处去宣扬这事,那么傅羽生又怎么会知道?
一个比较阴谋化的想法在我心里迅速发酵,我穏了穏心神,很肯定的对他说:“那件事是你干的。”